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面上還是重新回到了自己該待的位置,繼續監視起了伊藤家的情況,而非執着地在這件意外上進行過多的糾纏。
畢竟任務更重要。
而白酒的情況…如果他真的會成爲白酒的實驗體的話,等時機到了,對方自然會告訴他的。
他總會知道的。
在組織内,白酒對于下屬的安排還是十分包容且友善的,這也是爲什麽約翰願意跟着這個性情古怪的代号成員的原因之一。
當然主要原因,還是那些近乎神迹的存在。
似乎是又想到了什麽,約翰沉默片刻再次默默補上了一句——
在沒有進行任務的時候。
……
“呵。”
一聲冷笑在空曠寂靜的廢棄大樓中輕響,并很快回蕩成了重重疊疊的雜音,顯得瘋狂,且詭異。
白酒籠罩在黑暗下的機械瞳孔死死盯着約翰那雙帶着疑惑與不解的眼眸。
雖然約翰表現的十分懂事聽話,但剛剛差點迷失在那一雙雙代表着絕望與憤怒的瞳孔中的白酒并無法直接帶過此事。
他隻知道如今的自己感覺到了十足的煩躁。
并開始無差别地厭惡着周圍的所有人。
怎麽,我沒倒下讓你們很失望?
怎麽,連你都打算背叛我?
呵呵…
他讨厭别人帶着異樣的眼光看向自己,哪怕其中并沒有任何的惡意。
而這樣的發展也讓原本的由于博士而引起的難得的善意,徹底消亡在了那一雙雙試圖同化他的眼眸中。
既然不甘心,那就…
一起死吧。
我可不順着你們。
…
就在約翰快在那道帶着審視的目光下,心慌到即将無法繼續堅持狙擊的時候,白酒撤回了自己的注視,轉而望向了那邊的火光。
月色被雲逐漸籠罩,黑暗回歸,卻絲毫沒有影響到那邊的那場煙火。
火光無法透過這遙遠的距離映照出少年的臉,卻仍将這場煙火反射出了他眼中殘留的餘光。
就好像好不容易接觸到光明的人,卻被無數雙獨屬于黑暗的手拉回了深淵——它們可不希望這個異類妄圖逃離它們。
“能找到跟蹤你的那個人嗎?”
白酒将望遠鏡收回口袋,稍稍後退幾步,似乎不願再去過多地關注所謂的結果。
可笑,像他這樣的人,竟然還想要去憐憫别人,去試圖…放過那些“敵人”。
“可以。”
“一槍,要麽他死要麽你死。”
約翰聽着白酒的指令,默默微調着狙擊槍口,等待起恰當的時機。
他自然是知曉這個流程的。
畢竟那人很可能看到了他的真實相貌,如果不死,那約翰這個明面上的身份可就得作廢了。
但一槍過後迎接他的便會是位置的暴露,因此他有且僅有一次機會,而後直面來自警方的瘋狂追捕,并逃離。
這也是爲什麽,他會在交易暴露後放棄地那般果斷的原因。
隻是…
“你打算放過伊藤千木?”
“很不幸,原本是的。”
白酒看着約翰認真完成任務的模樣,不由得再次嘲笑起自己的堕落。
他緩緩踱步到約翰的那堆裝備旁,從口袋中取出一張紙将最顯眼的那枚竊聽器包裹住,然後直接銷毀掉。
而非回收。
“約翰,我不會再吝啬我的信任,但是…”
在做完這件事後,白酒便一步步朝着出口的位置走去,同時他接下來的話語伴随着輕笑,仿佛讓人覺得這不過隻是一個玩笑而已。
“如果你真的打算背叛我,還請多加隐蔽,最好在确定我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前,不要輕舉妄動哦~”
這次白酒離去時的腳步聲很輕很輕,完全不同于來時毫不掩飾的模樣,這次近乎…悄無聲息。
當然對于一個近身殺手來講,隐藏腳步聲什麽的,近乎本能。
“畢竟呐,我的時間…可不多了。”
白酒離開了。
可那聲仿佛無所謂了的輕笑,以及最後那句“我的時間…可不多了”的話語,卻不斷回蕩在了約翰的腦海中,并引燃着他的思維。
死無葬身之地麽…
完全的信任嗎…
這樣的井上修作,還真是…越發地讓人感到恐懼了。
約翰現在很想直接給那人一槍,然後結束任務,去追上白酒,與其一同離開這裏。
但是他并沒有那麽做。
沉默伴随着清冷的晚風在這棟廢棄的大樓中不斷蔓延開來。
約翰繼續等待着最佳時刻的到來。
等待…
才是他的強項啊。
……
[伊藤千木,初中生,由于性格懦弱、矛盾,在塞壬之歌的作用下被利用于牽扯住警方,而後父母雙亡于房屋失火,目前暫時被川田警官領養。
評價:塞壬之歌在某種程度上很大改善了其懦弱性格,卻将其變得異常勇敢,再加上原本性格帶來的謹慎、悲觀、孤僻,以及喪家帶來的絕望,他甚至妄圖沖進火海“挽回一切”。
目前情緒極其不穩定,極有可能已經出現精神方面的異常。
總結:已邀請。]
……
而博士這邊,也正上演着一出好戲。
“你倒是出來好好和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新一!”
小蘭帶着哭腔的話語讓躲在牆後的柯南一時語頓,不知該如何面對對方。
不過幸好博士救場十分地及時。
很快,一道車頂遠光打在了牆上,将工藤新一的影子映照在了小蘭面前。
這也讓明明隻要多走幾步就能發現真相的小蘭愣在了原地。
“新一…”
“小蘭,你聽我說,我其實是無辜的,所以你不要再哭了。”
拿着紅色領結變聲器的柯南似乎也想到了在變小時那個神秘人所做的一切,十分溫柔地安慰着這個非常喜歡他的女孩。
這邊小蘭似乎也害起羞來,一臉倔犟地擦拭起自己的眼淚。
“什麽嘛,要哭或者不要哭都是我的自由!”
“傷腦筋啊…可如果讓你哭泣的話,我會很傷腦筋的。”
“爲什麽…”
伴随着小蘭的這句呢喃,牆上的新一似乎也抓住機會,丢下一句道别後,瞬間朝着光消失的地方跑開了。
“等下,你這算什麽回答啊新一,等等…诶,是阿笠博士啊…”
在發現是博士後,小蘭的語氣帶着很明顯的失望,又或者還有些羞澀。
“小蘭啊,我看到新一紅着臉,往那邊跑去了哦。”
博士将腦袋伸出車窗外朝着小蘭招了招手,然後指了指身後由于強烈的車光而根本看不清的黑暗。
“紅…紅着臉,這算什麽嘛~”
說着,小蘭也不再去考慮博士這話的真實性,朝着黑暗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