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即将到達目的地。
約翰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挂在嘴邊的微笑微微僵持,不知是在想些什麽。
最後,他還是出聲打破了這片寂靜。
“抱歉。”
“不,我的問題。”
白酒輕輕長歎了口氣,他控制白酒扯出一抹略顯無奈的笑後,才回過頭望向了正在找地方停車的約翰。
眼神也仿佛不似以往般冷漠,帶上了些許溫和。
任務還沒結束,他目前最好的處理辦法,是先穩住約翰。
“很高興你沒有選擇和我同歸于盡,不用找理由,我知道你能做到。”
——在我沒反應過來、仍相信你的這段時間内,你完全可以做到和警方一換一,又或者制造車禍等形式殺掉我。
原本,他不過是想培養下約翰的應變能力,讓對方知曉對于組織内任務的安排不可盡信一事,但現在…他并不想面對在絕望之際反擊,還被他一招打倒在地的約翰。
且當這層“誤會”捅開後,他本身的疑心更是讓他根本無法做到再去相信對方。
誰知道約翰現在對他究竟抱着怎樣的想法。
萬一…
對方因此事怨恨在心,如今的聽話隻是隐藏埋伏,實則背叛之心已起,好爲了找個機會幹掉自己呢?
白酒表示他可不想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哪怕這隻是個人偶。
謹慎,是他能在這個組織活到現在的所具備的美德之一。
…
約翰将車停好後并沒有第一時間打開車鎖,他知道白酒還有話要說。
也知道對方選擇了先穩住自己。
所以…
原來這隻是個誤會而已嗎?
他并非棄子,這也不過簡簡單單的由于他而造成的任務失敗罷了。
其實在這個誤會解開的第一時間,約翰還是無法分辨這究竟的自己的原因,還是…白酒的原因。
信任一詞,倒是頭一回用于背叛的理由。
但凡他不是那麽信任白酒,便會去翻看背包,去知曉對方的進一步計劃,也就不會變得如此狼狽。
但凡白酒不是那麽信任他,便不會對他進行教學培訓,也就不會将這個任務與背包交給自己。
至于現在…
“你…”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話還沒說完,約翰便通過後視鏡看到了白酒那仿佛十分信任自己,卻又充滿失望的眼神。
而伴随着這抹眼神一起的,是冰冷得如同覆雪下凍僵的麻雀般的話語。
“此次任務已經上報,哪怕我死了你也會背上組織的追殺,要是沒死,那你就更得不償失了,因此我并不建議你在接下來的任務過程中動手。”
白酒将對方可能的行動擺于明面,以警告約翰不要找死。
說着,他還将剛剛天台處收回的竊聽器拿了出來,光明正大地放在了那堆面包和餅幹上。
其實竊聽器這東西,一旦用出來,便已經是毫無信任可言了,這也是爲何約翰那麽好不容易隐藏下去的怒氣,最終卻被點燃的原因。
一來實時監控,二來上傳證據。
幾乎相當于你的一舉一動,都将被監視,被讨論,被審判。
這也是爲什麽組織成員随身攜帶竊聽器,卻又極少用到的緣故。
都在防備,都…心知肚明。
當然組織内的信号屏蔽技術,也因此發展到了一個極爲尖端的階段,隻是約翰目前可拿不到那些裝備。
“如果你心有不甘,等回去後我陪你慢慢打,但現在…”
白酒臉上的笑容似乎加深了些許,又似乎假上了幾分。
那僅存的信任被消耗殆盡。
“還請你聽從指揮。”
“…好。”
……
阿笠博士家。
夏目熟練的将中午用于查找的資料、電腦等收拾好,然後下樓找博士一起商量晚餐吃什麽。
“博士?”
“川上啊,我在這。”
博士的聲音從車庫的方向傳來,聽着像是正在忙。
“博士,你這是…打算出門?那等下還回來吃晚餐嗎?”
夏目知道博士現在要出去的話,很大概率就是去給柯南救場了,但他并沒有順勢提出要一起去的打算。
沒那個必要。
況且要是現在讓他知道柯南就是新一一事,後面局的伏筆就不好埋了。
這個關鍵信息要是不用起來,他總感覺有些虧。
約翰那波就已經很虧了。
最終他還是将白酒留在了車内,裝作休息的樣子。
說實話最好的方案還是将白酒拉走,公園、咖啡店、小巷子…能選擇的地方有很多,但…
他并不想進一步刺激約翰。
留在車内一來安約翰的心,表示自己并沒有再節外生枝,二來可以節約時間用以休息。
由于天台時的教學,他那會兒其實并不能正确判斷出約翰的真實想法,自然也是真的不敢再去相信約翰的忠心。
畢竟演戲什麽的,向來是組織成員的強項。
“啊…不用做飯,我們一起出去吃吧。”
博士似乎還糾結了一下,而後便果斷地邀請了夏目一起出去吃。
“…是我做的飯不好吃嗎?”
“那倒不是,就…對,新一,他發現了一家很好吃的飯館,說是讓我們一起去試試。”
“…”
夏目沉默片刻,默默将剛剛拿出來的菜刀收回刀架上,朝着車庫的方向尋去。
博士本身就一個沉迷實驗的宅男,日常的食物來源便是快餐。
因此當他到來後,做飯的職責自然而然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今天午餐就是他做的,當時博士吃着好像也沒說什麽啊。
嗯…
在美國也是他和約翰輪着做飯,他們吃着也沒說什麽啊…難道日本人和美國人的口味差距太大了?
或者還是柯南一事讓博士過于擔心是否會暴露,但又不放心他一個人在家,所以才借此提出一起出去吃吧…
應該就是這樣。
————
ps:過年有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