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目推開門的那刻,傑克那赤裸裸的威脅也恰好傳到了他的耳中,待擡頭望去,便看到先知正被那隻爪子困壓在其中
正眼巴巴地看着剛回來的自己。
而這場面夏目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先知早就預知到了他回來的時機故意被傑克抓到,不然明明隻要飛高點傑克就會完全拿對方沒辦法的。
看來傑克又一次被先知坑了,怎麽也不知道長點教訓呢?
不過,他倒還真不能沒有所表示。
“…傑克,在莊園内動手是觸犯規矩了。”
“我知道。”
見夏目發話,傑克也隻好略顯無趣地收回了爪子,安安靜靜地待坐在了一旁的床邊,不再有更多的動作。
隻是那時不時看向先知的眼神,似乎并不友善。
伊萊則主打一個有恃無恐,原地理了理被傑克弄亂的羽毛後,便熟練地飛到了夏目的肩膀上,靜靜等待着對方的下一個指示。
顯然它也知道自己的這個小把戲,是不可能真正對傑克造成什麽影響的。
夏目沒有理會他們之間這些矛盾的意思。
由于回來的時間比起計劃要早了不少,他也沒有急着離開莊園,反而重新坐回了書桌前,掏出櫃子中的羽毛筆在白紙上随意描繪起來。
一條筆直的橫線被他用标點給斷成幾個線段,下面再配上一二字詞,用來簡略地表示時間點。
這向來是他思考時會做的記錄圖。
而在描畫書寫之餘,夏目也沒有晾着傑克的意思,接着也做出了幾句必要的詢問。
“傑克,你想要先了解一下如今的世界嗎?比如,一些現代的設備。”
“沒那個必要,想要了解的我想我都已經知道了,至于途徑……還需要我再演示一遍嗎?”
“要給你留點獨自行動的時間嗎?”
“那你應該擔心一下其他人,而不是關心我能否适應,或許由你來安排我的時間會是一個更好的選擇。當然如果可以,說不定我會更想要一杯熱騰騰的現磨咖啡。”
對于夏目的這些無聊的問題,傑克随意地在衣物上磨了磨自己的那已經深入指尖的利刃,隐藏在面具下的眼神微微閃躲。
似乎是在壓抑着自己那顆充滿破壞性的心緒,以向夏目展現出一副自己能聽從指揮的模樣。
“能讓好孩子出來嗎?”
“很不幸,他已經睡着很久了,現在隻有我。”
“…”
而在進一步确定了傑克的态度後,夏目也算是明白了一點——
自己最好還是空出一整天的時間來陪着傑克更爲讓人放心。
畢竟可能就連傑克自己都無法确定如今這個擁有特殊能力的他被放出莊園後,會不受控制地造成怎樣的局面。
如果傑克真得能控制住自己,好孩子也就不會陷入沉睡了,他也就會像溯回時裝中那般成爲一位得體的藝術家。
而非落得現在這副模樣。
但是,他明天可沒有那麽多空閑時間。
還真是麻煩。
不過也并非沒有解決的辦法,或許可以像伊萊那時一樣,将傑克裝扮地更符合現代的模樣後,跟着他一起同琴酒行動。
不。
以琴酒的性格,不可能允許自己的行蹤透露在一個完全未知的人面前。
更大的可能是他帶着傑克出現的那刻,琴酒的槍口就已經對準了傑克,而傑克也不像是會坐以待斃的性子……
“哼,我的存在就讓你這般爲難嗎?”
傑克看着已經皺着眉愣神半天的夏目,嗤笑一聲,不明白這有什麽要糾結的。
“如果你有什麽私事顧及不到我,我完全可以跟着約翰那小子去咖啡店坐着,反正我原本也沒打算能像先知那般,還去參加什麽祭典。”
…真的不在意你提先知幹嘛?
夏目斜看了傑克一眼,微微眯起的眼神中充斥着看透一切的無奈。
“行了,時間也差不多了,走吧。”
最終夏目并沒有再次直接确認下對傑克的安排,他拿出一直帶在身邊的短哨重新吹響夜莺的譜曲,直至曲終,才起身帶着一人一貓頭鷹朝着門的位置走起。
房門被緩緩打開,但外面的場景已不再是一開始的那條走廊,而是充斥着黑暗的叢林。
是他們來時的那條路。
“咕咕~?”
【你可以控制這扇門?】
伊萊這看着夏目這和夜莺一樣的操作,沒有再繼續當一個旁觀者的意思,直接出聲打斷了他們正準備的離開的動作。
它甚至有些懷疑夏目是不是已經見過夜莺小姐了,并知曉了…那個真相。
可夏目并沒有回答伊萊的意思,隻是停頓了片刻提醒了一句“跟上”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沒有給予伊萊更多地胡思亂想的時間。
至于對方口中的控制這扇門,則不過是他的一個嘗試而已,一個因爲在探索時看到的那句【那段旋律能夠開啓莊園所有的門】而産生的想法而已。
既然他能通過這段譜曲來到這,自然也能就此離開。
僅此而已。
但他并沒有和伊萊闡述這些的打算,有的時候不是所有的行動都需要理由來解釋,特别是當對方也對你有所隐瞞之際。
……
在另一邊的畫室中,被留在這裏看家的小黑貓,正一臉嚴肅地蹲坐在樓梯口處,守着這道必經之路。
倒不是因爲它有多麽恪盡職守,而是下方那道突然出現高大的身影,讓它不得不親自守在這裏,阻擋着對方進一步前往二樓。
然後發現夏目喵不在這裏的事情。
而琴酒在觀察四周的時候,自然也是看到了那坨趴在走廊處的黑貓。
“喵!”
“呵。”
他瞥了眼被随意放在桌面上的那堆由安格爾帶來的藥盒,并沒有理會小黑貓那無端的警惕與敵意。
隻是将帽子随意搭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翻看起那堆藥盒。
似乎并沒有打算直接找上夏目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