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爾法再次提出來這個問題後,約翰這次倒是沒有再扯出夏目來當借口,而是直接應下了這個提議。
倒是讓加爾法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了。
但他還沒有好心到去替對方操心這些麻煩事,隻是深深看了眼似乎沒什麽特殊表情的約翰,便自顧自地拉開門走了出去。
如果能忽略掉他嘴角不由地揚起笑意就更好了。
“喵~”
喵不喜歡這個人喵~
小黑貓就靜靜地待在約翰的腳邊,待加爾法離開後才突然出聲表達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怎麽...突然這麽說?”
“喵~”
喵讨厭他那雙綠綠的眼睛,就和那隻白毛一樣讨厭。
小黑貓在表達着自己的不滿的同時,還不忘伸出爪子比劃了兩下,就好像是将眼前的空氣當成了那個想象中的敵人。
“喵~嗚喵~”
要不我們一起動手戳瞎掉那雙眼睛吧,呐,不行,夏目喵會生氣的,夏目喵總是那麽善良喵...
“額,别帶上我就行。”
忽略掉小黑貓這些奇奇怪怪的碎碎念,約翰帶着對方重新朝着樓上走去。
至于對方口中的善良...
可不是麽,夏目的确太善良,不過,僅限于自己人而已。
抛開一下小插曲,約翰這邊的交接就這樣平淡的結束了,但總會有人無法适應和這些未知的第五人物和睦相處,就比如——
正帶着傑克逛街購物回來的安室透。
“喂,你能不能好好待着,不要再莫名其妙和路過的人打招呼了?”
在又一次打發走了來詢問他這個娃娃是在哪裏買的路人後,安室透終于忍不住小聲指責起了傑克這自出來後便一直沒有停過的小動作。
一會兒朝着那些路過的人做抹脖子的動作恐吓他們。
一會兒又就是趁着他沒注意的某刻,将自己領結上的玫瑰花直接扔給某些鍾意的少女。
搞得對方看他的眼神都變得格外奇怪,最終還得是他去處理掉這些麻煩。
甚至,若不是由于夏目下的要求,安室透絲毫不懷疑傑克完完全全可能會突然消失掉,獨自跑去那些被害者家中。
然後成爲又一出都市規則怪談。
“請稱呼我的名,傑克,沒禮貌的小子。”
熟練地扯開這件事的傑克隻是安心地待在了放置食物的袋子中,繼續僞裝成一個娃娃,等待着對方将自己帶回家。
真可惜啊,早知道這裏的人這麽好玩,當時...
他就在堅持一下,要求夏目也陪着他出來玩一下就好了,不過似乎現在這發展也不錯,隻要能找到機會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跑出來什麽的。
嗯...
多了很多他沒見過的東西,或許他還是需要一個導遊啊。
“其實,如果你願意向我介紹一下現代的生活事物,我倒也不介意安靜片刻。”
傑克并沒有打算隐藏自己對這一切的好奇心。
就好像在他看來,如今被夏目所特殊對待并監視的安室透,早已宣告成爲了他們的人。
而安室透也沒料到傑克會如此...信任自己?他不由地停頓了一下,看似在思考傑克的提議,實則想到的卻是夏目是否也是适用于這個情況——
對這個世界的認識并不充分,而且還被有心人利用了。
所以才會...
做出那些違反法律的事情。
但最終,他還是答應下借着回到安全屋這段時間的空隙,爲傑克介紹起一些常見的東西。
“那邊的是自動售賣機,也就是你給那個機器一些錢,它就會給你一些飲品和小零食,但是種類不會很多。”
“它旁邊那個小亭子裏面則是自助電話亭,需要特殊辦卡,可以聯系...”
在安室透的科普聲中,月色不斷變得凝重,他們也終于回到了那間出租屋。
隻是不知爲何,安室透在站在那扇代表着牢籠的門口時,總有種是自己在主動踏入這對方爲他準備的陷阱的感受。
可卻又止不住地暗中帶起一絲絲期待。
就好像是…知道了還有人在等他。
“我回來了。”
常見的問候語在空曠而又寂靜黑暗的房間内回蕩着,如果不是知道夏目仍在自己的卧室睡覺,安室透總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那間出租屋一般。
和以往沒有任何的區别。
安室透沉默了片刻,便重新将重心放在了燈的開關上,合上門打算去給自己弄點吃的。
然後收拾好一切準備提前休息。
就和,以往沒有任何的區别一樣。
不過這次和安室透所想的,與以往的生活還是起了些許的不同,哪怕…
這來自一路上給他帶來了不少麻煩的傑克。
在安室透打開門的那刻,傑克便已經自覺地從袋子裏爬了出來,朝着夏目卧室所在的位置一步步走去。
“那麽,歡迎回來~”
隻是在走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回過身對安室透說了聲歡迎回來。
當然,也很快附上了解釋。
“是他讓我和你說的,還說這次不方便起身,如果下次有機會的話,他會親自來迎接你的,如果有下次的話。”
傑克指了指卧室的方向,很顯然這個“他”指的就是仍在“睡覺”的夏目。
“希望你會喜歡這個答案,好了接下來的時間交給你自己了,沒事可别随意喊他,他可是很累的。”
“知道了。”
在交代完後,傑克便操控着小傑克推開了卧室的門走了進去,并随手帶上,隻留下安室透獨自一人留在了客廳内。
傑克這趟出去似乎也玩累了,他直接跑到了夏目的腿上趴着。
随後便切回了本體。
夜色透過窗漸漸蔓延進了這間放着這一具人偶一隻布偶的房間内。
黑衣的少年自始至終都趴在了那書桌前未曾移動,不過這次,他的懷中倒是多出了一隻可愛的傑克娃娃,恰到好處的寂靜也在此刻将其畫做了一幅朦胧的畫。
安室透透過門縫看了眼如今美好的畫作便離開了。
就好像他也清楚,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融入這幅畫。
永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