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麥克...
說實話這人和他最開始預知的性格并沒有太大的差距,而剛剛的試探結果也在昭示着這件事。
——雜技演員仍将自己困在了那些過往中,甚至爲之獻上了自己的死亡。
心甘情願地,死在了那場大火中。
兩次都是。
哈~他應該贊揚對方對馬戲團的忠誠可貴嗎?還是去當一個自願奉獻的傻子将其從一個火坑拉進另一個火坑?
那可都不符合他的做法。
夏目閉着眼躺在了床上,趁着入睡前的這點時間在心中思考起該如何處置這位格外樂觀的角色。
他還剩三四個小時的睡眠時間。
而剛剛那個小小的試探,則是由于前一位先知的緣故,他對于這些暫時召集來的第五角色都多留了一個心眼,就是爲了防止有些角色在聊天的時候隐藏了自己的真實面目。
可雜技...
确實單純得可愛,甚至真的在遵從着什麽以他爲主的想法。
這是先知所沒有做到的。
呼——
不過他也真是的,好不容易在這些第五角色中遇到個沒心眼的,怎麽現在倒成了他在糾結該如何是好了。
那麽,對方想要什麽他就給什麽好了,畢竟人手什麽的他現在可是急缺呢。
抱着這種想法中,夏目緩緩進入了淺睡的模式。
恍惚間,他似乎感覺到了有什麽東西湊到了自己的身邊趴下了,是小黑貓嗎?他不确定,但總感覺是毛茸茸的,那應該就是了。
夏目沒有理會,就這樣直到清晨。
鬧鍾響了起來,将所有人都叫醒了。
“鈴——鈴鈴——”
“喵!”
喵讨厭鬧鍾喵~夏目喵快起床去關掉鬧鍾喵~
小黑貓掏出爪子捂住了自己耳朵,它扭曲着身子擺出了一臉不堪其擾的模樣,可那雙金色貓眼反而大大地睜着,熟練地爲夏目提供着視力的加成。
窗外朦胧的日出帶着屬于清晨的霧露與清冷,安靜的街道配合着微弱的光線映照在了鬧鍾上的時針上。
現在才早上五點時分。
夏目在關掉鬧鍾後便坐在了床邊,似乎是正在整理着自己的思維,但從那面無表情的冰冷眼神看來,昨晚…
又是一場斷斷續續的夢魇。
“哈欠~是要開始做準備了嗎?”
而旁邊房間的麥克也打着大大的哈欠飄到了夏目房間的門邊,正揉着那睡迷糊了的眼睛等待起了他的回答。
一副要是沒事我就繼續回去睡了的模樣。
“看來适應的還不錯。”
“那是當然,不過也是沒想到夏目你真就這麽把我丢在一旁,自己跑回去睡覺了…真的是,這也太不負責任了吧,雖然說起來當時的時間的确挺晚的了……”
“去準備一下,等下出發。”
夏目沒有在意麥克那些抱怨的話,他隻是揉了揉眼角,将自己精神上的疲倦隐藏進眼底的最深處,好不讓其他人發現。
“好,那我先去那邊等你吧。”
麥克也隻當夏目睡醒可能有起床氣從而有點不高興,便隻是指了指客廳的方向說了一句,就主動離開了。
将這段時間留給夏目自行處理。
時鍾滴滴答答相互追逐着。
沒一會兒,剛剛還蒙蒙亮的天便已經加上了數個明度,就連那空曠的街道上都染上了些許人煙氣。
夏目也帶着昨晚準備好的賀禮和裝備來到了客廳。
“夏目,這裏~”
麥克仍是那副開朗樂觀的模樣,似乎絲毫沒有因爲夏目起床時的低興緻而産生任何的不适。
而接下來的時間内,夏目便将松木老師結婚的具體情況,以及自己會作爲曾經的學生去道賀這件事全部告訴了麥克。
“又是這樣麽…話說夏目,我怎麽感覺你身邊總是有這麽多危險的人呢,上次是醫鬧,這次是複仇。
那下次又會是什麽呢?”
而麥克也很快便意識到了這個世界的本質,不由地對此做了一個中肯的評價。
——“可真像個充滿罪惡的世界。”
幾乎每個人都像是個可以被随時點燃的炸藥,将自己的無限才華附加在思考如何殺掉另一個人身上。
但這似乎…也的确會是那個莊園會選擇的世界。
麥克沒有說得很細節,但夏目還是從中聽出了對方的擔憂。
他笑着回應了一句。
“至少他們隻會對與自己有關聯的人下手,而不是路邊随機挑選幸運兒,這點還是不錯的。”
“這也沒好到哪去吧。”
麥克看着再次露出微笑的夏目,也稍稍放開了點,沒了最開始的約束。
他就着接下來的婚禮進一步詢問起了夏目的安排。
“話說你知道這一切的話,都不打算救一下你的老師嗎?”
“救,當然要救。”
在面對這個隻剩下幾個小時便要上演的一幕,夏目直接說出來自己的打算,而非再引導着麥克去一步步做出詢問。
“不過不該由我來救,畢竟組織所求的是高杉集團,那這個選擇就自然放在了高杉俊彥這個繼承人及新郎身上。”
“可不就是他要害死新娘嗎?”
“他隻是個分不清事情的傻子,那麽我們就将一切提前告訴他好了。”
夏目頓了頓,一想到在得知琴酒早在幾天前就已經按照他當時的說法,直接撤下了高杉集團内組織的所有力量時。
就感到微微的頭疼。
對方怎麽就這麽相信他呢?原本他隻是打算随便走個過場而已,剩下地更多還是交由組織那邊完成的。
但現在嘛…
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