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蘇格蘭回過頭,便看到夏目在進屋的第一時間就将拿在身上的黑傘布條解開扔在了沙發旁,面色仍是那般的平靜。
就好像是完全不在意他這自主查看的舉動。
“我以爲你會做的更決然。”
畢竟這些藥劑的最終實驗對象隻會是人類,那直接啓用人來作爲實驗對象可要比用小白鼠要簡單方便多了。
而且…
組織内的研究組并不介意這麽做。
“那不叫決然,而是自投羅網。”
迷霧漸漸在夏目身邊擴散了起來,并很快便将蘇格蘭的周圍一同包裹,似乎是在阻止着對方再去細細翻看其他的器材。
接着,他從抽屜中拿了把備用鑰匙,用日币墊着送到了蘇格蘭身前。
“你的身份我還未來得及處理,這個是這裏的備用鑰匙,房間的話那邊的你自己挑,剩下的時間就交由你自己來決定了,是去探望下舊友還是…回家看看?”
雖然對于柯南劇情他不太記得清了,但也知道對方的情況似乎和安室透并不相同。
至于回哪個家…
這個他并沒有說的那麽清楚,留給對方慢慢思考好了,畢竟蘇格蘭休假的這三天他倒是不打算參與什麽。
不過他沒有提供任何的身份信息這點,便已經能限制很多東西了。
其實他并非沒有擔心過蘇格蘭的行動是否會在某種程度上影響他的計劃,可他也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去完完整整的陪着對方度過這三天。
這可不比阻止一隻正位于桌面的貓去手欠推下東西簡單多少。
——如果蘇格蘭真的想要做什麽的話,光是對方這個人站在那裏,他便很難再去面面俱到地編織謊言。
倒不如…
直接放手好了。
夏目的坦蕩被蘇格蘭完完全全看在了眼中,他其實很想問“你就不怕我做出什麽對你不利的事情麽”,但望着眼前如此信任他的少年,便隻是猶豫着。
未曾再說出任何語言。
沉默了半晌,他才仿佛突然反應過來般接過了這些東西。
“謝謝。”
“可别露餡了,不然代價你我都承受不起的,不是麽。”
夏目再次提醒了一句,便打着哈欠從蘇格蘭的身邊越過,手中動作不斷地将實驗服穿上走進了小鼠房,從特殊标記過的籠子挑選了幾隻心儀的鼠。
打算趁着時間還足夠,再補上一次藥。
迷霧讓蘇格蘭無法清晰地看清夏目的動作,但此刻的他倒也沒事做,便下意識跟了上去準備打打下手。
然後...
在推開玻璃門進入實驗室之前,自然是被訓斥了。
“實驗服在沙發旁的櫥櫃中,穿好再進來。”
“如果是爲了防止污染的話,這隻貓爲什麽可以随意出入?”
蘇格蘭看着腳邊熟練地順着夏目打開的間隙竄入實驗區域的小黑貓,一臉沉默地詢問起了這個顯然令人不解的點。
當然,動作上還是聽從安排地穿上了“白大褂”。
“它?”
“喵~”
在夏目的思考中,小黑貓跳上了實驗桌暗戳戳地盯向了多話的蘇格蘭,金黃色的貓瞳中帶着些許不耐煩。
小黑貓:丫的你話真密喵~
夏目見狀輕聲笑了笑,沒有給出一個準确的答複。
而蘇格蘭在披好實驗服後,由于頂着小黑貓那雙直愣愣的微縮瞳孔,也沒有打算再提起這個話題的意思了。
“你在做什麽?”
“重複實驗,既然你主動送上門的話,那這幾隻鼠的處理就都交給你了,輸液的方式我現在教你,先打這瓶藥,每隻兩到三毫升就行;等待約半小時後再輸入這種,完事了後再觀察半個小時,期間表現記錄在紙面上到時候我會來做統計...”
“是,這樣麽?”
蘇格蘭上手很快,不一會兒便已經可以獨自完成注射。
夏目也就樂得清閑,直接将剩下的事務全部交由了對方來進行,自己則跑去找了個傘套将那把黑傘放了進去。
而趁着觀察的空閑期,蘇格蘭看着被白霧模糊的畫面,倒是略帶疑惑地問起來一件事。
“這霧氣…現在應該不需要遮擋我的視線了吧。”
“哦,這是我用的,我看不見。”
見對方提起這件事,夏目回答地也很是随意,似乎并不覺得這是一件需要進行隐瞞的事情。
畢竟以蘇格蘭的細心程度遲早是會發現的,而到時候對方再問的話,可就沒有現在這麽簡單能一句話帶過之類的了。
“是怎麽回事...”
“代價而已。”
在察覺到夏目似乎不願提起這件事,蘇格蘭雖然心中仍有些不甘,但還是閉上了嘴,繼續坐在實驗室唯一的位置上觀察着小鼠。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
夏目在收拾好東西後說了聲去做任務便獨自離開了這裏。
霧氣散掉了,小黑貓也像個稱職是寵物般跟随在了夏目的周圍,作爲引路的導遊那般恪盡職守,倒是讓蘇格蘭重新認識到了它的作用。
——在了解了夏目的情況後。
那麽接下來。
自由安排...要回家麽...
蘇格蘭在完成記錄小鼠的要求後,将實驗區域稍加整理後便脫下實驗服獨自探索起了這間獨屬于夏目的實驗室。
大部分區域都有使用過的痕迹,時間不短,包括客房。
這裏應該算是夏目的安全屋了吧,隻是将自己居住的地方直接改裝成爲實驗室什麽的,可不是一個好的習慣呢。
人員的進出是很容易被注意到的。
他下意識思考起了以夏目的視角來看,符合邏輯的關系網。
這裏應該隻是由于夏目懶得往返,才作爲居住的情況長期使用的,那應當還存在一間僅僅用于居住的安全屋。
又或者是莊園...
蘇格蘭突然晃了晃腦袋将這些無用的思考全部暫停。
夏目在走時說過他要去找琴酒,接下來不出意外短時間是不會再回到這裏了,那他接下來又該做些什麽呢?
又能...做些什麽呢?
蘇格蘭在回想起自己的過往時情緒也伴随着低沉了下來。
畢竟,他還活着啊~
也僅僅...隻是活着了而已。
呵,那就去見見他們吧,至少,去見見零吧。
想來零應該從當初他的死亡中走出來了吧,可别弄得像信一這個小家夥一樣啊,讓他...好生不得安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