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按部就班地進行着,如同你我那無趣又普通的生活,而如今的生活也讓夏目暫時忘卻了那些繁雜的安排。
僅僅隻是沉浸在了如今被琴酒全權支配,完全不用進行任何思考的時光内。
關谷森和加爾法那邊有伊萊在看着,藥劑也已經送到了那些專業人士的手中;約翰和小黑貓目前被他放出去休假般的閑玩着,隻等着他重新回歸,再啓實驗;安室透那邊則是傑克在看守着。
或者說,還有代表他的人偶。
同時繼上次遊戲後,第五日記内監管的倒計時又隻剩下兩三天便可以再次結束冷卻。
可他周身的一切都好像因爲琴酒的存在而變得慢了下來,而琴酒也在上次的對峙後對他變得越發親近起來,親近到…
有些令人厭煩。
“信一,過來。”
夏目略顯無奈地朝着又一次将自己喚過去的琴酒走去,心中思考起對方這次又會用什麽借口來差使他。
畢竟,這已經是今天早上的第三次了。
每次不是倒水就是拿東西,明明這些事對方自己也能完成,甚至更便捷更迅速,卻偏偏要以此來使喚他這個盲人。
真就不怕他悄悄在裏面動什麽手腳的嗎?
況且,他很忙的好麽。
“可以的話,還請讓我一個人安靜待會兒。”
夏目走到沙發旁不遠處便停了下來。
雖然他口中說着不想動,但還是安靜地伫立在了一旁,等待起琴酒的進一步發話。
今天的天氣并不算很好,潮濕的空氣就連室内都帶上了幾分濕哒哒的水汽,窗外不斷敲打着地面,屬于雨的音樂傳進夏目的耳中,催促着他不斷去關注起那早就模糊的時間概念。
而沙發上,正帶着電腦在室内辦公的琴酒自然也注意到了夏目那臉上絲毫未有所隐藏的厭煩。
他輕笑了一聲,聽上去心情似乎還不錯。
“怎麽,你很忙?又在私下安排了什麽,說來聽聽。”
“...要我做什麽。”
夏目見琴酒突然提起他私下的那些安排,沉默了片刻後隻好避開這個話題,繼續着最開始琴酒将他叫來一事。
他可不會覺得對方這是在沒事找事。
想來,他的那些安排或多或少都有進入對方的眼線吧,就是不知道暴露了多少了。
“不,坐吧。”
似乎是心情的确還算不錯,琴酒倒是真的應下了夏目的要求,并沒有再繼續吩咐什麽。
隻是将夏目拉到了身邊的沙發坐下,自己則繼續看向了手中電腦,偶爾嗒嗒嗒地敲擊幾下,偶爾又拿起一旁的資料翻閱起來。
并沒有任何要避開夏目的意思。
而這些細微的嘈雜聲配合着雨聲,反而将這裏襯托地越發冷清。
夏目有些不适應離琴酒這麽近,尤其是對方的手臂還格外沒有距離感地搭在了他的肩上,似乎是将他當成了擋風的屏障。
但...
對方的确是做到了讓他一個人安靜地待着,不過位置不太好而已。
至于提出離開什麽的,不知爲何他總感覺琴酒并不會同意。
時間就這樣滴滴答答地流逝着,窗外的雨聲也漸漸變得越發清脆起來,今天想要出行看來會麻煩不少。
琴酒就好像完全忽視掉了夏目的存在般,隻是自顧自地忙着自己的事情,就連最開始偶爾叫對方兩下的做法都消失了,任由着夏目閉着眼靜靜地靠在了他的一旁。
就好像又睡着了一樣。
哪怕,最近夏目“睡着”的時間越來越多了。
琴酒微微側頭看着被遮擋住雙眼,卻很明顯是卸了力靠着沙發的少年,心中對于夏目的狀況越發的擔憂起來。
他也不是沒有嘗試過用加強訓練或者強制性地讓對方多走動一下,但效果都不是很好就是了。
可在他看來,現在的夏目的确是比不上當初剛從美國回來時的狀态。
當時高調又活躍,如今卻...
隻剩下了一成不變的乖巧,以及那偶爾無意識透露出來的疲倦。
那夏目又在暗中計劃着什麽小把戲呢?
其實琴酒并不清楚,但他知道自己倒是的确做到了阻擋對方的計劃,至少,暫時拖延了對方的安排,以...
近乎囚禁着這個主謀者的手段。
呼——
看着這一切的起始者,琴酒緩緩呼出了一口氣,低頭扯出了一絲嘲諷的笑意。
就好像他也很清楚自己這相當于作弊的手法,并沒有任何的意義,甚至還可能會毀掉如今這個看起來越發喪失生氣的夏目。
所以BOSS你,對于這一切究竟又參與了多少呢?
“是處理什麽需要一直盯着我看?”
看似睡着的夏目突然動了動,側頭與正在盯着他的琴酒對視起來。
如果這能算得上對視的話。
而琴酒也清楚是自己的注視太過于明顯引起了夏目的不滿,他若無其事地收回了視線,從一旁的資料中取出了一張邀請函。
“我收到一份請柬,關于你的。”
“誰送的?”
“松本小百合。”
在說完名字後琴酒便暗中觀察起了夏目的表現,似乎是打算看看對方能否從一個名字回憶起對方的身份。
很可惜夏目并沒有。
“我不認識,你應該很清楚我丢失了一些曾經的記憶,所以她是誰?”
“你初中學校的一名導師,她帶了你一年後你便轉學去了美國,這次是寄來的是她的婚禮請柬,說是很期待再見一次你這位她最看好的學生。”
見夏目否認。琴酒也沒打算在賣關子,直接将自己收集到的資料說了出來。
“不過更有趣的是,她的結婚對象的父母,似乎是由于她父親的失誤而死的,目前對方已經知曉了此事。”
說到這裏,琴酒頓了頓,冷笑一聲進行了自己的評價。
“也就是說,那個新郎娶了仇人的女兒。”
對于琴酒的評價夏目并沒有接話的準備,隻是略顯好奇地關注起了其他的事情。
“你怎麽有閑心調查的這麽細?”
“你這位老師的父親是米花町的警視長,新郎則是高杉集團唯一的養子與繼承人——高杉俊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