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葉默直接掏出二十塊錢遞給他:“打車費算我的,感謝你的配合,如果有什麽線索,請第一時間告知我們,我們也想盡快洗脫你的嫌疑,找出真正的兇手。”
見到葉默給他錢,宋彪卻沒有收:“行了行了,我也就是抱怨一下,誰要你們給錢了,我自己知道怎麽回去。”
說完,宋彪站了起來,随後在辦案人員的陪同下,離開了審訊室。
宋彪走了之後,大家夥兒都有些沮喪。
眼見案子就要破了,卻不料這家夥回答滴水不漏,你絲毫挑不出半點毛病。
最主要,警方手裏頭又沒有确鑿的證據。
如此下去,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才好。
這時候,張隊長愁眉苦臉的看着葉默道:“葉隊,你覺得,這個宋彪有沒有問題?”
“有問題,而且問題很大,他的回答雖然滴水不漏,但明顯在撒謊,尤其是最後我問他提供不在場證明的時候,他竟然主動把十六号十七号這兩天交代了出來,我們可壓根沒有和他說過十六号十七号這兩天查到過兇手抛屍的線索,他這樣着急的說出來,很明顯他是知道些什麽。”
聽到葉默這句話,張隊長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葉默最後會問這麽一句話,原來是在試探。
“怪不得呢,我說這家夥怎麽有恃無恐,原來他早有應對啊,他一定是知道十六号十七号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所以故意去了黃龍參加廚藝大會,就想以此來給自己制造不在場證明。”
聽言,一旁的鄭孟俊立馬插話道:“也就是說,真正的兇手,除了宋彪以外,還有另外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我們在監控視頻中發現的那個戴口罩的高大男子。”
聽到鄭孟俊和張隊長兩人的分析,葉默雖然非常贊同,但他此刻卻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因爲,這案子太古怪了。
見到葉默的樣子,張隊長連忙問道:“葉隊,難不成,你認爲,我和鄭隊的分析有什麽問題嗎?”
聞言,葉默搖了搖頭:“你們的分析我很贊同,可眼下有幾個地方說不通,第一,如果說此案真的有兩個兇手,那爲什麽宋彪不自己把屍體處理了,非要去找人幫忙?他明明可以像處理張成才屍體一樣處理張桂紅的屍體,爲什麽又要找人千辛萬苦跑去那麽遠的地方抛屍?而且,殺過人的都知道,想要不被人發現,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這個世界上隻有自己一個人知道這件事。宋彪冒着風險找一個幫手這很明顯不合理。另外,還有一點我想不明白的就是,他爲什麽要給行李箱上鎖,難不成,僅僅隻是因爲擔心路途颠簸,把行李箱給震開了?”
聽着葉默的分析,鄭孟俊和張隊長兩人也都陷入了沉思。
片刻後,張隊長擡頭看着葉默問道:“葉隊,依你的推理,你認爲,本案一開始的發展過程,是個什麽樣的,我覺得,我們應該模拟一下案發情況,這樣才好繼續辦案。”
聽到張隊長的問話,葉默随後拿出筆記本,根據上面的一些要點回答道:“根據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我覺得,被害人張桂紅的遇害地點,應該就在火鍋店的冷藏庫,當天宋彪把所有人都打發走了之後,用張成才的電話将張桂紅騙到了店裏,然後找借口帶她去冷藏室裏拿東西,這個時候,趁其不備,從後面用一把尖刀直接對着她捅了下去。”
聽到葉默的推理,張隊長連忙問道:“爲什麽一定是在冷藏室裏呢?”
“因爲冷藏室是其他員工不能擅自進入的地方,在這裏行兇,即便是鮮血滿地,也不會那麽容易被其他人發現,其次,張桂紅的屍體,并沒有長蛆,這意味着她被分屍之後,就被冷藏了起來。”
聽到葉默的分析,張隊長也連忙點了點頭。
“葉隊你說的很有道理,這種天氣,肉類隻要接觸外界,就會有果蠅飛上去産卵,我家在十九樓,剛買的水果放一會兒,就有小果蠅飛上去了。這張桂紅十四号遇害,二十三号才被我們發現,這個過程中間隔了9天,而我們發現屍體的時候,腐敗程度還不算嚴重,這意味着,屍體一定進行過急凍,所以才會保存的久一些。”
“沒錯,張桂紅在十四号晚上遇害之後,屍體就被切碎進行了冷凍,九月十六号下午,嫌疑人二号前往三輪車店買了一輛三輪車,九月十七号早上,嫌疑人騎着三輪車去抛屍。也就是說,九月十七号早上,屍塊仍舊處于一個冷凍的狀态。屍塊被打包裝進行李箱,最後抛屍永川江,足足經過了六天才被我們發現。算上屍塊解凍的過程,那麽我們發現屍體之後那個腐敗程度,是剛剛好的。也和法醫推算出來的死亡時間,大緻一樣。”
聽完了葉默所說,鄭孟俊也開始了自己的分析,他思索片刻後,托着下巴道:“這麽說來的話,如果兇手真的是宋彪,那麽他在九月十五号,或者說是九月十六号白天,肯定去專門找了一位身高一米八的人充當幫兇,并且于九月十七号早上,将還在處于冷凍的屍體交給了他。”
“那麽問題來了,這個幫兇究竟是誰?”此時的張隊長也開口問道。
聽到兩人的分析,葉默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現在我們又回到了一開始的原點,那就是尋找此案的另一個嫌疑人,抓到了這個人,真相就出來了。”
聽言,一旁的鄭孟俊卻突然想到了什麽,他表情凝重的看着葉默道:“葉隊,你剛才說,想要事情天衣無縫,唯有讓這件事不讓第二個人知道,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宋彪,在這段時間,把這個幫兇也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