除了,接下來他将以白酒這個身份行動。
這次琴酒又是一個人找過來的,因此夏目很遺憾地沒能搭上伏特加的順風車,便隻好打了個車重新回到了實驗室附近。
當然對方是想直接回畫室那邊的,不過他拒絕了這個提議。
“說起來,怎麽感覺你最近挺清閑的。”
寂靜的街道上開始響起了兩道相伴的腳步聲,嗒、嗒、嗒的聲響伴随着輕微的詢問聲,在夜色的襯托下也變得溫和起來。
夏目一邊收集着可能用上的信息,一邊開始規劃起了一場新的莊園遊戲。
他現在的目标并不複雜。
一是将貓貓的後續處理幹淨,至少要在這場新的流行病結束之前,确保資本與實力都能被完整的保留下來。
而不是突然被什麽相關部門查出底細,從而爲他人作嫁衣。
二的話,便是物色新的參與者去真正嘗試一場在莊園内舉行的遊戲記錄,從而換取新一位監管紅蝶的現身。
這麽想來...
宿傘是不是被他遺忘在了實驗室某個角落裏了來自?現在傘中的角色似乎仍是...小黑範無咎吧。
【範無咎(小黑):是,難爲你還想起了我,需要幫助的話明說即可。】
感受到腦海中由于他念及而傳來的回複聲,夏目下意識地偏了偏頭,似乎在對于自己一不小心忽視掉對方而感到歉意。
不過,這一幕落在一旁的琴酒眼中,便成了夏目在關注着他的回答。
于是原本沒打算回答的他頓了頓,同樣給出了一個回複。
“伏特加在處理新的一批成員,如果有需要我會立刻趕過去,這次找你的原因你應該很清楚,所以爲什麽突然要離開?”
琴酒的聲音壓的很低,但目光卻從未從夏目身上離開過。
他其實并不在意答案。
畢竟他不會允許對方就這麽走出日本,哪怕理由會如何地合理。
但,他需要明白對方究竟是怎麽想的,是覺得這邊的情況已經得到解除,便可以随意置之不顧了不成?
“對于一團淩亂的纏線,最簡單的辦法是一刀剪下,而我在做的就是将線的每一個交彙都設下節點,再把最開始的那個線頭,捆綁到一個足夠安全的位置上。”
“你是覺得我這裏無法确保你的安全?”
“你對我而言就是最大的危險好吧。”
“...”
夏目沒有理會琴酒的無語,他緩緩推開了門,将實驗室的整個畫面展現在了琴酒的面前。
這間實驗室被整理地十分幹淨,物件都被擺放在了合适的位置,報告被順手放在了進門處最爲顯眼的位置,桌面上甚至還有着一份早就準備好了的便當。
除了,鎮魂傘被當做了普通雨傘放在了門口傘架裏。
...抱歉。
夏目默默走過去将鎮魂傘抽了出來,将其帶回了自己的卧室,而後他一步的琴酒自然而然地注意到了那張報告紙。
便順手拿過觀看了起來。
【藥劑計量5ml,基礎昏迷時間爲20min,小鼠出現應激抽搐咬舌現象,至少持續10min,簡單治療後标記爲實驗品放回隔離鼠籠...】
這些記錄...看來白酒還在繼續調配着那個藥劑。
琴酒回想起最開始看到的那些報告,也開始好奇起了對方目前究竟完成到了哪一步,便随意觀察起了這間實驗室的其他布置。
隻是,不知爲何他總感覺這個字迹似乎有些眼熟。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并非夏目的字迹,也就是說明這個實驗室并不是對方一個人在使用,那麽...
另一個人又會是誰呢?
“自便即可。”
夏目的聲音從卧底的方向傳了過來,似乎他也注意到了自己一回來便單獨回房間待着是一件不太負責任的事情。
不過人卻沒有半點要出來的樣子。
而原本便沒打算本分地待在沙發上的琴酒看了眼卧室的方向,便自顧自地查看起了這裏的情況。
他首先大緻地觀察了一下室内的布局,随後便将注意力放在了安置小鼠的房間以及生活區那邊,對于實驗室反而不大重視。
畢竟這些配置,都和雪梨那邊大差不差的。
确實,這裏的一切被處理地很幹淨,小鼠的房間沒有太大的異味,垃圾桶内也被套上了嶄新的袋子,冰箱内則放上了切好的水果與手工點心。
其中還有一張留下的紙條,明顯這人十分熟悉夏目的習性。
【不準把點心當晚飯吃!】
“...”
呵,過得挺好,還有人專門準備便當和點心呢。
暗暗嗤笑一聲,琴酒無聊地從懷中掏出了一支煙緩緩點燃,坐下的同時随手拿起了桌面上的便當盒湊到了眼前。
盒中裝着幾個紫菜醬油飯團,以及一些配菜,看上去很是美味的樣子。
隻是随着他的搖晃,琴酒眼尖地發現原本呈現出深棕色的米飯上,似乎還夾雜着什麽白色的結塊狀物體。
看質地,可并不像洋蔥之類的蔬菜。
“如果你餓了的話我可以出去給你買一份便當,或者你自己去也行,還請把我的便當放下來,它可是别人特意爲我準備的。”
就在琴酒打算打開仔細查看的時候,重新恢複了自己裝扮的夏目也出現在了客廳内。
他徑直走到了琴酒的面前,伸過手打算接過對方手中的盒子。
“那人你信得過?”
“自然。”
琴酒擺弄着手中的物品多問了一句,在得到回答後便将其随手将其遞給了夏目,一副我不過是好奇一下而已的表現。
隻是在主動出去散煙氣的時候,從對方手中要走了一個飯團。
“給我一個。”
“...你敢吃?”
“你都敢吃,我爲什麽不敢?”
他擡眼看了下仍選擇戴着繃帶的夏目,叼着煙直接拿過一個飯團後便起身帶上門走了出去。
明亮月光下的白煙彌漫在了寂靜無人的街道上,沒過多久,一顆白色的被掰碎的藥粒被吐到了地上,接着又與煙頭一起被那隻黑色的鞋尖碾碎。
琴酒側過身回頭看了眼掩門的實驗室,冷笑了一聲。
“教了這麽多次,看來還是學不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