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墅所在的那片區域内,還莫名披上了一層薄霧,再配上夜晚的甯靜,像是爲萬物披上了一層細紗。
“大晚上的,起霧了?”
路過的行人瞅着這霧氣,内心罵罵咧咧的吐槽了一下今天的天氣預報。
随後加快腳步往家趕。
誰也不知道再等一會霧是會散去還是逐漸變大。
但若有細心人探究,就會發現越是靠近某一片區域,霧便越濃,像是能完全遮擋一個人的身影般。
不過在這片混亂地區的人都知曉,好奇心不但會害死貓,還會…害死自己。
…
在畫室自帶的卧室中。
夏目正在嘗試着傑克的技能,絲毫沒有注意到外面的場景變化。
“霧刃?”
夏目看着自己手中用霧氣凝結而成、還在不斷發散出白色霧氣的刀刃,下意識的與遊戲中的霧刃進行對比。
一開始他還以爲會像遊戲中的傑克一樣,把手變成用霧氣做到爪子,然後将霧刃甩出去。
不過匕首似乎也不錯,但似乎不能當做暗器——這刀刃一旦離開他的手便會消散成真的霧氣,毫無傷害。
果然這才是零階該有的強度。
但這樣也不錯,隐蔽性好,随用随散,還不會被别人搶走。
隻是…在握住這把霧刃的時候,夏目很明顯得感受到了由它傳遞過來的暗示,似乎在叫嚣着,讓他将刀刃劃過皮膚。
無論敵我。
夏目隻當這種感覺是如同畫家那般的代價,便并未多想。
他拿着匕首的随意比劃了一下,可在準備散掉之際,一個瘋狂的想法突然在他心中冒出。
同時他也手腕輕轉,将刀尖對準了…自己。
…
還沒有測試過鋒利程度呢,何必這麽着急收起來。
一整個晚上,我們有的是時間。
就輕輕在手腕劃一道小口子而已,又不會痛,在上手之前的刀總得先試試不是麽?
或者,我們去找個好玩的獵物吧。
将它從中間剖開,一點一點剖開皮膚、脂肪、筋膜,然後從那些肌肉上找到血管,再一一挑破,去制造一場獨家藝術…
…
啧。
夏目将自己從那些莫名出現的瘋狂想法中隔離出來,并不由地深呼了一口氣。
他可不是什麽殺人狂。
可那些瘋狂的言語似乎仍在蠱惑着他的心智,叫嚣着那不過是來場你追我趕的遊戲,一步步朝着那些尖叫着的獵物走去,享受着那令人沉迷的恐懼氛圍,不好嗎?
“哒、哒、哒…”
極輕的腳步聲在畫室内響起,似乎在一點點放大,在…朝着他走過來。
而腦海中那個聲音又開始說話了。
[在這般混亂地地帶,少了一個人而已,不會有人發現的。]
夏目冷眼看着自己那仍在不斷被吞噬的理智,随手将手中的霧刃散去,而後才發現周身那快要凝結成水滴的霧氣。
“呵…”
一聲冷笑伴随着他那劇烈跳動的心跳一同消弭在了時間的平息中。
不過他倒是明白監管者的代價是什麽了。
瘋狂!
還真是…危險啊。
…
但夏目并沒有就此放棄去進行所謂的嘗試,甚至剛剛的情況對他而言亦不過是所謂的告誡罷了。
他又不是沒殺過人。
這邊想着,他再次召喚出了霧刃,并随意地把玩着,似乎并沒有把腦海中那些瘋狂的言語當一回事。
畢竟畫家的技能他都敢進一步改進,何談一個零階的傑克技能?
而随着眼前再次變得毫無影響的濃霧,他算是知道是這莫名出現的霧氣是什麽情況了。
這是應該就是霧刃自帶的霧區了。
同時他收回剛剛那句話,這隐蔽性…是真強啊。
但從某種程度上将,這樣倒是更加方便了他的行動。
夏目将霧刃在手中轉了個刀花,并随手朝着牆面扔去。
而霧刃在接觸到牆的那刻便散做了真正的霧氣,融入了周圍的迷霧之中。
他披上了黑色風衣便離開了畫室。
隻傻傻的呆在原地是不可能測試出監管者系統的真正内容的。
那麽現在,他也是時候如那些瘋狂言語所說,去…
挑選獵物了。
傑克…還真是一個令人懷念的名字啊。
——
[哦?一個有趣的小家夥…我開始有些期待你會給我帶來什麽樂趣了,當然前提是…你能從我手中活下來。]
[呵…哈哈哈…]
——
【據報道,昨夜米花町靠近郊區的某處居民區出現不正常迷霧天氣,請周圍人員出門帶好老人小孩,以防迷路。
相關情況正在調查中,若有熱心市民獲得信息,歡迎撥打熱線…】
\“嘟…嘟嘟…\“
[喂,這裏是阿笠博士。]
“博士,川上昨晚有來你這嗎?”
