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實驗室内,緩緩蘇醒的雅美小姐睜開眼看到的,便是一個格外冰冷的少年伫立在她的面前,對她進行着詢問。
那從外貌與語氣透出的寒氣讓她感到一絲不真實,就好像自己面對的是一個死物而非人類般虛幻。
特别是那雙漆黑的眼底,總是似有若無地透出一絲不合時宜的金屬感。
……是僞裝吧,應該。
少年的疏遠讓雅美沒敢與之對視,她知道眼前這位少年,正是将她從那兩個看守者手中帶走的神秘人。
或者說是更高層的人。
雅美左右張望了一下,沒有貿然發聲。
不過很快,她便發現關押她的這間房間明顯呈現出了實驗室的模樣。
用于承放刀具器械的置物櫃,半腰齊高的手術台,角落大小不一的籠子與液體容器,以及高懸于天花闆上的白熾燈。
沒有窗戶,通風口也被刻意地封擋住了,再加上被捆綁住的雙手,讓人根本升不起逃離的欲望。
不安的情緒在雅美小姐的心中湧現,并迅速蔓延至了全身,使之不自主的顫動起來。
看來她……還是成了那些人口中的小白鼠。
幸而,雅美小姐好歹是加入過組織的外圍成員,又殺過幾個人,才沒有像原先見到的那些莫名成爲了小白鼠的人般大喊大叫。
畢竟那樣做,隻會死得更快。
“回答我。”
少年的催促聲打斷了雅美的思考,可明明是催促的語氣,對方的臉色卻沒有任何的變化。
就如同仿真人偶般。
雅美不是沒有注意到這些個細節,但目前更重要的,很顯然是她該如何回答,才能令少年感到滿意。
“我叫…寺真玲子,宮野明美這個名字是組織内的人給我的名字,他們讓我在與組織其他人一起行動時都必須用這個名字。”
“而廣田雅美這個名字,隻是我爲了能讓毛利先生調查廣田建三(死者)而編造的名字。”
最終,雅美…不,應該說寺真小姐還是選擇了全盤托出。
在約翰手中時,她選擇什麽都不說是因爲她直覺迷霧中那個人不殺她,肯定是留着她還有用。
那麽約翰就完全不會對她動手腳,她的态度自然可以表現得強硬一些,以争取見到這一切的主謀,從而謀求更有利的機會。
可她的想法在眼前這個少年這落了空。
這副令人恐懼的場景加上少年那雙冰冷的眼神,讓寺真玲子根本不敢賭對方會不會下一秒便放棄掉繼續詢問的态度,直接……殺了她。
她不敢賭。
“有關組織的内容我知道的并不多,沖田那個家夥是負責和我交接的人,若不是這次他做得太過分,我也…不會提出想要脫離組織,你想知道什麽可以去問他……”
“他死了。”
“就這麽……死了?”
寺真玲子很顯然是有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在話語被少年打斷後,她隻是自顧自的呢喃着,顯然沒有第一時間回過神來。
她先是想到了那個幕後之人當時對沖田微妙态度,那很顯然是認識的,甚至暗中還帶着些許無端的親密。
又想到以沖田的能力,幕後之人完全不可能将其舍棄掉,轉而選擇她。
可……如果沖田都死了,那她還能活下來嗎?
“寺真玲子。”
寺真玲子隻感覺少年口中她的名字也變得陌生起來,哪怕少年的聲音很好聽,如同敲打在窗檐上的冬日第一場新雨。
滴滴答答,伴着刺骨的嚴寒。
“我……”
寺真玲子恍惚了片刻,便迅速回過神來,她深吸一口氣收起了所有的僥幸。
“我能爲您做什麽。”
“做回你原本的工作就行,宮野明美。”
對于少年的要求寺真玲子先是愣了愣,但很快便意識到了對方應該是想要讓自己重新回到組織内,然後替他們卧底。
雖然目前不知道少年接下來打算用什麽來收買她,但寺真玲子目前并升不起任何想要拒絕的想法。
她不想死。
“我…明白了。”
“這個,送給你。”
在引導并成功接收完寺真玲子的表态後,少年稍稍後退了幾步,減少對寺真玲子的氣勢壓制,讓對方能略微放緩緊張的情緒。
但也沒傻到真得隻相信這所謂的口頭承諾。
他從懷中取出了一把經過微型改良過的手槍,被扔到了被捆綁住雙手的寺真玲子面前。
正是,當時沖田拿出來指着對方的那把。
“這将代表着你的身份,以後我隻認槍。”
說罷,一道憑空出現的霧刃割斷了寺真玲子手上的繩索,也正是這個舉動,讓她真正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
這是……科技還是魔法?
寺真玲子愣在了原地,緊緊地盯着地上散落的繩索,眼神中多出了一絲不明的意味。
接着又是一顆玻璃珠不知從何處滾落到了她的面前,被她連同槍拿在了手中。
那顆玻璃珠内部的無色液體順着寺真玲子的觀察而流動着,在白熾燈的照耀下透出五彩的光芒,很是引人注目。
“這個能幫你逃過那個黑衣組織的測謊儀。”
寺真玲子不疑有他地握緊了那枚透明玻璃珠,她把手槍收進懷中,并将自己的姿勢調整爲了跪坐,以示對眼前少年的尊敬。
主要是她感覺少年應該不會喜歡擡頭看着她的。
似乎是交代完了,少年沒有再理會仍跪坐在地上的寺真玲子,轉身打開門準備離開這間地下室。
“等時機恰當,我會送你離開的。”
“我…我能問一下,我們組織的名字嗎?”
“沒有名字,不過如果你希望得到一個稱呼的話——歐蒂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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