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辦完了而已,難道您不希望我回去嗎,先生?”
夏目将好不容易接通的電話放置在了一旁的桌面上,手上則繼續将一堆雜物資料朝着面前一盆已經累了一層焦灰的火坑裏送。
他在處理這些遺留的麻煩。
而電話的那邊,BOSS似乎也從那被燒灼的火焰滋啦聲中,意識到了夏目正在做什麽。
語氣裏突然帶上了一絲猶豫。
“那麽,White,你得到想要的結果了嗎?”
“自然...沒有。”
夏目特意停頓了片刻,接着當他将後面的否認詞完全吐出時,很明顯地聽到了BOSS那邊有暗暗松了口氣的意味。
還真是有趣啊~
按照莊園留下的資料中稱,酒廠應該是“他”和烏丸蓮耶合作一同創立的,結果“他”中途離開後,反倒變成爲了一個最外圍的成員。
一個被要求特意尋回的小孩子。
曾經的同伴變成了忠心耿耿的下屬,烏丸蓮耶又是抱着怎樣的想法看待他的呢?
或者說...
返老還童、起死回生的真相,不是已經在他身上展現了麽。
“不過BOSS呐,怎麽聽您的語氣似乎,并不是很希望我去接觸到那個成果呢。”
“你應當知曉我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白酒。不過既然你想回來了,你的申請我會給你通過,至于琴酒那邊,你得自己去處理。”
BOSS沒有再在前面那個話題上進行過多的停留,直接了當的進行了一個結束。
哪怕,其實這樣反而會顯得越發可疑。
但夏目倒也沒有緊揪着不放的意思,目前他的勢力肯定是比不上曾經的自己的,那麽明面上去責問烏丸蓮耶什麽的。
本身就是一件極爲不現實的事情。
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好好利用一下手中的這個第五系統,重新在柯南世界建立一個獨屬于他的組織。
至于酒廠那邊,就看他所敬愛的BOSS能不能把握的住了。
若是後面的時間真的在黑紅的對抗中落了下風的話,那麽,他可并不介意重新從對方手中接管一下,這個曾經屬于過他的組織。
“自然會處理好的,一切都會。”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出發,我正好可以讓卡慕去爲你接機,在你走後他可是鬧了好大一出亂子呢,他應該會慶幸你回來的。”
“他啊...我知道了,不過得在等兩天吧,我收個網,到時候我自己聯系他。”
“你看着辦就行。”
說罷,BOSS那邊便主動結束了通話,甚至略微顯出了一絲匆忙的意味。
“呵,說起來我怎麽原先沒發現原來BOSS面對我,還有這麽沉不住氣的時候。”
不過想來,對方現在應該已經開始考慮起了,該如何應對他可能恢複記憶這件事的可能了吧,也不對,應該說...
對方早就做好了他會回去的準備。
所以當初才會允諾讓他這個“行走的奇迹”,從眼皮子底下的美國千裏迢迢趕往日本吧。
自顧自地搖了搖頭,夏目便繼續重複地将身旁的資料往火種送去。
炙熱的焰光反映着他的臉龐,再配合上不小心染上的一縷灰色,就仿佛一個高高在上、不該沾染塵埃的看客,也終于垂下了自己的眼眸,去嘗試着落筆。
嘗試着,脫離棋局去玩一場更加瘋狂的遊戲。
那麽剩下的計劃便顯得十分清晰了,去選擇他所要使用的角色,然後放手,将棋局交給他們去博弈。
而通話的另一邊。
在某個安保系統十分完善的别墅内,一個看着略微顯老的中年人正站在落地窗邊,遙遙望向了日本所在的方向,略顯渾濁的眼中帶着充斥着思索。
還有...
一絲暗藏的懷念。
“那個小家夥這是,要回來了麽?”
又是一道年輕的聲音在房間内響起,等中年人回望過去,看到的便是一位身材嬌俏的女士,姿态随意地坐在了用于待客的沙發上。
她的手中把玩着組織最新的定位器,目光則随着中年人的視線。
一同遠遠眺望着曾經的故地。
呐~也不知道她的天使現在怎麽樣了,真的好想馬上飛過去看看呢~說起來,等白酒那個小家夥回來的話,就讓對方多畫幾張她的天使的畫吧。
嗯...
還是找機會和白酒一樣,申請去日本的任務好了。
“你不去好好的當你的莎朗·溫亞德,跑我這裏來做什麽?還有,他這次回來的話,說不定就是恢複了記憶的,你就不擔心...
到時候他将矛頭對向你嗎?”
“那小家夥才不會呢,而且,對組織而言他能恢複記憶不是更好嗎?”
貝爾摩德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不知從何處取出了一瓶酒緩緩倒入透明的高腳杯中。
橄榄色的液體順着杯壁流入其中,隐約還透着一絲屬于茴香和茴芹的醉人氣息,各種香味融合的恰到好處,清爽怡人,滋味豐富。
是,苦艾酒呢。
“畢竟他已經死了,這可是我花了好久,才肯接受的事實呢。”
貝爾摩德的眼中微微閃過幾縷惆怅,卻又很快将其掩蓋了下去,換上了一如既往的随意灑脫。
随後擡手,将眼前的這杯酒一飲而盡。
【“你相信天使麽?不信,哈~你總會遇到的,但現在你要做的,是先活下去呢,請喝下這杯酒吧,苦艾兒,這個代号歸你了。”】
“咕噜~”
......
“咕咕~”
夏目那邊才安靜了沒多久,一道貓頭鷹特有的叫聲便在寂靜的房間外響起了,随後,便是那隻熟悉的、穿着先知服的貓頭鷹,從未曾閉合嚴實的窗戶飛了進來。
“咕咕~”
【晚好,夏目先生,我回來了...唔,說起來你現在的模樣,和我當時倒是越發地相像了呢。】
伊萊微微偏頭看着一個人安靜坐在位置上的夏目川上,格外突兀地開了個小小的玩笑。
似乎是想要緩解一下如今的氛圍。
隻是很可惜,他沒成功。
“像你的話,可算不上一個好的局面呐。伊萊,他們相處還好嗎?”
“咕咕~”
【很熟絡,他們說了很多事情,大多是曾經的過往,并未提起過你的名字。】
伊萊飛到了夏目身旁的桌面上停了下來。
【以及,身爲我的扮演者以及掌控我的莊園主,像我不是很正常麽?比如我就并不避諱将自己代入曾經的布洛戴薇的位置。】
“好好好,我等下就去拿黑色布條綁着眼睛,上面再畫幾個你作爲杜伊德時的符文,這下總行了吧。”
“咕咕...”
【請不要...算了,你開心就好吧。】
伊萊無奈地用翅膀碰了碰夏目的手背,似乎是在借此告訴對方自己的不滿,又似乎,是在表達自己會一直都在的默認。
夏目倒也沒有再挑逗對方的意思。
“安室透有表示過想要了解蘇格蘭複活的真相嗎?”
“咕咕~”
“行,那我們的确該收網了,不然...接下來可就不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