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思索着這這兩個詞之間的關系,并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夏目。
他并非不清楚類似審問卧底之類的流程,但那些對他而言都過于遙遠了,他隻是一個外圍成員,無論如何都沒到需要審問或被審問的地步。
“大概需要什麽年齡段的?如果你指現在的話...”
約翰笑了笑,毫不掩飾地凝望着眼前這位故作成熟的黑發少年,眼神中帶着些許無奈。
“你。”
“...這樣麽,那看來你得有段時間看不到我了。”
夏目聽見這個回答的時候雖然對答案早有預感,但還是不可避免地停頓了片刻才繼續說道:
“行,那就我吧。”
“喂你這反應還能再小一點嗎。”
約翰見夏目隻是停頓了一下也愣了愣,不由地苦笑起來。
他總覺得他喜歡上的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是怎麽回事,雖然知道夏目對他并沒有感覺,甚至可以算得上有點厭煩他。
但...按理來說哪怕讨厭不都該有點反應的嗎?
“嗯?”
對于約翰的不滿夏目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很配合地又認真說了一遍。
“我來做你的錨點,這樣滿意了嗎?”
見夏目都這麽說了,約翰也沒再得寸進尺,隻是任由着對方繼續将自己的安排講下去,以作爲一個執行者的身份聆聽着。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
夏目在交代完那家醫藥公司的基本信息後便停下了說話。
隻是将時間留給約翰自己去總結。
很快便到了午餐的時間,今天的午餐準備的是分别是的黑松露貝殼意面與蘑菇白醬意面,餐後甜點則是新鮮桑葚。
期間,一杯被特意交代過的清水被送到了約翰的面前。
約翰看了眼帶着奇怪鳥嘴面具的管家,沒有多問什麽,隻是當着對方的面将其一飲而下。
他在看到這枚水的時候就意識到了夏目的打算。
是塞壬之歌嗎?他那時交給安室透的透明水珠似乎也是這個液體,不過他的這份可比對方多了不少呢。
安室透的錨點是什麽來着...
好像是——ZERO、零。
想來應該也是對方心中極爲難忘的人吧。
下午。
他們離開了莊園,在夏目說要帶他去接手那家醫藥公司後。
倒是傑克在他離開莊園的時候提醒了他一句話,讓他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多寫寫日記消磨時間,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獲。
他知道的。
他會的。
......
day 1
我的新身份的一名日裔美籍的商人,爲了掌管一家名叫“BLACK”的醫藥公司才從美國暫時回到了日本,這是我第一次接手一家公司。
一切都是新鮮的,而我需要學習的東西有很多。
修作給我準備了很多份資料,包括目前公司正在研發的藥物以及周圍可能會對公司造成威脅的敵對公司的名單,他希望我暫時穩定下這裏的發展。
藥劑或許并沒有生效,畢竟我還記得修作。
又或許已經生效了,因爲我現在...似乎隻記得修作了。
下午的時候,修作要走了我的郵件号,同時還向我詢問了我其他聯系比較緊密的人的信息,似乎是打算聯系一下我的親屬。
可是我想了很久,卻隻記得我哥哥前段時間似乎聯系過我。
我,開始忘記了。
不過我并不在意。
“我是孤身一人來到日本這邊的。”
在我說出這話後,修作看向我的眼神變得溫和了起來,但我不太喜歡這時他的眼睛,灰蒙蒙的,太單調了。
但他的注視能讓我感到安心。
在交代完這些瑣事後他便離開了,而我留了下來,留在了公司内繼續觀看着那堆厚重的資料。
他說我在莊園的房間會給我留着,直到我回來。
因此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代入中島柏九的身份,明天會有人來帶我去熟悉公司中的人,而我也需要盡快上手這邊的事務。
在安靜下來後,我會習慣性地開始在本子上畫些什麽。
隻是這次,在看到放置在一旁的那堆厚重的資料後,我放棄了這個舉動,畢竟我沒有那麽多的時間,也不該做出不符合新人設的舉動。
這算是我成年後第一次寫日記,我并不确定這樣是否算得上記錄完全。
也不确定我後面會忘記多少事情。
一如我不确定修作對我究竟抱着何種的情感,才願意一直遷就着我的任性。
我的錨點麽...
(劃掉的痕迹)
如果真的按照我想的那樣的話,看來我接下來在完成任務之前,是不可能在見到修作了,畢竟錨點的意義本就是在完全迷失後才能顯現。
那麽,我會期待着我們的再次見面的,我親愛的小少爺。
緻此。
約翰·布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