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失去了傑克的照看,夏目對于人偶如今的狀況其實也保持着一種未知的地步,但從機械手表上隐藏的信息來看,至少...
人偶在安室透手裏并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畢竟目前人偶的耐久并沒有産生任何的損傷,甚至連磨損都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那他會出現在哪裏呢?
安室透的家中,警局的看守室,還是研究所的實驗區域?
似乎都有可能。
在意識被置換到人偶之中後,夏目緩緩睜開眼觀察起了周圍的場景,同時第一時間聯系起了傑克有關小傑克的位置。
若是處境過于惡劣的話,他便可以開始考慮讓小黑貓取走小傑克然後自爆了。
——沒必要浪費時間給警方收集信息什麽的。
入眼是并不影響人偶視力的一片黑暗,微弱的月光透射過窗簾照映在了室内,柔軟的觸感以及周圍的布局讓夏目知曉自己應該是被平放在了床上。
微微側過頭,可以看到被放在牆角的吉他,再往下是堆積在桌面上的文件資料,以及...
安室透?
看來情況是第一種了,隻是...你小子是真不把我當外人啊。
夏目看着似乎是裸睡的安室透,突然有些嫌棄起了這張床,哪怕它看起來其實十分的整潔,正如這間屋子一樣。
安室透似乎是已經睡着了,并沒有因爲夏目的注視而警惕地清醒過來。
不過夏目可不打算安安靜靜地繼續待下去的意思。
他得找對方好好算筆賬。
畢竟對方做到這一切如果沒有受到任何的反噬的話,那以後他再要想在威脅這位警官可就不容易了。
一柄霧氣組成的匕首在夏目的手中逐漸凝實,在徹底握住匕首的那刻,夏目便迅速翻身将其揮向了似乎仍在睡覺的安室透。
目标直指心口。
若是讓夏目成功的話,哪怕安室透不會死,受傷什麽的也自然是不可能避免的。
隻是安室透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出。
“鈴鈴~”
伴随着夏目的動作,一陣鈴铛聲從夏目的身上傳來,吵鬧的動靜也讓安室透瞬間清醒了過來,下意識擡手擋住了夏目的刺殺。
一擊未成的夏目隻好松開了手,任由匕首直直地落在了安室透的身上。
淺淺地劃出了一道痕迹。
随後消散去。
而這出後,安室透也迅速起身控制住了夏目的行動,連忙喊道:
“先别激動,我可以解釋的。”
夏目沒有說話,隻是看了眼像個手環般被拴在了人偶手上的小鈴铛,又看了眼的确是裸睡的安室透,眼神有些異常的複雜。
看來這個人偶不能要了...
“目前有關你的任何資料都沒有透露出去,我也沒有對你做什麽,隻是把你一個人留在那邊我不太放心,便一起帶走了而已。”
安室透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做法有些不太道德。
畢竟夏目一個人(偶)好好地在那邊待着,他走就走了,還把對方這個主人公也帶走什麽的,就莫名有種他在拐賣小孩的感覺。
“我可以負責你的一切開銷,也可以幫你從正規途徑弄到血液。”
“如果有需要,你也可以拿我做實驗,這樣你就不用麻煩到每次都主動現身去和那些人宣傳教義了,況且我這樣身份的人才應該更符合你的需求不是麽。”
安室透沒有停頓地将自己的優勢一一報出。
聽起來就好像在說什麽“你跟着我,我養你啊”之類的話,夏目的思維越發地走偏,看向安室透的眼神也越發的古怪。
甚至安室透也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
他順着夏目的視線看了眼此刻的場景,才忽然意識到對于一睜眼看到的這幅場面,究竟有多令人浮想聯翩。
“...”
“...”
穿件衣服再說話吧,小子。
雖然相對無言,但安室透總感覺從夏目這越發陰沉的眼神中,讀出了格外的無語,他松開夏目的手扯過一旁的襯衫披上後,才起身去打開了卧室的燈。
而夏目也沒有再攻擊的意圖,隻是默默地坐在床上開始扯手上的小鈴铛。
幸而除了多了一個小鈴铛外,他身上的裝扮其實并沒有更多的改變,似乎真的隻是安室透心大,所以才将他放在了這般危險的地方。
于安室透而言的危險。
白熾光稍稍緩解了些許此刻尴尬的氛圍,不過這似乎并不能改變夏目對于安室透那越發明顯的嫌棄。
“你腦子被藥壞了?”
于是夏目一開口,便是對安室透的人道主義關懷。
雖然這話聽起來有些奇怪,但其中所蘊藏的含義總歸是比眼神能更好的傳達到安室透的感知中的。
“...如果你指爲什麽我會躺在你旁邊的話,是的。”
安室透撓了撓有些淩亂的金色短發,眼神中還是帶上了絲絲朦胧。
而從那黑眼圈似乎不難看出,他這些天爲了處理由于那場遊戲的後續麻煩究竟有多繁忙,結果好不容易睡上一會兒...
夏目又來了。
“我家沒有空房間,而且我平時也幾乎不在家中待着, 便将你直接放在了我的床上,這樣萬一被看到了也可以說你是在睡覺。”
他再次坐在了床邊,似乎并不擔心夏目的再次背刺。
畢竟這個小家夥的攻擊欲望似乎并不強,至少就他這段時間的觀察看來,和資料中最開始記載的那種殺人狂完全匹配不上就是了。
不過也不能輕視就是了。
“這次醒來是打算做什麽?”
“呵,傑克說你把我拐走了,我來看看怎麽回事。”
“...其實也沒什麽事,哈欠~你要接着睡嗎?不然我要睡了,爲了解決你關押我而暫時消失問題,這段時間我可是接到了很多麻煩的試探呢。”
安室透打了個哈欠,但目光似乎并沒有從夏目身上移開的意思。
同時還暗暗探尋起了夏目的特性。
“說起來你應該不止這一個身體吧,不然也不會這麽久了才過來處理這件事。”
夏目自然不會回答這個問題,但他看了眼那把靠牆放置的吉他,又想到已經成爲莊園管家的諸伏景光,突然有些好奇地朝安室透問道:
“話說,如果諸伏景光是以蘇格蘭的身份活過來,現在警局那邊還有和他聯系的下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