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琴酒随意應答道,随後默默的點上一支煙,安靜地靠在畫室的外廊向外觀望着。
他也不确定自己究竟該思考些什麽,隻是莫名感到些許煩躁。
而在屬于白酒的畫室中,伏特加則正在一一檢查着剩下的畫作。
其實他們并不該出現在這裏,他們下午的任務是排滿了的,連帶上白酒。
結果沒想到大哥真把人打進醫院了…
不對。
明明是夏目自己使用禁忌藥物,還是大哥幫忙送進醫院的,怎麽能全怪在大哥身上。
伏特加甩開自己那有些危險的想法,默默将鍋從琴酒身上扒拉開,強行将緣由歸咎到夏目自身的作死能力上。
而後繼續檢查那些他看不懂的藝術。
…
當然在此事被反映到BOSS那裏後,他們今天下午的任務便又增加了一件——
趁着白酒沉睡,提前對白酒進行清掃。
清掃,即對被調查人的所處環境、行爲迹象以及各種隐私進行查找,從而準确判斷對方是否存在特殊行動之類的。
其實清掃這件事,大多是發生在疑似卧底和背叛者身上的,琴酒他們算是這方面的負責人。
當然琴酒他們還負責了與之相關的…清除一事。
因此當伏特加知曉BOSS對白酒的安排竟然是清掃時,還不由得懷疑了一下白酒的立場。
但BOSS給出的答案,的确是可以完全信任,且必須做到全方面保護。
可…
白酒的定位器還在他們手中。
這也表明了即使在BOSS那裏,白酒也并非是完全得到信任的。
就,很矛盾。
但更多的,伏特加也并不知曉,那不是他應該插手的範圍。
隻是剛剛的事…
算了。
可能大哥會知道些内幕吧。
話說回來。
假如夏目沒有任何問題,那這種調查就必須是暗中的,也就是說他們并不能被對方發現,否則将有很大程度造成成員的離心。
隻是。
“大哥,那幅畫怎麽辦?它…已經消失了。”
“不必理會,任務失敗。”
“啊?哦好,那我們走?”
“撤吧。”
伏特加将其他事物恢複原狀,雖然不明白爲什麽琴酒大哥會突然宣告任務失敗,但保險起見他還是收拾了一下剛剛的活動迹象。
并在暗處安置了幾個監控和竊聽器。
雖然它們最後的命運都會被找出來,然後扔進垃圾桶,或者是被拿着去和琴酒對峙。
畢竟這個畫室已經算得上是白酒的私人場所了。
但他還是沒想明白,明明一帆風順的任務,白酒也剛剛才醒,哪怕立馬趕來畫室他們都能及時撤離。
爲何大哥就判斷任務失敗了?
難道真的是因爲剛剛的被吓着了?
不至于…吧。
…
伏特加内心疑慮不斷,但表面上很是配合琴酒的行動,将那幅已經消失的畫再次用布蓋上。
說實話他第一眼也有被夏目的畫吓到。
上面竟然畫的就是大哥持槍的模樣,雖然是未完成品但煞是逼真,他差點以爲是真的琴酒拿槍指着他的頭,竟下意識的将雙手舉過頭頂。
說起來平時在一旁看琴酒威脅人都沒什麽想法,還覺得那些人實在是太沒骨氣,一下子就招了。
然後這次直面琴酒的槍口才發現——
平日裏大哥實在對他太好了。
當然他的異常舉動也很快被琴酒發現。
隻是沒等他提醒,就感覺大哥似乎也沉浸在了那幅畫中,竟然連随身攜帶的伯萊塔都掏出來。
似乎随時打算給對面那個琴酒來上一槍。
“大哥。”
…
“大哥?”
在伏特加的叫喊聲中,琴酒再次回過神來,繼續查看着手中剩下的任務。
車窗外是不斷劃過的樹影,一成不變,一如他多年來所看到的那般。
他似乎記得,曾經會有個無趣的小家夥,将車外路過的樹一顆顆的記下,全神貫注…
嘶,琴酒察覺到自己又走神了。
他似乎還沒有從那幅畫的陰影裏走出來,又或者是由于别的什麽原因。
他不确定。
但他好像有些理解BOSS說的白酒的重要性了。
白酒是個天才。
也是個…瘋子。
一個号稱瘋狂的天才藝術家的夏目?還真是…神奇的畫作啊。
所以究竟…發生了什麽…
他并不覺得,他曾經帶過的信一,能有這般的能力。
還是說是實驗…
…
琴酒的思緒再次回到了那幅畫的場景中——在那一片漆黑中,他看見了另一個Gin。
那個Gin似乎更加的冷漠無情,毫不猶豫的直接擡手将槍口瞄準他。
而他做出了同樣的舉動。
隻是在那時,他很明顯的感受到了那個Gin對自己産生了無法控制的僵持。
那槍,他可以按下。
但他沒有按下。
[人會被自己殺死嗎?]
他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這句話。
換作平時,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說“你不妨試試。”
但那刻,他猶豫了。
…
琴酒晃了晃有些刺痛的腦袋,将思緒再次回歸到任務本身上,不再去管那些沒有任何意義的哲理。
隻是,他并不确定是否要将這問題反映給BOSS。
這似乎會降低他在BOSS那裏的地位。
更甚至,他可能得和白酒一起去看看心理醫生。
畢竟伏特加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再聯想到夏目在打鬥時眼底那抹一閃而過的金芒,琴酒不由得在心中冷哼一聲。
看來白酒還給自己帶了份“回國禮物”呢。
他絲毫不懷疑,這是對方特意用來對付他的。
而最終琴酒在思索了一番後,還是打算将事瞞下,先自己去嘗試着調查。
至于那個眼神…
就當作沒看見好了。
…
“醫生對白酒的檢測結果是什麽?”
“由于精神緊繃而導緻神經衰竭,一般會伴有耳鳴,意識恍惚,屬于正常狀況。”
……
“由于精神緊繃而導緻神經衰竭,一般會伴有耳鳴,意識恍惚,屬于正常狀況,多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謝謝,是叫關谷醫生對嗎?”
“嗯,還有别的事嗎?”
“那關谷醫生,我現在可以出院嗎?”
“我的建議是再留院觀察一個晚上,但是…”
關谷森似乎是聯想到夏目的特殊性,又默默附上一句:
“如果你想,當然。”
而夏目在得到所謂現代醫學科技的保障後,便直接辦理了出院手續,并打車前往他的畫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