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在心中默默地吐槽了一句,不過這些話他自然是不會放在明面上來說的。
他必須将這個定時炸彈緊緊綁在身邊才好安心,否則一旦将其放出去的話,就最開始那段時間的鬧得人心惶惶的傑克一事而言,絕對會再生事端。
與其讓夏目擅自行動危害社會,倒不如讓他這個知情者來兜底。
畢竟他未能将這個禍患上交國家,已經算是他的失職了,不能再讓對方就這麽簡單的從他手中離開。
隻是,那現在他要怎麽才留下夏目這個人呢?
好言相勸不管用,那...
威脅?
用什麽威脅?他手上關于對方的消息并不多,其中也沒有能讓夏目心甘情願留下來的内容。
不,或許...還有種辦法。
既然夏目将自己比作小狗小貓,他何不就借此爲由,心安理得地賴着對方呢?
想到這裏的安室透也迅速眨了眨眼,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按照想法嘗試性地将手搭在夏目的頭上。
在失敗後,才笑着解釋道:
“怎麽會呢,我隻是擔心貓貓大人你的安全而已。”
在确認出夏目很讨厭有人觸碰,并且對于他如今心存芥蒂後,安室透眯了眯眼,主動讓開身位坐回到了床邊。
“這裏離你原本待的地方可是很遠的。”
他看着沒有回頭徑直朝門外走去的夏目,也開始嘗試着抛出了些許猜想。
“前段時間傑克弄出的動作可不小,聽說有人在其中看到了一位少年人的身影...”
“嗯...我記得那晚的遊戲中,正好有個叫千木的小家夥,想來傑克一事約翰也是參與了的,難不成他們都還活着,才會引得貓貓大人這般着急地想要遠離我去尋他們不成?”
“哦對了,那個叫柯南的小孩看着可不簡單,我前段時間也好奇地調查了一番,那位叫阿笠博士的老頭家中,似乎還有一位久居過的小孩,同貓貓大人的身形很是相像呢,不知貓貓大人可有接觸過?”
“還有...”
“或者,要是貓貓大人隻是覺得睡倦了想出去走走的話,不若等等你這位忠實的信徒?”
直到——
夏目停在了門口的位置。
他側過身看着僅僅身着一件白色襯衫,大大咧咧地後撐着手擺出一副仿佛被抛棄的可憐模樣的安室透,垂放在身側的手指不由地動了動。
如果忽略對方那帶笑的灼灼眼眸,或許夏目真能走得格外決然。
畢竟安室透的話對夏目而言根本構不成威脅。
但是,對方這些話明擺着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如果你要是離開的話,我就立刻沿着這些信息一路找下去,直到你出現爲止。
不爲别的,就隻是作爲忠實的信徒急切地想要了解貓貓大人而已。
還真是...
明明他留在這裏對方也不可能不去查這些,偏要現在将自己得到的線索全部暴露出來。
真的...隻是想要将自己留下來嗎,而非另有所求?
夏目與安室透對視了片刻,從對方那幾乎被真誠塞滿的目光中探尋了半天,才堪堪分析出了安室透的真實意圖。
——對方在哄着他。
爲的,似乎真的隻是想要把他留下來,好進一步地進行照看。
呵...
看來安室透打的算盤是想用他這個人來牽制住自己行動的想法了,既然這樣那他又何不反過來,用這個人偶來看住這位劇情中的主要人物呢?
想到這裏,夏目也熟練地扯出一抹微笑,微微歪頭做天真狀。
那原本作籠罩的兜帽隻是淺淺地搭在了頭上,露出人偶那張本就無可挑剔的可愛面容,帶起的些許碎發更是增添了幾分破碎感。
倒是,真像一隻被暫時收養的野生黑貓。
“貓貓大人...難不成你當真希望我留下?”
安室透見計劃成功面色上也沒有任何的變化,仍是那副真誠的模樣,笑不及眼底。
“看來貓貓大人是同意了呢,還需要出去走走嗎?”
“不了,太晚了。”
夏目讓小傑克重新爬回雜物堆裏躺着,自己也懶得再計較安室透的那些小算盤,在做好舍棄這個人偶的打算後便找了個空曠的位置靠着牆坐在了地上。
擺好挂機的動作後才擡眼看向了安室透。
“這具身體很脆弱,以及既然你讓我留在你身邊,那麽在我醒來的期間,你去任何地方都得帶上我。”
‘這具’身體很脆弱?
安室透見夏目明晃晃地承認他不止這一個身體後雖說有些驚訝,但還是認真思考起了夏目提出的這些條件。
一是保護,二是随身攜帶,還是隻在對方清醒的時候。
如果沒什麽特殊情況的話,其實這兩點并不算很難達成,他也不是每時每刻都需要去面對那些危險的任務,更多還是收集情報,帶上對方也并非不可。
這般想到,他便輕聲應道: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