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聲音,你和原先的孤兒院還有聯系?”
“沒,隻是當時上學時的一個好友而已,自我回來後偶遇到我打了聲招呼,一來二去就熟悉起來了。”
夏目随意找了個借口帶過了這件事。
他撫摸着從外面浪了一圈、重新回到他懷中的小黑貓,心中盤算着是否該當着琴酒的面繼續完善自己的安排,還是求穩地做一些可有可無的事情打發時間。
畢竟,的确有些太無聊了。
“你真的打算一直這樣浪費時間守着我嗎?”
“哼,你希望我離開,是覺得我妨礙到你的計劃了?我已經将我的安排告訴了你,剩下的時間你想做什麽我并不會進行阻攔。”
琴酒冷哼了一聲,擡頭瞥了一眼已經有些坐不住的夏目。
“當然,不能消失在我的視線範圍内超過5分鍾。”
“我是病了,不是犯事了,而且由你親自來看守是否有些過于奢侈了?爲什麽不把我交給其他人。”
“我不是沒有這麽做過。”
琴酒并沒有将那個名字說出來,但夏目知道對方在說誰——蘇格蘭。
對此,夏目也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放棄了繼續毫無意義的争論下去。
如果他能從這些争論中獲得些許成就感,或許他就不至于坐在這裏無聊地發呆了,要知道目前能陪他聊天的事物,并不算少。
可惜,他不會。
幸而時間也已經差不多了,他們該出發了。
“去收拾一下,我們該走了。”
......
“已經都收拾好了吧,一個人去米花町會去的嗎?其實也不一定要去看什麽假面超人的表演...算了,想去就去吧。”
川田仁太,也就是三田鎮的川田警官看着自始至終低着頭什麽都不說的伊藤千木,沉默地歎了口氣。
不,現在應該叫他川田千木了。
自從那場案件中的伊藤百二,也就是那個小攤販攤主惹到了什麽不該惹的組織而夫妻雙亡後,川田千木便成了孤兒。
雖然并不知道爲什麽那群人會放過這個小孩。
或許...良心發現?呵...
但爲了保護這唯一的幸存者,川田千木還是由警方收養了,并且收養人正是當初接手此事,還和那位幕後黑手有所交集的川田仁太。
可也不知是不是父母雙亡對川田千木的打擊實在太大,還是在得知這一切是發生都是由于他想要離家出走,從而被那些人利用……
總之,原本便有些内向的伊藤千木,如今更是已經許久未曾再主動與人交流過。
爲數不多的開口都大多是在噩夢來臨之際,那不斷重複的對不起一詞。
而現在提出想要去米花町看假面超人的演出,則是川田千木強烈堅持的,他表示這是他媽媽曾經說過要帶他去的,因此川田仁太也不好真的開口阻擋什麽。
畢竟,好不容易千木能對外界的事物有點反應,而非一如既往地困在自己的世界内。
隻是這反應,也不知是好是壞了。
“…謝謝。”
川田千木小聲地和川田警官道過謝後,便再次低下頭什麽話都不再說,隻是緊緊抓住肩上的書包,等待着前往米花町的列車。
“不用這麽客氣,如果這能幫你早點走出來的話,我自然是全力支持的。”
而川田警官看着又瘦弱了許多的千木,心中也越發痛恨起了那些混蛋。
好好的一個家,被毀成了這樣子……
列車緩緩行駛進了站點,呼嘯而過的風浪将千木的劉海吹起,露出下方格外冷漠的面容,而那雙灰色眼睛内,存放的并非川田警官所想象的悲傷與恐懼。
而是極緻的平靜與壓抑的絕望。
待列車門打開,千木未曾有任何停留地走了進去,而他身後的川田警官則是靜靜地目送着對方。
“一路平安。”
祝福的話語淹沒在了緩緩轉動起來的車輪聲中,也正因如此,川田警官并沒有聽清千木的最後那句話。
學過唇語的他隻知道,這小子又在重複着那些道歉的話語。
“川田大叔,對不起…”
真的是,本來就是他棋差一着,才沒能救下對方的父母,才導緻千木如今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該說對不起的,是他啊。
川田警官搖了搖頭,獨自朝着離開地下車站的方向走去,腦海中則又開始思考研究起了局内那些複雜的兇殺案。
至于千木那句未曾說完的話…
他并未在意。
……
“川田大叔,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甘心。”
……
【緻親愛的伊藤千木先生:
想來您近期的遭遇足以摧垮一個人的意志,但您敢于沖入火海、卻隻是想要找到那些線索的行爲,緻使你有資格收到前往歐蒂利斯莊園參加遊戲的資格。
如果您不畏懼死亡而又渴求真相,我們将給予你這個機會,成功完成遊戲并離開莊園的人可以被實現任何一個願望,相信收到這封信的您知道這份願望的含金量。
不過在獲取莊園地址之前,您還需要一份小小的測試,來證明您比其他被邀請者更有獲勝的能力。
請在晚上9:00之前前往位于米花町的陌辛百貨公司,并成功存活至遊戲結束。
我們靜候您的來臨。
歐蒂利斯莊園】
……
“一封空白的邀請函…這意味着那個遊戲終于要開始了嗎?”
而又換了某個酒吧上白班的安室透,也從屬于自己的抽屜中看到了這封印着紅色火漆,内容卻是空白的邀請函。
他連忙前往監控室調取了自他昨晚下班後的錄像,試圖找出那個送信的人。
可這行爲終究是徒勞一場。
他忍不住的去用指尖摩挲着那封面的紅色火漆,腦中則不由地回想起上次那隻貓讓他刊登的信息。
實現任何願望的遊戲……
“是邀請函呢,這樣都成不了其中的工作人員麽,那約翰的應該就是入職通知了吧,哈,想來也是時候再換個工作了。”
“那就讓我看看,您究竟想玩什麽把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