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他也不應該在第一時間追上去。
他需要做的,是偷偷跟着對方,直到找到這個神秘人放置雅美小姐的地方并記錄下來,而後再尋求警方的幫助。
不過。
柯南的一舉一動,都被夏目看在了眼裏。
啧,他這位原先的小夥伴也真是不怕死啊,這都敢跟上來,這要不是仗着主角的身份還不分分鍾沒了?
夏目輕輕歎了口氣,停下腳步退回至已經同樣昏迷過去的雅美身邊,取下了柯南說地沾着定位器的手表。
而後讓迷霧将其扔入了一旁的江海中。
他可得趕在毛利大叔回到旅館之前,處理好這兩個“熟悉”的陌生人,然後重新返回旅館。
要不…
就先扔給約翰吧。
反正安格爾也在他那裏,到時候讓他将這兩個人連着安格爾一起關在一起就行了,而且想來約翰那裏也應該存着不少的藥品。
夏目回頭看了眼拖行在地上、被他弄成一副快要死掉的模樣的沖田,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代入了些許個人情緒。
算了,怎麽會呢。
如果真得是琴酒的話,他怎麽可能這麽容易達成目标呢。
無奈地笑了笑,夏目掏出手機準備尋找出約翰的号碼撥打過去,将這個消息提前和對方提一下。
隻是在看到那個原先那個未被删除的陌生号碼時,猶豫了片刻,他還是懷着莫名的忐忑…
回撥了過去。
當然,夏目并沒有因爲手中的動作而停下腳步,反而借着迷霧的感知避開了所有的人流,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片區域。
“嘟嘟——”
隻是這次,電話的忙音持續地有些久了。
久到讓夏目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了許多的意外,久到令他感受到了些許後知後覺的恐懼,久到…
他沉默地再次在沖田的身邊停下了腳步,居高臨下地看着地上這個緊閉着雙眼的、擁有着金色長發的男子。
面露難色,似是悲傷。
又似喜悅。
怎麽可能,這人怎麽可能是…
他和琴酒根本就是兩個人,琴酒可沒有化妝的習慣,而且目前也沒有人能夠來給琴酒化妝,貝爾摩德現在可還在美國呢。
況且,明明從他看到琴酒的第一眼,對方就已經是白發了,而非動漫早期的金發形象。
可他的聲音爲什麽…
夏目不知想到了什麽,望向地上之人的眼神中的殺意越發濃郁,就連周身的霧氣仿佛都受到了這般情緒的影響。
它們化作一柄柄肉眼可見的鋒利的刀片,圍繞在沖田的附近,隻待夏目的一聲令下便可将此人刺個對穿。
如果這是真的,那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讓他将補刀做到極緻。
到時候日本這邊的組織就可以完全歸他所屬,而他也可以做到更加大膽的行動,不再受限于人。
日本,将徹底作爲他的遊戲的候選場。
隻要,世界意識能夠毫無作爲地看着他将關鍵之人弄死,并由他取而代之!
如果不是,那死了也就死了。
他付出的代價,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信息點罷了,況且,他現在可還有這個自稱廣田雅美的女子呢。
夏目隐藏在迷霧下的瞳孔微微擴張,就連面容上的笑容都高高揚起,透出一抹壓抑許久的瘋狂。
他似乎對于自己的想法很是認可。
哪怕,這在曾經是他看來,是如何大逆不道的做法。
而現在,隻需要他輕輕動動手,就能殺掉這個将他代入組織,并親手培養起來的上司。
殺掉這個真的敢将他當做弟弟關心的組織的top killer。
殺掉這個…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在想到這種可能後,夏目沒有再猶豫地指示那無數的霧刃落下,刺入了地上之人的身體。
順着霧刃的刺入而帶起濺射出的血液爲夏目的黑色風衣增添了一抹底色,血漬成放射狀在地上散開,如同璀璨的煙花。
而夏目則自認是那煙火的制造者,滿意地原地觀賞起自己的成果。
甚至這次,他并沒有安排白霧爲他遮擋。
他隻想讓再次親身經曆一次,重要之人與眼前流逝、生機消散的快感,以近乎虐殺的形式。
哪怕,這隻是假象。
而似乎正好映照了夏目的想法,這時,他手中的電話也終于被接通。
“喂?”
“Gin,很高興能再次聽到你的聲音。”
夏目并沒有意外這個結果,反而在琴酒出聲後還能帶着笑意地對此保持着衷心的慶幸。
就好像,剛剛毫不猶豫對沖田下手的人,并非是他。
哪怕,他仍站在原來的位置,面對着面前這沒有經過任何二次處理的“藝術品”。
“怎麽,我沒有第一時間接電話讓你很擔心?呵,你還是先關心關心自己吧,或許你可以嘗試在我找到你之前,主動現身。”
“真的有很擔心呢。”
“…”
夏目的異常呢喃低語很顯然讓琴酒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接上話,他甚至開始懷疑起夏目那邊是不是突然又經曆什麽不好的事情。
才會讓對方再次産生這種類似慶幸的情緒。
就像是昨晚的故事中那般。
這邊,夏目雖然不知道琴酒在想什麽,但倒也是不急着挂斷電話的意思。
他控制着白霧重新扯住沖田的一隻腳,随着他的步伐一點點拖行到了海邊,然後把其扔了下去喂海魚。
屍體砸入海中的水花聲順着電話傳到了另一邊,并很快便引起琴酒的注意。
“你在做什麽?”
“處理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家夥。”
“無關緊要的人可不會讓你特意給我打這個電話,說說吧,怎麽回事?”
“他很像你,我差點以爲自己殺錯了人。”
夏目沒有打算隐瞞的意思,隻是将事情的前後順序進行了一個對調,而後直接拿來試探起了琴酒的反應。
正如以往他無數次提着水杯,來到精心飼養的花植前。
無辜,善良,且充滿希望。
“…哼,雖然知道這隻是你的算計與話術,但不得不說,你成功了。”
而在夏目幾乎擺于明面的關心與依賴下,琴酒稍稍愣了一下後,便心安理得地接受下了這位——他名義上的小弟那拐彎抹角的低頭認錯。
“明天早上要能在組織看到你,我可以将這一切當做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