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伏特加在聽到耳機裏傳來的車内的動靜後,有些不可思議地叫住了前方的琴酒。
“嗯?”
“白酒他…在和一隻貓說着話,還讓貓去替他辦事。額…你說他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要不給他放個假什麽的?”
他在聯想到一臉麻木地被琴酒拉過來做任務的夏目後,震驚之餘還不忘替對方着想了片刻。
畢竟,伏特加可不希望日本分部好不容易來個人,還是原先離開的那個乖巧的小跟班,結果就這麽因爲勞累過度瘋掉了。
那就真…太令人難過了。
若是夏目在這,絕對會對伏特加發出贊賞的目光。
——真沒想到啊,伏特加你能這麽地善解人意,下次做比喻的時候就不拿你當計量單位了。
而聽到這個提議的琴酒隻是略帶無語地斜看了眼身旁地伏特加,徑直朝着前方走去,随後才邊走邊解釋着。
“不是白酒的緣故,别亂想,至于那隻貓…”
琴酒回憶起昨晚那隻黑貓看自己時帶着惡意的瞳眸,眼神下壓,不由地冷呵一聲:“倒是的确有點靈性。”
“…我明白了。”
“對了,他讓那隻貓做了什麽?”
“将某個東西帶給波本以及一個叫關谷森的家夥,哦,他還提到了一個叫安的中間人員,說是接下來會由這個人來指引那隻貓的行動。”
“看來牽扯的人還不少啊~”
“大哥,我們要提前做些什麽準備嗎?”
以應對夏目這些小動作的準備。
雖然伏特加的想法總是會不自覺地朝着夏目所看好的方向發展,但在面對正事時,他還是分得出誰重誰輕的。
——大哥更重要。
因此要是真的夏目做了什麽對他們不利的舉動,伏特加自然是會以琴酒的立場與指令爲主。
“不用。”
琴酒拒絕了伏特加的提議,他稍稍停頓了一下,随後格外肯定地說道:
“組織裏誰都可能進行背叛,但唯獨他,絕對不會。”
如果說原先琴酒對于夏目的忠誠度還有待考驗,那這些天重新接觸下來,他便已經可以肯定下BOSS的那句話。
白酒,忠于組織。
因爲…
他這沒用的小弟啊,似乎将組織當成了…自己唯一的歸宿。那他這個當大哥的,自然也就得有所表态。
“我想,這點覺悟他心裏還是有數的。”
……
而另一邊。
米花總醫院内,小黑貓順着安指引的路線,一步步找到了關谷森所在的辦公室内。
它就這麽落在窗邊,歪着頭靜靜地看着被衆人圍擁在内的關谷森,眼眸中帶着不解。
明明在它的印象裏,關谷醫生總是溫和且安靜的。哪怕偶爾話有點多,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冷着臉敷衍着所有人。
可現在怎麽…
看着這般地陌生呢?
那邊。
感覺到一夜之間周圍人對自己的态度都轉變了不少的關谷森也在緩緩朝着自己的辦公區挪動着。
一路上有不少的人都對他抱以真切的問候與羨慕,那是自早晨開完表彰大會後便未曾間斷過的祝賀。
他們在祝賀着他對本次瘟疫中所做出的巨大貢獻。
亦在祝賀着他即将在這裏站穩腳步,成爲一名新的主任醫師,獲得更高的地位與工資。
“看來,他已經出手了。”
關谷森随意應付着這些昨天還在對他冷言相向的同行,目光帶着掩飾惡意後的麻木。
他推脫掉了所有的挂号就診,以還需要等待最新的病原菌培養出來爲由,獨自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區。
并毫不意外地,看到了窗邊的小黑貓。
“午安,我所尊敬的神明。”
“喵~”
小黑貓順着關谷森打開的窗戶跳了進來,卻并沒有第一時間将叼着的紙條遞給對方。
它隻是安靜地盯着越發虔誠的關谷森。
安靜地,等待起安的指示。
【祂希望将瘟疫進一步地擴大,但夏目似乎想要先結束這次的事情,以追求暫時的可控。】
安也沒有讓普魯托等太久的意思,直接将目前的情況以更加通俗易懂的方式解釋給了普魯托聽。
當然,普魯托也沒有讓關谷森久等。
很快,它就将夏目給它的其中一張紙條交給了關谷森,而非自作主張地去傳達那位存在的意圖。
——它分得清自己究竟該聽誰的。
“喵~”
“這是…代寫?”
關谷森接過小紙條時下意識地擡頭朝着門口望去,見這裏隻有他和面前的這隻黑貓後,才接着說道:
“很高興您和夏目君已經達成了一緻,看來我的選擇通向了正确的道路。”
說完,他便當着小黑貓的面打開了紙條。
隻見上面寫着——
[舞台我已經布置妥當,就看你接下來能否給我展現出一場完美的表演了。以及,扮演好你身爲醫生的職責,那會讓你更加容易收到歐蒂利斯莊園的邀請函。]
舞台、扮演、歐蒂利斯莊園…
在閱讀完整張紙條後,關谷森便将其重新折疊好放回了自己的口袋中,随後才對着小黑貓點了點頭。
示意他已經知曉了接下來的安排。
哪怕他沒有理解爲何對方要将這一切稱爲舞台,爲何要…将他作爲醫生的職業稱爲扮演。
以及,他又該做的什麽地步才能收到歐蒂利斯莊園的邀請函。
“喵~”
普魯托在見到關谷森收下消息後,便重新叼起另一張應該交付給安室透的紙條,輕盈地躍至窗台前。
似乎并不準備在此過多停留的打算。
它不喜歡醫院,這裏對它的惡意來得莫名,而又龐大。
至于關谷森,他隻是稍稍将目光彙聚到那張并未被自己打開的紙條上,卻沒有任何的多言。
待目送着小黑貓離開了這裏後,他便也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旁,取下抹布将小黑貓落腳的位置細細擦淨。
他自然是知道的。
身爲神明怎麽可能隻有他這一個剛加入的新信徒呢?
他不過是做了那些人不敢做的,并恰好又認識了這隻黑貓的主人,才得到了這些原先所渴望的身份與地位。
不。
應該說,是幸好他在治療夏目君的時候,還願意遵守自己的原則呢。
畢竟換作現在的他,隻會成爲一具身死魚腹的骸骨。
扮演好他身爲醫生的職責麽…
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