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完夏目的解釋後，約翰下意識的進行了一個總結。
“是的。”
“那你呢？”
“出于某些原因，我無法将這門實驗繼續拓展下去，我會停下對于傑克一事的探尋，隻保留關于未知的探索。”
夏目笑着将自己的真實情況以一種更加能讓人接受的說法道出。
他知道約翰能明白他的意思與打算。
——白酒不想就此停步，但由于某些原因，他需要有一個人來接手傑克的能力，接手這個未知的存在。
“我知道了。”
“好，等我一下，我找一下資料。”
夏目将椅子後撤，起身朝着後方的儲物櫃走去。
他記得他當時似乎是将對于傑克的迷霧的調查資料放在這的，當然還有一系列後續的具體實驗。
哦，似乎在這。
由于看不見上面的字，夏目便直接詢問起傑克，以防止等下拿錯什麽不該拿的資料。
傑克，關于迷霧的調查是這沓資料嗎？
[傑克：如果你指與我有關的話，是的。]
…
呵。
聽着傑克模棱兩可的話，夏目心中默默冷笑一聲，但表面上則毫無波瀾地拿起了那沓資料，準備遞給約翰。
雖然他記得在迷霧這沓資料内，可能還夾雜了原先對存在感的測試，但…
反正約翰總得知道點什麽的，而現在的他也做不到去将上面不該記錄的東西在挑選出來。
那…就這樣吧。
“這是我當時的調查，不是送你的。至于能力，權限我已經開放，你現在試試能不能使用吧。”
順着接過夏目遞來的資料，約翰沉默地接受着這一切。
畢竟這個結果，是他早就答應下的。
和未曾失去記憶…或者應該用洗去記憶這個詞，嗯，是他和未曾洗去記憶的井上修作做的交易。
在接過資料的瞬間，約翰便感知到周圍迷霧的存在，也越發清晰的發覺自己能夠與之溝通，并随意調控白霧。
當然處于修作附近的白霧卻無法被感知到，他猜測應該還是與那所謂的權限有關。
他先是随意翻看起了自己手中的那沓厚厚的資料。
至于爲什麽這沓比他想象還要厚上許多……想來修作私下爲了能科學的利用這未知的存在，做的準備工作可真不少。
《就代号“傑克”的非正常迷霧現象分析》
《對傑克背景的分析及使用迷霧的可能存在的代價》
《就白霧與塞壬之歌的契合度與設想的使用方案…
《探尋存在感與社會恐懼的關聯》
…
就在約翰打算細看下最後這個似乎與整沓資料格格不入的标題時，夏目打斷了他。
“等回去後再慢慢看吧，那麽接下來開啓下一件事。”
夏目見約翰十分冷靜地接受了這件事，便也不再進一步去考慮什麽…該提醒對方有關能力使用的副作用。
畢竟資料上可是都寫了的，他也懶得再去白費口舌。
他接着說道：
“我願意讓你接手，你自然也需要幫我做一些事。”
“…實驗嗎？”
約翰将拿着資料的手垂下，認真地看向白酒，等待着對方接下來對他的安排。
實驗體…
雖然他不知道組織内對于實驗體有着怎樣的安排，但從那些招募自願者的醫藥公司看來，在他猜測應該不外乎一類。
——将新技術或新藥物進行人體實驗從而收集更加準确的資料。
或許，這裏還要再加上一種。
——進行未知儀式而召喚神秘的欺詐者或祭品。
就在約翰在腦海中進行着各種胡思亂想的時候，夏目順勢已經将桌面上的瓶瓶罐罐給收了起來。
他看了眼仿佛在進行着什麽自我犧牲儀式的約翰，産生了一絲莫名其妙的疑惑。
不過很快便被壓了下去。
“那麽，跟我來。”
夏目邊走邊向約翰介紹着實驗室的整體布局。
“那邊是生活區，這邊是裝備與測試區，我們所在的位置進行的更多的是有關藥劑的研究……”
最終他們來到了一間被單獨隔開的房間前停了下來。
一間靠近出口大門附近的房間。
在門還未打開的時候，約翰便感受到了裏面散發出的一股類似腐爛物的氣息，一絲莫名的寒意。
可明明并沒有什麽難聞的氣味出現。
難道…
這裏就是修作進行實驗的地方嗎？
“我想你應該也猜到了，這裏就是我進行實驗的地方，也是你即将接手的重要工作之一。”
夏目沒有故作神秘，很快便将這扇門給打開了，可裏面的布置卻讓約翰感到了一絲不解。
解剖台，有。
清潔區，有。
存放解剖刀具的置物櫃，有。
臨時放置實驗體的位置，有。
隻是…是給小白鼠的。
注意這裏他說的不是戲稱小白鼠的實驗體，而是真的小白鼠。
旁邊甚至還放着飼養小白鼠的一小排籠子與放置飼料的位置。
那麽約翰也瞬間明白了修作那句接手這裏的工作究竟意味着什麽意思。
“所以，你讓我來養老鼠？”
“對。”
“喂養小白鼠是一項十分重要的工作，也是每個剛來實驗室的新生所必須接觸到的内容。”
似乎是明顯察覺到了約翰那低沉語氣中蘊含的失望，夏目想了想，又接着補充了幾句。
“由于我總是忘記喂食，餓死過幾批小白鼠後，才導緻這裏可能有種抹不去的異味，不過我想這點應該不影響你吧。”
“不是這個原因。”
“那就不是我該考慮的了。”
夏目笑了笑，背對着約翰朝着那些曾經存在着小鼠，現在卻空空如也的飼養籠走去。
在感知到約翰微微握起的拳頭時，他才将僞裝的溫和卸下，用異常冰冷的聲音警告着對方不要自以爲是。
“約翰，聽話才是你應該做到的本分，我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提醒你這件事。”
在察覺到約翰的手松開後，夏目才再次将笑意挂在臉上，回過身來，把手中的小鼠飼養手冊交給了約翰。
而後帶着約翰離開了這裏。
“那麽接下來的安排，嗯…目前有些忙，沒有時間做實驗，與其白白浪費時間與金錢養着這些無用的老鼠，倒不如先放着不管。”
“接下來你就留在訓練基地那邊适應下能力吧，至于我，你關注過帝丹大學的校慶一事嗎？”
“哦對了，安室透最近有嘗試聯系過你嗎？…沒有，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