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聽到白酒的那個“聽話”一詞後并沒有感到意外,反而将已經戴好手鏈的手腕袖子微微上拉,似乎是在展示給對方确認——
看,我戴好了。
畢竟約翰又何嘗不明白,白酒想要的,隻是他的态度罷了。
這是…名叫信任的條件。
或者說,他在向某些人确定他的立場——他歸白酒管,那些想要暗中動他的人就得好好掂量一下了。
因此他沒有任何的猶豫。
将這枚定位器收了下來,并毫不掩飾自己的歸屬問題。
他并非加爾法,如果不出什麽意外,他并不會去貿然選擇背叛白酒。
是真的會死人的。
而且,他和加爾法還有一點不一樣,就他加入這個組織的唯一原因,隻是因爲他面前這位象征着神秘的白酒罷了,而非什麽經濟原因。
畢竟能上藝術學院的,就基本不會去考慮什麽經濟問題的。
沒錢,你搞什麽藝術?
...
白色手鏈映襯着約翰那套深色格子衫,在白皙的手腕仍顯得極爲顯眼,晃悠悠地刺激着夏目那顆名叫懷疑的心。
而約翰的一系列動作,讓夏目這些天來的心情,倒是變好了不少。
“很好。”
白酒保持着那抹冷笑,稱贊着約翰的所作所爲。
而在看到白酒那一成不變的笑容後,約翰還是下意識地思索了一下自己的做法是否有何不妥。
“這期間我會給你安排特訓,明天早上開始,現在你可以回去了。”
“…好。”
但壞情緒不會憑空消失,隻會從一個人身上,轉移到另一個人的身上。
約翰拿着酒杯的手微微僵住,似乎是聽到了什麽不好的消息。
所以他現在将手鏈取下來還來得及嗎?
他并不是很想特訓…
當然這想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約翰微微歎了口氣,目送着白酒跟随着剛剛那位服務員,朝着更深的酒吧内層走去。
其實特訓并沒有什麽不好的,反而着代表着他将完全獲得白酒的信任。
并進一步向着對方靠近。
隻是...
約翰稍稍擡手,看了眼手腕處的白色手鏈,随後便起身離開了酒吧。
隻是,他并不想過多地參與進這個所謂的酒廠。
......
暖黃色的燈光渲染這酒吧内的幽暗氛圍,消費着憂愁與傷感,又或者别的什麽。
“聊完了?”
那位留着一頭銀發的男子正端着一杯金酒坐在了吧台旁,沒有回頭卻仿佛知曉來者會是何人。
“久等了。”
白酒并未在那人身旁的位置坐下,而是找了個不近不遠,又剛好還能說的上話的地方。
随後便是常見的沉默場面。
“打算任由我自由發展嗎?”
最後,還是白酒先開口打破了這微妙的沉默。
他十指交叉地置于吧台,做思考狀,頭微微向旁邊側望,卻似乎并沒有打算正眼去看身旁之人,可他的全部的注意力又放在了那人的身上——琴酒。
在他的預想中,今天晚上他本應該被對方強行一個電話叫醒,然後直接開始處理起由于他跟boss說的“下調保密程度”一事的後續。
可...
原本應該處于睡夢中的他,無奈地處理起了約翰與安室透一事的後續。
而原本應該忙碌到沒有空閑的琴酒,卻在這裏喝酒擺爛?
果然臨時的預知未來什麽的,完全不可信嘛。
哪怕夏目的心中默默吐槽起了着這近乎相反的未來,但白酒表面仍然保持着那副冷漠的狀态,從未随着夏目心緒的變化而産生任何細微的表露。
可以說——
人偶實在是再适合不過在這個組織生存下去了。
...
“呵,我能管得了你?”
琴酒似乎也借着酒吧這幽暗的氛圍,暫時放下了在進行任務時的獨斷與冷漠,直接出聲嘲諷起了根本白酒不受管教一事。
不過也是,畢竟今天早上白酒才拒絕了琴酒的安排,打算獨自行動來着。
“...”
白酒感覺自己突然能明白爲何琴酒會獨自出現在酒吧了。
可能...
對方也在糾結該怎麽處理他這個麻煩。
“讓伏特加把我可以知道的資料發給我,我先回去了。”
見沒什麽好聊的,白酒果斷選擇了退場。
一來,他想告知對方的事借着約翰那一出,該說的都說了。
——他重新戴上了定位器,他能處理好失蹤時的爛攤子,他聽從組織的安排,且将以代号成員的姿态回歸組織。
二來,操控人偶哪怕什麽都不做,也是一件不小的精神負擔。
有這時間和琴酒玩一二三木頭人——誰先說話誰輸的遊戲,他還不如好好地回去睡個覺。然後明天好以一種比較健康的睡眠狀态去面對柯南一行人,并開始爲本體進行康複訓練。
隻是在白酒準備起身之際,琴酒再一次的開口将他的動作給打斷了。
“我讓你走了嗎?”
“...”
你沒事吧?
雖然心中帶着點怨氣,但白酒還是聽話的重新坐回了座椅上,陪對方在這裏耗着。
反正他今天晚上就沒打算能睡覺。
就是今晚的沉默似乎格外的多呢。
...
琴酒将杯子内剩下的金酒一飲而盡,在給了白酒一個看麻煩的眼神後,便起身打算先帶着對方離開這裏。
他們需要換個地方說話。
組織内有卧底這事,讓他也并不是很相信情報組那些廢物。
而在他看來,哪怕白酒的身份不再保密,由于那些實驗的緣故,也必須盡量做到少出現在人前,特别是不該像剛剛那番趾高氣揚的模樣,昭示着自己的回歸。
看來,他接下來的任務可不輕啊。
不過既然boss把事情交給了他,那他自然是選擇做到最好。
就像,當初帶着這個麻煩進入組織那般好。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