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仍嘗試扮演着先知的人設,同對面之人周旋着。
“這位朋友,你似乎是認錯人了,我是一位先知,所以才沒有驚訝你的出現,因爲我提前看到了這一幕。”
他并不确定琴酒那句話是試探還是真的看穿了他的身份,但能被這種話術騙到的組織成員,應該早就死光了吧。
——不是死在那些紅方手裏,便是死在了他對面這位多疑的琴酒手裏。
可琴酒卻隻是帶着那熟悉的冷笑,迅速從懷中掏出槍指向了這位蒙眼之人,仿佛十分肯定眼前這位除了那被蒙住的眼睛外,幾乎與夏目沒有絲毫聯系的家夥,絕對就是他們組織中的白酒。
是...再次妄圖離開日本的黑澤信一。
“不肯承認并不代表你就能借此逃避,呵~下次你或許提前應該将這些小動物安置好,畢竟,我見過這隻貓頭鷹。”
琴酒挑了挑眉,微微下壓的槍口似乎表明着他很期待對方還會說出什麽反駁的話語來。
而他這次找過來的原因也很簡單。
他不會放任夏目像上次那樣,就這麽簡單地再次離開,更何況這還是對方主動提起的請求,而非被動調離。
既然都沒在意過他的意見,那麽就,别怪他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了。
畢竟對于無法掌握的事物,他的态度很簡單——
“跟我走,或者死。”
“...沒有談判的餘地了麽?我接下來還有事要辦,你也不該出現在這裏,Gin。”
夏目也懶得再去問對方究竟是怎麽找到并認出自己的了,因此在琴酒直接放話的情況下,他沒有再裝傻充愣。
哪怕這仍可能是在套話。
可在他看來,這種情況是免不了要打一場的。
隻是琴酒帶着槍的話,他原本就不是很大的勝算就更小罷了,唯一的機會就是抓住先知技能抵消傷害的一瞬間,迅速将對方放倒。
有點棘手呢。
但...并非不可一試。
夏目抿了抿嘴,顯然對于目前的局面有些不滿,他開始思考起了對方的槍裏面還剩下幾分子彈。
三發、七發、還是說滿配十五發?
不過行動上倒是一邊緩緩朝琴酒走近,一邊仍嘗試着争取一個雙方都滿意的方案。
“我能猜到你的想法,緻我重傷以至于無法按照計劃離開日本,這是阻止我的最爲簡潔的方案。
可這次的行動,你想好借口了嗎?”
夏目将态度放低了下來,表面上看似在安撫琴酒的情緒,實則暗中做好了吃一槍後用哪種方式撲上去受到的傷害會最少。
隻是琴酒...
居然在放任他的靠近麽?意外地輕敵呢。
“不如這樣吧,如果接下來你沒有安排的話,便跟我一起行動怎麽樣?我會将我所有的計劃都告訴你,來換取你的信任。至于我離開的事情,到時候再商量,如何?”
“可以。”
琴酒反常地同意下了夏目的提議,并順勢放下了槍,隻是保持着持槍的姿态注視着眼前的蒙眼男子。
就好像在夏目自爆身份的那刻,他所想要的目的便已經達到了。
——找到夏目。
而暫時解除掉生命安危的夏目顯然沒想到對方會這麽好說話,就連原本靠近的腳步都停頓了好一會兒。
仿佛很是驚訝他的所作所爲。
“咕咕~”
“你...是誰?”
貓頭鷹又叫喚了一聲,不知何意。
可夏目在聽到後卻反而默默後退了一步,顯然是反過來開始懷疑起了琴酒的身份。
難不成是貝姐也來日本了,所以才特意找過來戲耍他一場不成?啧,可從對方的小習慣來看,的确是琴酒本人才對...
幸而,琴酒主動回答了他的疑惑。
“你哥,沒有異議的話就跟着我走,這裏可不是什麽方便談話的地方,你選的好位置呢~”
他冷哼了一聲,不得不承認夏目的确考慮到了可能與他動手的任何細節,畢竟這裏離醫院并不算遠,如果真要開槍的話,那些嗅覺靈敏的鬓狗不到十分鍾便能找到這裏來。
當然,這點時間也足夠他将對方給打包帶走了。
“...”
似乎是察覺到了琴酒的想法,夏目有些無語地摸了摸肩膀上的貓頭鷹,糾結起了要不要真的按照自己剛剛說的那樣做。
那樣的話,至少可以免一頓打。
而且對于接下來的行動不但可以減少個人因素的影響,還可以獲取一個強力的助手。
就是吧...
被人盯着做作業會很不自在。
“那麽介紹一下我的新身份,伊萊·克拉克,一名先知,當然你也可以繼續叫我White,就像我稱呼你的酒名一樣,Gin。”
夏目最終還得選擇了将琴酒加入自己的計劃。
兩個選擇之間,他自然知道哪個是最優解。
至于他的感受,直接忽視掉便可以了,畢竟他做這一切,不都是爲了扮演一位足夠真實的人物。
爲了舉辦一場完美的莊園遊戲,爲了延續一個重新嶄露頭角的第五組織。
爲了...美好的明天!
“走吧,你既然能找到我,那便已經說明我已經走不掉了,不過我很好奇,你的手槍爲什麽又隻剩下了一發子彈?”
回想起剛剛伊萊的提醒,這回夏目便主動提起了這個令他好奇的點。
他記得上回在醫院也是隻有一發,難不成琴酒每次來找他都不小心打空了彈夾,于是隻能匆忙地上上一發子彈不成?
可如果有那個時間,那爲什麽不上滿呢?
“又...”
琴酒狐疑地側頭看了眼直直地往前這走着的夏目,心中迅速回想起了上次在醫院時對方的表現,眼底一閃而過一絲無奈。
他卸下彈夾随意扔給了夏目,的确如對方所言的空着的。
槍内隻有正待發的那一枚子彈。
“呵,不得不說在某些方面,你還真是挺遲鈍的,可你又是怎麽敢确定我隻有一發子彈的呢?我記得似乎并沒有向你透露過這點。”
“其實我可以聽懂動物的語言,它告訴我的。”
知道是自己不小心忽視掉了這個關鍵點,夏目便順勢加深了一下先知的伊德魯身份,試圖以最小的代價來掩飾住更大的秘密。
而琴酒對于這個回答倒是沒有再說什麽。
隻是,夏目感受着對方久久停留在他臉上的視線,漸漸也不确定起了對方究竟在想着什麽。
不過最終,這一切都終結在了那道輕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