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其實越是接觸約翰,他就越能感受到對方骨子裏的那種懶散。
就連組織内的任務,對方也是帶着以一種不得不完成的命令感去做。
就像是一隻懶洋洋地曬着肚皮的狗,将獠牙深深地隐藏在那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下,而且就目前看來似乎除了藝術以及和貓有關事外,沒有任何事情能夠提起對方的興趣。
對了現在再加一件,這個咖啡廳。
隻是以約翰的性格,并不像是會主動加入組織的人,難道他也有什麽難言之隐?
FBI還是CIA的卧底?
又或者是别的國家?
應該不太可能…
安室透聯想到了約翰是觀察力和身手,并沒有經過正統訓練的樣子,就算真是FBI和CIA也不可能派人過來送死吧。
而且據他的調查,對方似乎是由于某個代号成員手把手帶出來的,而非一同訓練的外圍成員。
隻是這樣的人放在平時,不應該更加受組織的重視嗎?
爲什麽…
仿佛被放棄掉了一樣。
難道組織在其中發現了貓的身影,打算找機會對其下手了?
可若不是提前知曉貓的存在,就他單純去調查出的對方的資料中,是完全沒有發現這種事情的。
而且一旦有類似消息,他肯定會第一時間得到。
現在——他可以肯定,沒有。
那爲什麽呢…
...
見這條思路行不通,安室透換了個角度思考。
若是這樣看的話,他有沒有可能先一步策反約翰,然後再聯合約翰一同控制住貓?
或者換個說法,将貓騙進公安部,這樣甚至可以利用對方的能力更好地做到減少工作期間的傷亡。
對方也能用工資換罐頭,一舉兩得。
額…
應該說是去醫院購買血包,這樣就不會傷及無辜了…
上次那件事安室透并非沒有放在心上,相反他進行了很多搜查工作,甚至懷疑過對方是不是本身就歸屬組織。
但是若對方屬于組織,就不會設計楓葉金币一事給約翰拉資曆了,再加上對方所提出的“避開小孩子”的要求,和那個名叫柯南的奇怪小孩…
仿佛,那看起來精心設計的一切不過是對方随心所欲的一個想法罷了。
同時這讓安室透很難不聯想到對方要求殺掉那三位強盜集團成員隻是簡簡單單地在捕獵罷了。
就像貓會捕殺老鼠,亦會獵捕飛鳥。
沒有區别,不過都是食物罷了。
而他們,則是刀。
又或者是被驅使的、去追捕獵物的狗,所以對方并不需要向他們做任何解釋。
因爲,沒有必要。
就像殺手不需要向刀解釋爲什麽殺人。
但在他看來貓應該是具有靈性,隻要經過馴養,不,隻要經過有效的交流,他相信對方會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爲在這個法治社會是行不通的。
就是…貓真的有複活人類的能力嗎…
如果是真的的話,那他似乎得注意一下了,畢竟複活什麽的一旦透露出去,日本境内絕對會引來許多不善的目光的。
“我要一杯冰美式。”
聽到點單,知道自己又想太多了的安室透微微搖了搖頭,将這些思路先暗中記下,到時候再一個個做更細緻的調查。
随後便專心地做起咖啡。
總有一天他會将這些個隐患全部一一解決掉,并驅逐出他的國家。
但他知道,這種事情急不得。
“好的,麻煩稍等一下。”
…
另一邊,在借助霧環确定了小黑貓位置的夏目在前往小蘭家的腳步不由地一頓。
果然,還是出現意外了。
夏目微微歎了口氣,自從在得知到小黑貓是安選中的[替身]後,再結合安那時的表現,他就對于小黑貓的行動有所猜測。
不過由于當時他的狀态實在過于被動,并不能采取什麽應對措施,隻能任其發展。
或許關谷醫生會知道些什麽?
想到這裏,他更改方向,轉身朝着實驗室的地點走去。
而非醫院。
現在他是不适合去找關谷醫生的,畢竟對方很可能會借着醫囑什麽的又啰啰嗦嗦地講一大堆東西。
真的很煩。
但是按照計劃又不能反駁…除非他想放棄掉這枚棋子。
因此他選擇再次前往那個小巷子了。
不過這次,夏目先是找了個便利店,買了個貓罐頭提在手中。
就是…
他還有些想不明白,按照小蘭的性子,是不可能有遺棄寵物的舉動,那——
這很可能是小黑貓自己跑掉了。
是不适應家養嗎?
夏目首先想到了這種可能,但在想到小黑貓那副親人且莫名通人性的靈性後,夏目直接排除了這個猜測。
至少在他接觸小黑貓的這段時間可以判斷,它的真的很乖巧的一隻貓,不太可能傷人,更談不上不适應家養什麽的。
還是…
在找他?
畢竟,夏目猜測若不是由于小黑貓到過他身邊的話,安應該也不會有所察覺有所舉動。
但小黑貓是怎麽做到,從小蘭家,一直找到他所在的醫院的?
難道說…
安!
[信徒本就會追尋這神明所在的方向前行,我不過是稍稍給予了它一點提示。]
随着夏目在心中的默念,安的聲音也順勢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
很快,又到了那個熟悉的巷子口。
夏目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腳步并沒有任何停頓地走了進去,心中也隻是稍稍沉默了一會,似乎是聯想到了什麽,然後才回應着安的話語。
安,我想這應該不是你真實想表達的想法吧。
或者應該說——是神明會指引它困于絕境的唯一信徒。
[…]
[既然你已經心存答案,又何必呼喚我姓名…]
夏目再次回到了前些日子他所停留之處,避開了正午陽光,找了個陰影處坐了下來。
一如那時無助的他。
他将貓罐頭放在一旁,靜靜地等待着小黑貓的歸來。
不過此時的他,隻爲小黑貓而來。
夏目看着看着眼前重新恢複黑暗的視力,選擇了直接閉上眼睛,心中則直接再次呼喚起安。
【使徒】安。
[您想要知曉什麽?]
安似乎也意識到了那聲呼喚并非夏目無端生事,态度放平整的同時話句也帶上了敬語。
我該怎麽,邀請你的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