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将小傑克提到了自己的面前随意晃了晃,原本下樓的腳步一停,作勢便要往回走,而這個動作自然迎來了小傑克的強烈抵制。
小傑克雙手交叉抱在胸前,面色陰沉,顯得十分不悅。
“說了對一個紳士要禮貌,把我放下!”
“知道了。”
對于傑克的不滿夏目并沒有當回事,不過倒是沒有再繼續逗弄下去,繼續朝着離開的方向走去。
同時向傑克詢問了一下曾經的安排。
“約翰,不,現在應該稱其爲中島先生了,他那邊怎麽樣了?我記得讓你一直關注着的。”
“一切正常,那小子完全忘記了自己的過往,連同你。”
被抱在懷中的小傑克擡頭看了眼這具人偶,做出了思考的動作。
“不過夏目,你的計劃我大概也清楚了,可你确定要這麽做嗎?要知道這次的發展可就沒有我那一次那麽簡單,可以随着時間而封藏了。”
這将會是一場令人銘記的事件,而非一段詭異傳聞。
傑克其實并不知曉夏目接下來要自己做什麽。
但如今監管卡牌的冷卻時間已經結束,而對方目前能用的也隻有他這一位,因此他并不意外對方會将他從人偶身邊調回本體。
至于更多的...
他并不在意,正如他不在意代表他的小傑克被放置在人偶這邊積灰一樣。
隻要夏目沒有用到他的地方,那他的時間便總是漫長而無聊的,就連心中的欲望都會被之壓制,直到對方重新啓用他的那天。
他并不想喜歡這種感受。
這種...仿佛被封存的感受,在被喚醒後會變得尤其的清晰。
“你走神了,傑克。”
夏目看了眼突然沒了動靜的小傑克,出于善意地提醒了一句,雖然當事人好像并不領情就是了。
漸漸地,周圍的人流多了起來,夏目便也沒在繼續同傑克在明面上交談什麽,隻是微微低着頭裝作社恐的模樣直直地朝着乘車的等待區走了過去。
傍晚的太陽在找尋着回家的道路。
而此時正準備迎接晚上的工作交接的安室透,也從安裝在家的監控中,察覺到了夏目離開的動作。
隻好連忙找到了可以帶班的同事說了聲:
“抱歉啊,家裏的貓跑出去了,我現在急需要先回去一趟,就麻煩你了。”
“沒關系的,安室先生快回去看看吧,要是找不到的話就不好了。”
是的,找不到就真的不好了。
安室透面上仍帶着微笑,心中則不由地盤算起貓這回又要弄出些什麽動靜出來,要知道上次傑克那一出到現在還沒結案呢。
果然還是應該找人看着一下麽,或者随身攜帶...
“嗯。”
......
待安室透跟着趁夏目“睡覺”時放在衣領上的定位器重新找到對方的時候,是在一個藥店内。
白熾燈将藥店照地格外明亮,偶爾會有三三兩兩結伴的人進入購藥,而夏目就那麽乖巧地坐在了藥店老闆給他準備的小闆凳上。
正無聊地查看着手中那堆藥劑的使用說明。
在見到他的那刻,便如同被發現了般刷地站了起來朝着櫃台跑了過去,并将手中的那堆藥品擺在了台面上。
“老闆結賬,我哥來了。”
“好的請稍等。”
藥店老闆在給面前的客戶結完賬後,直接将夏目的賬單重新調了出來,随後看向了略顯懵逼的安室透。
似乎是怕夏目在騙他,他又和安室透說明了一下情況。
“是這樣的,這個小孩來我的藥店挑了一堆藥,然後說是家裏人後面會來付賬,我怕有詐便将人留了下來,請問你認識他嗎?又是否真的需要這些藥?”
安室透在聽完解釋後低頭看向了緊緊盯着藥瓶的夏目。
明明此刻他根本看不到對方的面容,但不知爲何總有一種“如果他不買賬的話,就别想将對方從這裏領走”的既視感。
“是的,賬單給我吧。”
等他們走出藥店的時候,安室透的手中多出了一袋藥。
當然,還有口袋裏少的一筆錢以及被重新找回來的、或者說根本沒想着跑遠的夏目人偶。
小傑克已然不知所蹤。
“你買這些藥做什麽?”
安室透将夏目帶到一旁後便主動詢問起了對方關于這番舉動的含義。
這些藥他剛剛都大緻看了一下,都是類似于退燒之類解熱鎮痛的藥物,再就是類似于麻醉藥這類的神經中樞鎮靜藥。
或者個更通俗的說法——安眠藥。
其實結合上次對方給他喝的那些藥劑,安室透雖然很不想承認,還是懷疑起了對方會不會是突然想對比一下兩者的區别什麽的。
而夏目給出的答案也在讓他進一步往這個方向考慮着。
“留着備用,接下來會用到的。”
“我不...”
“總會用到的,哪怕不是你。”
夏目打斷了安室透原本想着拒絕的話語,他并不介意與對方對視起來,畢竟誰又能從一堆機械零件的眼中看出所謂的真實想法呢。
最終,自然是安室透先退了一步。
“我們先回去吧。”
“好。”
見夏目的态度還算良好,安室透在心中歎了口氣,也開始盤算起了其他的事情。
“既然你剛剛都叫我哥了,那麽你的身份問題或許也需要解決一下了,找個機會我會将你交付給我的下屬,他叫風間徹。”
“是爲了方便我下次跑的更遠嗎?”
夏目毫不猶地地拒絕了安室透的安排。
“正好我還在考慮要怎麽混上列車不會趕下去呢,當然,我會将定位器扔在一輛完全相反的列車上的。”
“...”
而夏目的話從某種意義上也提醒了安室透,他看着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少年,突然停下了腳步。
夏目自然也隻好跟着停了下來。
“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