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拼接完整把槍的白酒,徹底熟悉了格洛克類型的手槍,這把槍确實很是适合夏目,便捷、輕巧、穩健、易于攜帶。
但是并不适合白酒。
或許他的确該嘗試一下其他類型的手槍了,畢竟如今的白酒,可不再适合近身作戰——那樣會暴露很多東西。
目前的情況,準備一把順手的手槍則是必不可少的要求,但這把格洛克對于機械白酒來講,原先的優點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等下要是能順利回到基地的話,倒是可以試試換成SIG SAUER P226(西格紹爾 P226),或者是琴酒一直推崇的BERETTA 1991(伯萊塔1991)。
額,還是算了,那還不如試試同類型的92FS(貝雷塔 92fs)…
高度集中的精神負荷讓夏目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分析起目前的情況,以及更好的處理方式。
而這樣又會給他帶去更大的精神壓力。
隻是原本應該此時打來的電話,卻遲遲未響起,這也令預知到會有這一幕的夏目感到了些許不對勁。
這是出現了…意外?
他不确定。
畢竟未知的因素太多了,這很可能是他并未預知到的某個未來。
但白酒并沒有因此露出任何疑惑地表情,當然他也無法表達出所謂疑惑的表情。
他盡量不去過多地思考那些會增加精神負擔的問題,随意取出了紙筆進行着測試性塗鴉,紙面上的線條也逐漸從一開始的僵硬變得流暢。
似乎一切都适應良好。
隻是…
預知錯誤帶來的不安感開始在夏目的心中蔓延開來。
按理說,就算沒有預知能力,以他對琴酒的了解,在BOSS交代完白酒終止實驗、降低保密程度後,對方也不可能不處理他這位“突然冒出來”的代号成員。
尤其是BOSS還跟他強調了讓他跟着琴酒繼續學習後。
哪怕琴酒将他留到最後處理,現在也差不多是時候該通知他了。
可是現在…
…
算了,無知地等待可不是他的作風。
白酒在完成最後一幅塗鴉後,便拿過手邊的電話,撥打了出去。
[嘟——嘟——]
電話并未第一時間被接通,不過這很正常,畢竟已經淩晨一點半了,正是人們步入夢鄉的時刻。
說實話其實白酒也想過要不要切回夏目本體再進行一次預知,或者直接放棄掉此次行動,好好地回去睡個回籠覺。
又或許,是不是他少考慮了某個因素,才緻使預知了這個錯誤的結果。
隻是那樣的話,伊萊就不太可能這個時間段叫醒自己。
因此這麽說來,他應該在無數個未來中,都未曾選擇過回歸本體,并将這個情況告知過伊萊。
[嘟—]
電話被接通了,随後便是約翰強壓下倦意的聲音響起。
“什麽事?”
“xx街xx号,過來接我一下。”
似乎是明白了自己等下需要做什麽,約翰的抱怨聲帶着倦意順着電話傳出,伴随着對方從床上爬起來穿衣服的窸窣聲。
“…修作你應該改改你的作息了,現在是淩晨一點!一點!我要求擁有充足的睡眠時間。”
然而白酒并沒有理會對方的那些提議。
當然可能他也覺得這個時間段擾人美夢是件不太禮貌的事情,并且讓一個狙擊手來當司機的确有些大材小用了,因此随後又默默加了一句。
“我會盡快招募新的外圍成員。”
畢竟約翰的這次行動這次并非走的組織内的調動,隻能算私人請求,一旦對方拒絕的話,那他就隻好走路去酒吧了。
“…”
然而,電話那邊的動作卻随着白酒的這句話的出現而愣住,陷入寂靜。
原本這句話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是配合上白酒那冰冷的語調,一時間倒讓約翰分辨不清白酒的想法。
他并非不知道這是私人請求,隻是以修作與他的關系而言,對方是完全不需要加上任何解釋與保證的。
而如果這是組織的任務…
不,組織的任務如果需要熬夜也會做到提前通知,而不是像這樣一個電話打過來讓他開車去接人。
況且修作通常會拒絕帶新人的任務,那這次…
看來又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呢。
同時以修作的态度看來,他感覺這似乎和他本身有關,或者…是他們的另一位隊友——加爾法。
不過無論怎樣,白酒那冰冷的聲線倒是将約翰那爲數不多的睡意給徹底清除了,反正這趟他是不可能不去的。
約翰收起開玩笑的态度,一本正經地回複:
“不用,等我一下,馬上到。”
……
在挂斷電話後,白酒按照boss的要求,從生活區取出了那條代表着定位器的手鏈戴上,并把剛剛随意做的塗鴉與手槍一同留在了實驗室的第一個櫃子裏。
格洛克就留給夏目吧。
他會重新選把合适的配槍。
随後套上風衣的帽子,全副武裝地在實驗室附近的路邊等待着約翰的到來。
月色朦胧,暖和色的路燈映照着不遠處的24小時便利店,顯得孤寂。
幸好,人偶是沒有冷暖感知,也無法産生類似的感覺的,而全身戒備的夏目,更是沒有在意天色的變化。
話說,雖然他記得人偶是防水的,但還是得小心一點了,畢竟妝會化掉。
或許白酒應該時刻準備一把雨傘…
雜亂的思緒在白酒的腦海中閃過,不過很快又被他給強壓下去,讓這一切都不至于顯于表面,去影響到這位将全身籠罩在黑色下的機械少年。
不久。
一輛黑色的車便靠着白酒的旁邊停下,車窗搖下,是約翰。
“走吧。”
白酒并未出聲回複,他點了點頭,繞到另一邊拉開了副駕駛的座位。
而對于眼前白酒這不同于以往做法的約翰,沉默着,并未多言。
......
——在組織的酒吧内。
約翰帶着白酒随意找了個位置坐下。
雖然約翰并不清楚白酒的計劃究竟是什麽,但他盡量做到配合就是,畢竟這是對方在帶他進入這個組織時,便提出的首要條件。
“請問喝點什麽嗎?”
“一杯水就行。”
約翰見白酒似乎并不想先開口的樣子,率先出聲回應了服務員,随後才看向對方。
“一杯Giml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