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那家夥是死在爆炸中的,這具屍體身上可沒有一點爆炸留下的傷勢,這不是松田陣平的屍體。
安室透隻感覺自己的眼前再次模糊了一瞬,而在這一瞬間,他懷中的屍體再次變了個模樣,變成了隊長——伊達航。
是…幻覺。
隻是…幻覺而已,是了,五人組除了他早就死完了,畢竟五減四等于零,五減四就隻剩下了……
降谷零。
安室透緩緩眨巴了眨眼睛,眼底的落寞哪怕并未顯露,都已經落在了這具沉重的軀殼上,将其襯托地越發堅毅。
他幹脆閉上了眼,順勢調整起了自己的心态。
直到說服自己能再見到以往的好友應該算個好消息,又怎麽能表現得這般低沉後,才笑着睜開眼若無其事地摸索起了這具屍體。
試圖找到隐藏其中的線索。
可惜沒有。
一旁的另一具屍體上也沒有任何可以稱得上線索的東西,甚至他們身上就連能代表身份的手機證件都沒有,就好像已經有人提前搜尋了一遍。
“…”
所以,單純隻是一個陷阱嗎?
以爲是白費功夫一場的安室透重新将兩具屍體安置好,正打算離開時,才發現早已從屍體中掉落在地的一張小紙條。
上面用血書寫道——
【在黑暗的環境中,擁有夜視和飛行能力的貓頭鷹,便是最好的監視者。】
……
而負責三四樓的電梯小姐雖然沒有找到什麽線索,但她倒是發現了她真正的隊友。
“大姐頭,你還好吧。”
那個假扮成假面超人的小弟在看到電梯小姐的那刻便迅速圍過來,并告知了自己如今的處境。
“剛剛這裏突然冒出了很大的霧氣,我也因此和其他三個人走散了,話說我們是不是陷入了那什麽…傑克的獻祭儀式了?”
“你們沒聽到那個聲音嗎?”
電梯小姐在聽到假面超人的詢問時不由地愣了愣。
她原本以爲她的隊友已經被約翰處理掉了,就和那兩個來破壞他們遊戲的黑衣人一樣,畢竟邀請函上并沒有提及她的隊友也會參加。
可現在如果他們都還活着,爲什麽會聽不到那麽大的遊戲提醒聲呢?
還是說……
那個聲音指的所有人,單單指她們這些參加了遊戲的玩家?
“什麽聲音,我什麽都沒聽到,但我倒是看到了一隻貓頭鷹在這裏到處飛,它的爪子上似乎還抓着什麽東西……”
“等等,你是說有隻貓頭鷹手中抓着東西,那是什麽?”
在得知這個重要線索時電梯小姐的瞳孔下意識縮了縮,但很快便迅速保持住冷靜,開始細細詢問起了假面有關的線索。
“一個長條形的東西,雕刻很是精美。”
“棋子…”
“對,就是棋子,一枚黑色的棋子,大姐頭你在找那個東西?那…”
假面此時也意識到電梯小姐出現在這的真正原因,他思考了一會,也抓住了其中的重點。
“那個東西是不是和我們如今的處境有關?”
“那東西一共有兩枚,傑克說如果在兩個小時内沒人找到并将棋子還給他,就殺了這棟大樓裏的所有人。”
電梯小姐倒是沒有隐瞞的意思,直接将對方想要知道的内容全部說了出來。
接着,她又将其中的利害全部告知給了假面,想要将對方再次綁上自己的這條船。
一如當初設計這場搶劫案時那般。
“而找到棋子的人則可以成爲這場遊戲的赢家,有資格去參加下一個遊戲,直到獲得一個可以實現任何願望的機會。”
“任何願望嗎…”
假面頓了頓,很顯然是清楚了沒有聽到那道宣布遊戲聲音的自己,并沒有資格去成爲什麽赢家。
而他前面的電梯小姐,才是那位“幸運兒”。
電梯小姐似乎是猜到了假面會抱有嫉妒的意味,她拍了拍假面的肩膀,迅速向其表明了自己的處境。
“但是這場遊戲的參與者不止我,還有其他四個人,他們…都很厲害,因此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要知道,我們才永遠是一條船上的人。”
電梯小姐将态度放得很低,就仿佛自始至終她都将自己擺在了弱者的地位上,來誘導其他人保持對她的憐憫。
在面對約翰時如此。
在面對柯南和安室透時如此。
就連在面對原先的隊友時,亦如此。
“放心,我會盡快找到另外三個人,并抓住那隻貓頭鷹拿到棋子。”
假面在聽到電梯小姐的求助時沉默了片刻,那望向對方的眼神中漸漸多出了一份無奈,就好像早就習慣了被對方所依靠。
習慣了,聽從她的要求。
隻是接着電梯小姐的話卻讓他感到了一絲陌生的違和,就好像剛剛才認識眼前這個人一樣。
“不,我要你們埋伏起來。”
“這條關于棋子下落的線索我會毫不保留地告訴其他的玩家,而你們要做的,是暫時躲在暗處,等待我的指令。”
“畢竟這場遊戲起決定作用的絕對不是誰找到了棋子,而是誰将棋子交給了傑克。”
……
至于探尋二樓的柯南此刻也在觀察着周圍的環境,朝着最開始的位置靠去。
他之所以這樣安排除了考慮到安室透的傷勢避開對方再和傑克碰上的可能外,其實也是爲了防止其他的玩家接觸到仍處在二樓的少年偵探團。
現在迷霧已經散去了,也不知道步美他們怎麽樣了?
千萬别亂跑啊。
柯南在回想起安室透背上那道深深的傷口時仍感到了一絲不安,很顯然這次的遊戲,可不是鬧着玩的了。
如果元太他們……
他們出了什麽意外的話,他可能這輩子都會原諒他自己的。
畢竟如果不是他推理出元太的卡片掉在冰淇淋店旁,他們就不會返回這裏,從而誤闖傑克的遊戲場。
如果不是他和傑克有關系,又怎麽會連累到其他人呢。
黯淡的月光似乎也在責怪着柯南的不該,默默将一切事物都鍍上了一層白霜,仿佛将這片區域特例隔開了般。
周圍的環境漸漸變得熟悉。可那幾個小孩的身影卻不見了。
直到——
某個聲音的出現。
“新一,你怎麽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