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的,便是夏目一眼看到的,那幻像大廳的右上角出現的一個類似于購買記錄的頁面。
裏面的有兩條過往信息:
[成功購買塞壬之歌*2]
[成功購買塞壬之歌*1]
其實若按照正常的發展,至今他已經總共獲得了20點的線索。
10點的是開幻像大廳時送的。
5點雲霄飛車殺人事件。
5點雙重綁架案。
至于爲何現在的總線索是5點,則是如同記錄上的那般,他再次購買了一瓶塞壬之歌。
用于将工藤新一忽悠成爲他手下的那枚被吞掉的棄子。
又或者說,現在應該叫他——柯南。
…
不會真的有人以爲單單迷霧就可以做到混淆時間和情緒引導吧…
夏目終歸不是傑克。
對于迷霧,他的了解很少,也并不敢真正放下戒備去使用、去依賴這種未知的東西。
因此相比起來,他更願意使用從系統置換過來,經過了實驗測試,被完全知曉了用法的——塞壬之歌。
但即便如此,直到先知的出現,并帶着忠告性的語氣讓他提前預知一次未來後,他才明白白霧,原來一直都是一把對向自己的利刃。
且從未改變。
正如傑克所承認的那樣,對方對于他的存在更多的是一種厭惡。
厭惡他成了這場遊戲唯一的受益者。
但在他看來,他們...一直都是相同的:同樣是被迫加入這場遊戲,同樣是面臨着成爲傀儡的難題,并同樣...爲之而努力着。
因此,他知道傑克現在想要做什麽——
控制住他,正如系統控制了對方一樣,将他當作再臨世界的一個工具。
呐~
可是他也不想束手就擒呢。
接下來該輪到哪步棋來着?哦,圍剿對方的相棋。
将對方再次逼上同歸于盡的道路——他也甯願死,也不想被對方所控制住,成爲一個隻會殺人的瘋子。
他和傑克,總得有一個人退一步的。
夏目撐着手側頭望向了窗外,欣賞着眼前爲數不多的色彩,他的腦海中則随意思考早已安排好的走棋,并消磨着時間。
畢竟現在...
他隻要等待着下一波線索順利到賬就行了。
......
窗外的風突然顯得有些張狂,呼嘯地砸在玻璃上,發出吱呀的刺耳聲。
一陣風透過窗戶的縫隙穿進室内,撩起了夏目的一縷劉海,也将桌面上早已合上的日記本吹得嘩嘩作響。
最終,風聲隐秘,而書頁也再次停留到了寫有傑克信息的那面。
“傑克?”
夏目并沒有将自己的視線偏離窗口,但他知道這時候會來找自己的,隻會是傑克罷了。
随着使徒的出現,想必對方的壓力和單獨面對求生者相比,隻會更大。
畢竟其他監管,可并不想“同歸于盡”。
[我們之間總得有人退一步的,不妨先談談條件?]
傑克的聲音随着風聲在夏目的耳邊響起,同時迷霧再起,遮掩住了窗外的那一輪明月,将室内的唯一光源給切斷了。
黑暗重新籠罩其中。
“你說。”
[那面鏡子,打碎它,我們當面聊聊。]
“…呵,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隻想将我騙回那片空間?”
夏目回頭望向了那面鏡子,那裏面正映照着他此刻的模樣——随意披散的及肩黑發,一雙仿佛被迷霧遮擋、毫無希望的黑瞳,以及一身組織特有黑色風衣的搭配。
[我們,是一類人。]
在這句結束後,傑克也不再多說什麽。
迷霧散去,月光重新透射進了這間書房,還帶起了一陣冰冷的寒風,讓夏目不住的想要扯緊風衣。
他緩緩走到了那面等身立鏡前,伫立,卻遲遲未按照傑克的要求出手。
而鏡面上他的身影則随着他的想法變化着,最後倒映出的形象,便是他在那片空間所看見的傑克。
鏡子下方還有一段若隐若現的語句:
【黑暗尚有光可以穿透,而迷霧隻能等待它的消弭】
仿佛是對傑克該類人物進行的一個總結。
他并非黑暗,隻是迷霧。
他并非殺人犯,不過是一位追求藝術的瘋子罷了。
在他看來,黑白又何必分明…
...…
[你在猶豫什麽?]
傑克的催促聲再次響起。
不過這次,聲音是從腦海中那本打開的第五日記發出的。
夏目也順勢将目光停留在了系統日記上的那【傑克】那面上,上面的内容沒有任何變化。
“手會疼。”
直接砸碎玻璃的話,手會被碎片劃破,那些細小的玻璃渣渣會刺進肉裏,破壞手部微感受器,造成持續性刺痛。
夏目認認真真地回答了傑克的回答,并在腦海中補上了沒有說出口的解釋。
[你在乎?]
一個毫不猶豫的前往莊園,并設計了這一切,想要真正拉着他“同歸于盡”的人,又怎麽會在乎這些。
随着時間的推移,掌握着外面真實情況的傑克算是明白夏目的想法。
對方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夏目早已安排好了自己的死亡,安排好了後事,并斷掉了自己所有可能的棋子。
要麽以他的協議爲主,要麽...
就一同赴黃泉吧。
...
不在乎。
夏目笑了笑,見對方比想象的要更了解自己後,便沒有再猶豫。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