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謝必安話語盡顯遲疑,夏目也很快意識到了或許是存在什麽特殊條件,隻有當滿足條件時才可使用技能什麽的。
“如果做不到的話其實...”
“不,隻是吾弟範某或許性格較爲直爽,若是等下沖撞了夏目兄,還請見諒。”
謝必安的确猶豫了一下是否要讓範無咎出來面對夏目。
畢竟他了解無咎的性子,萬一夏目某些地方做的不合意的話,矛盾或許是少不了的,而他當時也來不及處理一二。
至于使用條件的問題,在他看來反倒是小事。
在夏目明确表示并不會在意後,謝必安才将有關使用能力無住涅盤的細節條件一一道來。
和遊戲中略顯不同的是,這裏想要傳傘到某個位置并不是用抛的,而是将傘上面的封條撕下貼在想要前往的位置,等需要時再次将傘撐開便可以在傘中之魂的幫助下進行位置的轉移。
這也是爲什麽謝必安在出現的第一時間便接過了夏目手中傘的緣故。
不過...
當僅僅隻是用于避雨之類時,也是需要盡快将傘遞給傘中宿魂。
畢竟是這把西洋傘的本質仍是一把鎮魂傘,若是長時間接觸的話很可能會出現離魂之類的症狀,從而導緻使用之人的昏迷。
當然也正是由于這個原因,在使用無住涅盤後使用者在一段時間内隻能待在傘下。
用以固魂。
而這段時間究竟有多長,則是根據傳傘距離來定的。
在了解過相關的使用條件後,夏目思考了片刻,最終還是在謝必安不太看好的目光中,選擇了讓對方帶着他面對面快傳。
“如果你堅持的話,請站至傘下,抓住傘柄。”
夏目聽從安排地按照謝必安的說法一一做到,而後緊接着在對方溫和的提示聲下, 他感覺自己眼前的畫面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最終,歸向了黑暗。
是他極爲适應的黑暗呢。
若是以旁觀者視角,便可以看到夏目的身影連帶着這把傘都化作了液體狀的黑白物質融入了地面,不複存在。
不過很快他的對面便憑空出現了一把傘,漸漸被一道黑色人影舉起。
在平穩的瞬間,夏目再次出現了。
這一過程都發生在僅僅一瞬之間,哪怕已經結束,夏目感覺自己看向周圍的事物仍仿佛帶着一股模糊的濾鏡。
令人看不真切。
但的的确确是進行了一次面對面快傳。
“松手!”
還未等夏目回過神來,一道帶着十足肅立氣息的青年聲便在他的身邊響起。
他側頭看向身旁之人,那人一身與謝必安相似的服飾,就連面容都有着幾分相像,不過比起謝必安,此人的整體色調更偏向于黑色。
就連那身上的氣質都有了十足的轉變,倒是有了幾分衙令的恐吓感。
“小黑?”
“什麽小黑,吾名範無咎,咎由自取的咎。”
範無咎面色不善地将傘舉高了幾米,好讓夏目不得不松開了目前還下意識抓住的傘柄。
不過在傘身不知爲何的震動了一下後,範無咎雖然面上仍帶着些許晦暗的神情,但還是主動爲夏目撐着傘,腳步未曾遠離半分。
“你與吾兄的對話我都已知曉,約半刻鍾後你才可自主行動。”
說罷便如同一個随身侍從般靜靜地站在了夏目身旁。
隻是按照規定那般緊緊跟随着夏目的腳步一同移動,卻未在主動出聲與對方有任何的交流意圖。
月色在此刻已然爬上了窗台,房間的燭火早已被那些暗中的小家夥給點亮,照應這夏目的身影顯得格外的朦胧。
夜色已深。
而夏目見範無咎并不想和他聊上兩句,也歇了沒話找話的意思。
他隻是坐回到了那張書桌前,開始接續整理起莊園遺留的一些财産分布以及明天的行程問題,将一旁仍撐着傘的範無咎置之于無物。
畢竟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了解技能的具體内容。
再多...
其實完全沒有必要再繼續了。
哪怕小黑并不喜歡他,隻要小白在,能夠讓他使用最基礎的傳送技能就足夠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
就在夏目好不容易計劃好明天的行程打算伸個懶腰時,一旁仍撐着傘的範無咎突然後退了一步,冒出一句略顯别扭的話。
“不知,明日的行程可否帶上範某?”
?
夏目略帶疑惑的回頭看了眼仍是那般一闆一眼的範無咎,沒忍住輕笑了一聲。
就好像看到了什麽格外有趣的事物般。
“不可便罷,何必如此嗤笑範某,吾不過是見你年紀尚小,孤身在外,恐生事端,故願護之一二罷...”
原本夏目還在因爲自己由于一時的放松而導緻的笑出聲想着解釋,但範無咎這一出反駁在他耳中,就仿佛是在明晃晃地說自己另有所謀一樣。
這小黑,怎麽感覺比小白耿直多了?
“我記得你原本一個是一位懲惡揚善的衙令?”
“自然。”
“巧了,你不妨猜猜我現在是做什麽的?”
夏目見範無咎一時間止住了話語、顯然是意識到了什麽的模樣,後靠在座位上微微挑眉,就仿佛是對于對方能聯想到這點略表詫異。
但他還是無所謂地朝範無咎攤了攤手。
“如你所想,我就是那個惡。”
“...”
雖然在夏目讓他猜的時候範無咎就已經有所預感,但當對方真正說出這個答案的那刻,他還是感到了些許不知所措。
哪怕在他看來,夏目的這句話更像是個玩笑。
一個爲了诓騙他而編造的玩笑。
“...無妨,吾如今形單影隻,不過一縷幽魂,又何必執着于塵世善惡之分。”
過了許久,範無咎才緩聲開口表明起自己的立場,他的語氣偏向沉穩嚴肅,仿佛是在向夏目陳述一個不容置疑的事實。
可卻又像是在勸說自己接受這個現實。
而這般正經的模樣弄得夏目都不太好意思在繼續逗弄下去了。
他收起了那副輕佻的态度,同樣認真地望向了眼前的黑色高挑身影,眼神中也順勢帶上了一抹探索的意味。
“你隻需告知我你爲何改變主意,我或許可以嘗試将你加入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