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此時的白酒并不能喝酒。
…
酒吧的中央是一圈吧台，将調酒師圍在了裏面，而約翰和白酒則并未前往吧台，就近找了個空位坐下。
這裏氛圍并不算喧嚣，甚至相較于那些地下酒館還多了一份甯靜與典雅。
但總歸是有些特殊性擺在那的，因此他們二人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探查的目光，當然更多地目光集中在了白酒這裏。
畢竟白酒又是口罩墨鏡又是風衣圍帽的，而且看起來似乎很是年輕的樣子，就像個高中生一樣。
讓人不由得懷疑對方的年齡究竟能不能進酒吧。
其實…
要不是約翰帶着，白酒可能由于年齡問題還真進不來——以他在日本組織這邊的存在感，還做不到像約翰這般刷臉帶人進組織旗下的酒吧。
…
“我淩晨不喝酒，會睡不着。”
約翰在聽到白酒點的酒時直接出聲提醒了對方一下。
畢竟修作自己是真的不喝酒的…
他就隻是嘗嘗。
而作爲小隊中唯一的成年人，每次修作點的酒最後都會試圖推給他，同時對方又特别喜歡嘗試一些新品…
隻是，約翰在靠坐在沙發上時，看着似乎表現地十分拘謹、至今未有一絲放松的白酒，也不由地下意識打量起他們目前的處境。
據他調查所知，他的小少爺來日本這邊似乎是爲了進行某項保密程度極高的任務，因此并沒有直接暴露代号成員的身份。
所以他此刻最多也隻是算帶了一個陌生人進酒吧，假設對方是不知道組織的情況下，那修作這副表現似乎挺符合人設…
不，戒備性太強了。
被波本整天盯着的約翰很快便發現了他那股莫名詭異感的來源——
他的小少爺似乎在防備着所有人。
包括他。
于是，原本就明目張膽地觀察着白酒的約翰開始在腦海中不斷分析着對方的目的。
可最終也隻能得出對方很可能是任務出現了什麽差錯，或者發生了别的什麽意外才導緻的這般小心謹慎。
再結合這一路上白酒那不同于以往的表現，讓約翰不由地猜測對方的保密任務是否已經結束，即将恢複代号身份并帶着他去做新的任務。
可這不對勁的拘謹是怎麽回事…
以修作的能力，這種他都能一眼看出來的明顯的錯誤是不可能觸犯的，除非…
對方根本不是他的小少爺。
想到這一層面的約翰自然而然地聯想到了僞裝的層面。
畢竟對方的這副全身戒備的表現，以及自他出現便從未取下的口罩墨鏡，很難不讓人懷疑對方是否是僞裝成白酒的外來人員。
當然也可能是對方在任務進行中導緻毀容，不能以真面目視人。
但無論哪種情況，都隻代表着一件事——
白酒的計劃，出現了意外。
“室内還是把口罩取下來的好。”
約翰最終選擇了直接出聲試探白酒，畢竟他并不擅長猜測人心，特别是對方是以算計爲主要手段的白酒。
如果對方真的是白酒的話。
“…”
白酒聽此稍稍擡頭冷冷地望看了約翰一眼，随後聽話地取下了口罩，并用手套擦過側臉，向對方表明這并非人皮面具。
也是爲了向暗中的那一雙眼睛證明他就是真的白酒。
他知道自己的這副表現不可能不引起對方的懷疑。
畢竟約翰又不傻。
自然能注意到人偶那些難以被隐藏的細節，以及他刻意表現出來的疏遠。
隻是原本想着等待之餘稍稍放松一下的他，現在隻好再次繃緊了精神去處理着人偶與人之間存在的微小差異。
而這表現在約翰眼裏，則是剛剛還很是拘謹的白酒，仿佛因爲他的話一下子放松了下來，并十分自然的接過了話題。
“觀察的很仔細。”
可明明是誇獎的話，在配上那冰冷的少年聲後，竟讓約翰感到了些許暗諷的意味。
還真是古怪啊。
就像是…最開始并不認識他的那個井上修作一樣。
莫名冒出的這個想法在約翰的腦海中深深埋下，并随着他不斷察覺到的那股詭異感，生根發芽。
約翰微微皺眉，想要再次出聲問個清楚：
“What happened…”（發生了什麽…）
還未等他說完，便看到對面的白酒微微側頭，将食指輕輕搭在了唇邊——
[安靜點]
“…”
見約翰安靜下來，白酒也沒有再保持沉默不言。
他嘴角扯出一個标準的笑，一隻手撫上自己的眼睛，将對方想要知道的答案報出：
“出了點意外。”
隻是那冰冷的音調還是讓約翰産生了一絲疏離感，他看着眼前表現得十分乖巧又古怪的白酒，就好像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打的遊戲副本，被人按下了清除鍵一般。
明明白天的時候還好好的，所以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
“兩位，你們要的飲品。”
在服務員将調好的Gimlet以及一杯水遞上來後，并沒有直接離開，反而對白酒說道：
“我們的負責人想要見見你。”
“好。”
白酒讓服務員先行離開，他則表明了還要和約翰聊聊的意思。
“試試吧，這款口感不錯的，我想你會喜歡的。”
白酒拿過那杯Gimlet隻是看了一眼，便推到了約翰的面前，似乎将一開始對方的提示當成了耳邊風。
“你每次都是這麽說的。”
約翰口中雖然有拒絕的隐喻，但還是順勢接過來那杯Gimlet，畢竟白酒不會無緣無故地忽略他的話，并強制讓他喝酒。
而一旦這麽做，便代表着他某個方面做的有問題。
要知道放在平時，對方用的理由都是“我就嘗了一下”“這顔色我看不習慣”，并且十分尊重他的想法。
可這次，他并不确定自己是哪裏做錯了。
楓葉金币那次嗎？
但是在那麽大場迷霧中想要命中目标的确需要更多地時間進行确定。
還是說是波本的問題？
又或者問題還是出現在了他們另一位隊友的身上…
…
沒讓約翰多想，白酒就将标準答案告訴了對方：
“離那個情報人員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