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聽到這個聲音時心中下意識閃過一絲親切,他看着羊皮紙上透出人影的少年,那個正在爲自己處理着傷口的少年,心中暗帶欣喜地點評道。
畢竟在他看來,和一個小孩打交道可要比那些心思沉穩的資本家來的簡單得多。
況且以他的職業,也使他很容易接觸到各式各樣的小孩與年輕人。
那代表着歡樂、無憂與無限可能的小孩子。
那代表着歡樂、無憂與無限可能的…
舞台。
不過,如今的身份地位關系、對方身上的傷以及話語中明确指出的工作一詞,還是讓麥克在直接答應下這個條件之際,産生了些許猶豫。
他并非是擔憂這個工作的性質,也并非覺得對方會蒙騙自己,他隻是不确定…
自己真的還希望重現“喧嚣”馬戲團麽?
畢竟…早就回不去了,不是麽。
麥克有些可笑地回想起了裘克、那個女人、穆羅、瓦爾萊塔等老牌馬戲團成員的結局。
哈哈~
他忍不住地笑出聲來,好不容易再次回想起他們的面容,竟然還是那般的醜陋,醜陋到令人不住的發笑。
“喧嚣”啊…
那隐藏在歡樂舞台背後的,可是一顆顆充滿算計與敵對的心,一顆顆…醜陋又肮髒的心。
是他們組成了“喧嚣”,也是他們…
毀了“喧嚣”。
不過,這現在和他又有什麽關系呢,他要有新的工作了,一個新的開始。
麥克看着羊皮紙上随着那段話出現的文字,又看了看一旁早就有準備的墨水瓶與羽毛筆,提筆開始寫下:
[尊敬的策劃者,我想先了解一下工作内容,以及這般年輕的你是否有那個能力承擔起一個馬戲團的開銷。
當然,我是很榮幸能爲你工作的,但是要知道,我可是個隻會雜耍的雜技演員。
哪怕參與了上次遊戲,我最後也并未取得最終的勝利,或許你應該選擇穆羅或者裘克那個家夥。當然如果你不願告知,我也仍會盡我所能爲你展現出我的能力。]
在字迹幾乎布滿半張羊皮紙後,麥克停下了筆。
他明白其實他可以以更加簡潔的語句表達出自己的意思。但是,不知沉睡了多久的他現在很希望能有個人能打破這略顯孤寂的氛圍。
“這裏也太安靜了點吧~”
麥克輕聲嘟囔了一句,他并沒有在等待回複期間守株待兔,而是開始探尋起這個莊園标準布置的房間。
先是正對着書桌的窗,天氣極好,陽光明媚很是适合出去走走呢。再是角落如同擺設的落地鍾,已經壞了,而時鍾永久停留在了8:22分。
一個極爲陌生的數字。
最終是那兩扇門,一扇通向的是衛生間,另一扇…打不開。
麥克站在房門處不斷拽弄着緊鎖上的門把手,想要将這扇突然卡住的門給打開,甚至已經在考慮要不要用他的燃燒彈把這扇門給炸了。
就在這時,門上出現了一條十分詭異且十分顯眼的黑色紋路,最終形成了一句話。
【請勿惡意破壞莊園财物,若想離開請獲取莊園主的邀請,否則将強制重新陷入沉睡。】
“莊園主的邀請…那封邀請函不是…嗯?重新陷入沉睡…”
麥克閱讀着上面的信息,心中的疑惑被漸漸勾起,他盯着重新沉睡一詞眉頭上揚,臉上卻一反常态的露出一抹笑容。
看起來有些滑稽。
哈哈,事物變得越來越有趣了呢。
麥克直接放棄了繼續和一個門鬥争的打算,他重新回到了書桌前,不過還沒等他進行下一步的動作,那個少年的聲音便再一次響起。
[工作内容隻有兩個,保護我和偶爾按照要求進行幾場大型雜技表演,如何?]
“大型雜技表演…重新回到舞台上,以一個保镖的身份嗎?聽起來似乎也不錯,況且我可不想一直被困在這個房間内。”
麥克很快便做出來決定,而非繼續提問對方自己爲何會被控制在房間内,又該怎麽出去保護對方。
他知道少年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随後,麥克便按照少年的指示,将代表着自己身份的卡牌放在了羊皮紙上,并在腦海中那個聲音響起時,果斷選擇了——
【是】
…
[“麥克·莫頓,那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夏目川上,你可以叫我夏目,歡迎你的加入。”]
浴室内。
将繃帶更換完成的夏目手裏拿着那張僅僅耗費不到15分鍾便弄到手的代表着雜技演員的身份牌,不由得發出些許自嘲。
“呵…”
我也是個傻b。
而他腦海中那本完全顯現的雜技演員的求生頁面也仍在不斷冒出文字。
[麥克:所以,原來我每次離開房間都要間隔七天麽?夏目,我不應該是貼身保護你的保镖嗎?]
[“…把手附在名字上,可以直接和我對話。”]
還是,什麽貼身保镖?
夏目想了想雜技成爲他貼身保镖的可能性…
一個看起來嘻嘻哈哈、沒有任何威脅力的保镖嗎?他還懶得給對方僞造身份,并和組織上面解釋呢。
不過夏目在想到雜技那代表着歡樂的身影時,臉上還是不由得帶上來一絲絲笑意。就仿佛歡樂什麽的——
向來是具有傳染性與趨同性。
[麥克:那我什麽時候能開始工作?我已經開始無聊了。]
[别急,我算算…至少還有三天。]
[麥克:啊…]
[就是這樣,嗯~下次再聊,my dear newer~(我親愛的新成員)。]
随意告别後,夏目在處理完雜技的後續後,就将卡牌收回了第五日記内,再等整理好醫藥箱。
他便推開了浴室的門。
迷霧随着被推開的門擴散進卧室,并很快将一切事物附上了一層白紗,而窗外明媚的陽光又将其增添了一絲帶有暖意的朦胧。
今天,天氣真不錯。
“普魯托?”
夏目緩緩走到窗邊輕聲呼喚着小黑貓的名字,可普魯托早就不知何時趴在這兒睡了多久,睡的很是香甜。
“喂,我們今天還要去超市買東西呢…”
“咕噜~”
普魯托在夏目的撫摸下動了動尾巴,似乎在以此方式回應着夏目,不過最終還是沒能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