[沒有啊,怎麽了新一?你找川上有什麽事嗎?]
“沒事,就是問一下,那我先挂了。”
[哦好。]
…
第二天。
米花高中的路上。
小蘭見工藤似乎是有什麽心事,便默默将自己剛剛準備拿出來找新一分享的有關異常迷霧的話題按下,等對方将電話挂斷才出聲詢問道。
“新一,怎麽了?”
“你還記得那個小我們一歲的夏目川上嗎?”
“當然,你的意思是…他回來了!”
小蘭在略微回想後語氣十分激動地将工藤打算說的話給補充完整。
她還記得當初夏目一言不發就轉學離開的時候,害得她還擔心了好久呢。
“隻是,我昨天去查了一下米花高中轉學記錄,并沒有他的名字。”
“…他會不會隻是回來看一眼,馬上又要離開?”
“不會吧…但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工藤新一聯想到前天晚上夏目的狀态,沉默着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你是什麽時候見到他的?”
“前天晚上,在阿笠博士家。”
“好啊,新一!都過去一天了,你都不主動告訴我,是不是我不問你就打算不說啊?”
“诶诶,小蘭~别生氣嘛,我這不還沒确定嗎。”
工藤見小蘭有些生氣連忙解釋着。
畢竟他們當時和夏目玩的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工藤自然是知道夏目的消失對小蘭打擊有多大。
明明平時都在一起玩的小夥伴,突然有一天音訊全無、生死不明,好不容易得到點消息還被瞞着,換做誰都會有點情緒吧。
小蘭也是知道工藤的性格的,見其老實交代便放了對方一馬。
而她現在隻想快點到學校去,将這件事告訴園子。
要知道當初能查到夏目是去了美國而不是死掉了,還是園子的功勞。
……
抛開工藤那邊的鬧劇。
造成這場打鬧的主要人物——夏目川上,此時正在組織的實驗室裏打下手。
或者說,是琴酒以打壓爲借口将他調去監守雪莉,順帶讓他好好學習一下雪莉是如何做實驗的。
至于人魚島一事…
沒有商量的餘地。
不過大不了到時候如果真的有什麽特殊意外,他用假名便是了。
畢竟在他記憶裏此時的人魚島一事,似乎仍處于風平浪靜。
也不太可能發生什麽麻煩的案件。
…
“你說,要是琴酒知道你玩忽職守會怎麽樣?”
雪莉看着一旁無所事事,甚至已經拿出紙和筆開始畫畫的少年,再對比自己在這邊忙碌到脫不開身的實驗,一臉嫌棄地開始威脅人。
而靠着牆像個小保安的夏目隻是擡眼看了下雪莉,然後裝作沒聽見一般,繼續着手中的動作。
畢竟夏目目前的任務就是看着雪莉,在不妨礙實驗的情況下,對方是無法命令他的。
想必雪莉自己應該也是知道這件事的。
所以那句威脅沒有任何意義。
“…”
雪莉見自己的話被對方完全忽視掉,突然放下手中的實驗,走到夏目身邊。
她倒想看看,這麽多年了,這家夥的畫畫技術究竟有沒有所進步。
說起來她最開始認識夏目的原因,好像也是由于對方在她的實驗室畫畫導緻的。
當時對方總跟在琴酒他們身後,明明也是一個小孩子,卻硬要裝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還勸告她不要多管閑事。
一邊拿她當畫畫對象練手,一邊畫完還要給她看,讓她評價。
在這充滿黑暗的組織中,倒是顯得…莫名單純好騙。
隻是,一晃四年了。
她都以爲這家夥早死了。
沒想到還活着啊。
…
“這麽久了,你怎麽還是外圍成員?”
雪莉一邊出聲一邊靠近,不過内心想的卻是對方這些年都去哪了?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
夏目見狀側身後退幾步與之拉開距離,随後将手中已經完成的速寫遞給了對方。
想來雪莉見他頂替了原本的外圍成員,應該是下意識的将他也當成了外圍成員了。
…不過他現在好像,的确是外圍成員。
“在這個組織呆着,外圍是最好的選擇。”
想了想接下來雪莉與她姐姐的情況,夏目面無表情的出聲提示了一句。
也不管是否聽懂這句話的含義,退後表現出不想再與之交談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