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看着那張白紙上的話語定在了原地,他手中的紙張很顯然已經在這裏放了許久,就連上面的字迹都帶着前些天的潮濕氣息。
這是一張...早就爲他準備好的“通行證”。
呵、呵...哈~
安室透忍不住擡手試圖捂住了自己的嘴,但從中發出的自嘲聲還是揭示了他如今的心情,并将他這些天的糾結貶低的像一個笑話。
他怎麽說貓突然願意讓他随意出行了,甚至還撤掉了傑克的監視。
——原來,對方根本就沒打算留下他!
是他自己在作繭自縛,是他選擇了将自己困在了這個狹小的地方,隻爲了心中那道名爲不甘、不敢、不願的枷鎖。
不甘心過往的努力在此刻宣告失敗。
不敢去違背象征着神秘的貓的要求與條件。
不願...去打破如今對他而言還算友好的現狀。
哈哈~
安室透無助地手撐着桌面閉上了眼,低頭任由金色的碎發遮擋住他的面容,潛意識不希望任何人來發現自己如今的窘迫。
幸而,他還有要去做的事情,他知道他不能就此停步。
“嗒——”
門被帶上了,安室透緊緊抓着那張白紙離開了這裏,走得是那般的沉重。
卻又格外地輕松。
而夏目懷中的傑克則靜靜地觀看着這一切,心中不由地發出啧啧的贊歎聲。
是的,又快弄瘋一個。
不得不說他這位親愛的莊園主真的很是了解人性呢,這樣的人不去挑戰權威什麽的,反而是在這玩弄這些小動作還真的得屈才了。
其實說起來他還以爲安室透會更早地發現這件事呢,結果還是等到了現在。
不過...
傑克想到當初在和夏目的對弈中主動認輸的自己,也無奈地輕歎了口氣。
他似乎也沒有資格去評說安室透。
自帶溫度的暖陽灑在了這具人偶的身上,讓冰冷的他都恍惚地帶上了些許生氣,可惜這不是童話,亦不會有突然覺醒的玩偶要來強制性地帶他離開這間安置之屋。
除了……
不久後,那道腳步聲再次在門外響起。
“哐哐——”
安室透再次推門走了進來,此時的他比起剛才看起來明明沒有任何的差别,卻總會給人一種變得越發沉穩可靠的想法。
他直接朝着夏目的位置走來,随後環抱起這具人偶又走了出去。
诶?
因爲對方的動作而被迫跌落在地上的傑克懵了懵,一時間沒弄清楚安室透究竟要做什麽,又爲什麽要帶走夏目。
但它還是連忙跟着小跑了出去。
接着看到的便是已經收拾好東西的安室透,正打算帶着就像真的睡着了一樣的夏目朝着門口的位置走去。
在看到傑克随之跟出來,安室透也沒有任何的意外。
隻是說了一句“抱歉差點落下你”後,将夏目暫時放下了沙發上,反過身來朝傑克下了手。
傑克沒有避開對方将自己拿起來。
“啧,安室透,你這家夥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這樣我可不好和他交代呢。”
“我隻是在帶着我的東西離開這裏而已。”
“...這也是你的?”
傑克指了指沙發上的夏目,又指了指自己,他控制玩偶臉上露出一個誇大的微笑,同時擺動了一下自己的爪子。
看着很是友好。
“把你們兩個單獨留在這裏我不放心,倒不如跟着我走。”
對于安室透的回答,傑克雖然理解,但還是在思考該如何避免這件事的發生。
可惜目前夏目本體那邊似乎也空不出時間來處理這件事,而他也不可能真的對安室透下手。
那麽就隻好...
“把我塞雜物堆裏去,到時候你自己和他解釋。”
“可以。”
畫面重新回歸到正在往婚禮主場趕的夏目一行人。
手中捧着無花果味奶昔正慢悠悠喝着的麥克看着莫名變得面色沉重的夏目,有些遲疑且擔憂的發出了詢問。
“川上,我怎麽感覺你突然變得不太高興了?額…是因爲我的原因嗎?”
“不是,是有個麻煩的家夥在剛剛拐走了我的人偶。”
夏目安撫了下麥克,接着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眼角。
他真的沒料想到安室透居然會這麽大膽到直接帶着他離開那裏,真就不怕他到時候借此刻意發難嗎?
至于切回人偶警告什麽的...
沒意義,而且他也沒那個時間。
“什麽人偶?”
“沒什麽,走吧,得快點趕回去了,你剛剛選擇的糾結時間太長了。”
“啊抱歉抱歉~”
......
而柯南這邊。
在夏目走後不久,身爲這場婚禮的另一個主人公的高杉俊彥便在衆人的推搡下進入了松木老師的房間。
他看上去很是羞澀,與今早上和夏目談判時的模樣相比仿若兩人。
而接下來爲了打斷由于園子的碎碎念爆料而引發的尴尬情況下,由松木老師發起的一場突如其來的撒狗糧行爲成功讓在場的所有人熄了聲。
顯然,沒人會再懷疑新娘對新郎的愛意與堅定,甚至就連新郎自己也一樣。
可惜,這是一場早就已經注定的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