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接過對方遞來的畫作後便默默遠離了對方。
她知道對方的意思,在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黑暗組織内,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外圍成員的确是最好的選擇。
既然對方能有這樣的覺悟,那她自然是爲之感到高興的。
畢竟,她已經深陷其中了,現在連和姐姐見一面都十分困難。
姐姐…
雪莉看着畫像上栩栩如生的自己,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夏目。”
夏目看向了雪莉,眼神很明顯是在詢問什麽事。
“這次我去見姐姐是你監視嗎?”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的。
想了想,夏目朝着雪莉點了點頭,不過還是不清楚雪莉想要幹嘛。
難道是想讓他給她們加時間?
可能性不大。
先不說他表面的外圍成員身份,光是雪莉自身的重要性,再加上她姐姐最近想要脫離組織的心思,就導緻這種行爲完全是将自己放在槍口上。
他是有那個權利,但是沒必要。
“那,到時候你能不能給我姐姐也畫幅畫?”
“…好。”
……
時間一晃就過了幾天。
這幾天内,除了在雪莉那裏值班、被琴酒拉着做任務指标外,他的時間基本都花在了處理身份和制作新的安全屋上面。
還有申請實驗室。
當然日常的身手訓練和繪畫速寫也是沒有落下的。
他現在的身份,是沿用最開始的身份——因監護人工作原因出過國,但由于不學無術被送回國的,如今的辍學少年。
爲什麽是辍學少年。
是因爲他并不想再去上個高中了,哪怕是假裝的。
所以沒有轉學進入米花高中。
以至于在被工藤問到這個的時候他還有些疑惑,畢竟他在m國的身份都已經修完大學了,沒必要再去讀個高中。
最後隻能解釋到能力不夠,考不上m國那邊的高中,被監護人丢回來在日本養老。
如今和阿笠博士商量後借住在對方那裏。
夏目回想起當時工藤的眼神,真的想不顧一切地将霧刃凝結出來甩對方身上。
不愧是你,工藤新一。
他怎麽沒發現對方拉仇恨的能力能有這麽強。
不過想到即将消失的工藤新一,他無奈地笑了一下,随後不作它想地戴着黑色口罩繼續在機場等待着。
看來替工藤作畫的事得提前了,不然再過不久工藤就該絕版了。
也不算絕版,他記得後期好像還能變回來?
記不清了。
至于他今天出現在機場的緣故,則是由于昨天來自貝姐的一通電話。
[白酒,你的尾巴沒有處理好喲。]
貝爾摩德慣用了她的謎語人模式,導緻夏目第一時間還沒弄明白自己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在經過一番毫無意義的廢話試探後,夏目才知道原來是他在m國行動隊伍中的某位成員,竟在他消失後竟然瘋狂到了去找到貝爾摩德,詢問他的下落。
當然,貝爾摩德也不出意外地将他回日本的事告訴了對方。
隻是,說好他的身份保密呢?
[夏目川上和白酒的身份保密,關井上修作什麽事?别想着拿boss壓我哦。]
[那麽小少爺,去迎接你的仆從吧,下次再鬧到我這,可就沒那麽簡單了。]
你才小少爺…
夏目暗戳戳的反駁着,他感覺最近自己似乎十分煩躁,明明以往并不在意的事都會讓他感到些許氣憤。
在m國,由于boss的特殊對待,導緻他在那邊的被人戲稱爲小少爺,算是某種形式片面地、直接地否認了他的能力。
這也讓m國分部的許多成員覺得,他的代号來得名不副實。
從而總會有幾個愣頭青想着來挑釁他。
但要真深究這個稱呼的來曆吧,絕對和貝爾摩德脫不了關系。
啧。
不過他的隊友裏,喜歡這麽稱呼他的隻有那個家夥了。
約翰?布萊裏。
他在藝術學院認識的一位自稱想要侍奉神的瘋子,他們隊的常駐狙擊手。
但以他現在的情況,這算不算另類的,給琴酒送人才?
想到這裏,夏目沉了沉目,配合口罩看起來像是睡着了一般,這代表他現在的心情并不算好。
【東京——米花町到了,此次航班即将結束,我們期待您的下次光臨。】
伴随着廣播的聲音,一列航班準時到達了機場。
夏目靜靜地坐在等待靠椅上,并沒有動身的打算。
畢竟在他看來,對方可能并不知道他回來接機這件事,那他倒挺想知道,貝姐究竟将他的信息透露了多少。
沒等多久。
一位金發自然卷,摸約20多歲,看起來像是一位藝術家的外國友人從機場拖着行李向外走來。
人已經就位。
今天的夏目并沒有按照平日裏的穿着,也沒有一身黑的還帶着帽子,那樣太顯眼了。
隻是按着正常的牛仔褲加格子衫裝扮,再加上戴上了口罩來遮擋相貌、模糊年齡,在人群中顯得極爲不顯眼。
随後便暗中跟着對方朝着最近的旅館走去。
去旅館的話,看來貝姐并沒有暴露他的地址,還不錯。
隻是,這路線…他似乎在朝着人少的地方走。
在看着對方最後轉進一個小巷子後,夏目不确定自己還是否要繼續跟進了。
他确信自己沒有暴露的可能。
先不說他的職業是否允許他跟蹤個人還會暴露,僅僅他的技能就讓他變得如同透明人一般,容易令人忽視。
所以…
他選擇放棄。
或者說,這種問題直接問對方不是更好,爲何要自己猜呢。
約翰算是他隊友,又不是像貝爾摩德那樣的謎語人,何必如此拐彎抹角。
夏目快步追上了對方後,便看到了那個略顯手足無措、在巷子口四處張望的約翰。
“我的小少爺!我就知道你會來接我。你丢下我就跑,這是不負責任的。”
“約翰,在工作期間私自外出可是會有懲罰的。”
夏目用着熟練的英語與對方對話。
一個連語音都不通的人,竟然就如此草率的飛日本來了,他真不知道對方是怎麽想的。
太開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