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彪說的那叫一個振振有詞,就這麽一看,你還真就找不出他話裏行間的問題。
可他在狡辯的過程,專門提到了通話記錄這件事,他要是不說這句話,葉默還沒那麽斷定,可現在他這麽一強調,反而有了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
因爲張桂紅和宋彪之間,的的确确沒有任何的通話記錄,你要說這兩個人在一起談戀愛,連基本的通話都沒有,這是說不過去的。
但如果宋彪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爲了殺掉張桂紅謀害她的财産,那他就必定想好了對策,故意不留下通話記錄。
他可以用張桂紅給他的另一張電話卡,也可以找别的什麽理由,比如說老婆查崗什麽的借口來避免和張桂紅打電話。
他做的這一切,就是爲了營造出一個,他和張桂紅壓根不認識的表象,以此來迷惑大衆的目光。
這樣,即便是他把張桂紅殺了,警方也很難通過張桂紅的社會關系,查到他的頭上來。
面對宋彪的狡辯,葉默并沒有在意,他繼續問道:“你說你和張桂紅關系一般,可根據我們的調查,你火鍋店旁邊的人說,張桂紅經常會在晚上十點後來店裏找你,她找你做什麽?”
聽到此言,宋彪當即否定道:“開什麽玩笑,胡說八道什麽?這誰告訴你們的?純屬是子虛烏有,我每天晚上關店之後,都在店裏頭對賬,店門都是關着的,從來就沒有任何人來找過我,更何況是女人。”
“你一個離了婚這麽多年的單身漢,又是開火鍋店的大老闆,你身邊沒有女人,這不合理吧?”
“不是,我單身漢,我就要找張桂紅這樣五十多歲的老女人?我有錢,我去會所找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不行?你們這都是什麽邏輯,我覺得你這位同志真的很搞笑,不是我說你,就你這樣還當警察,你可别把人笑死。”
看着宋彪拿衣服泰然自若的樣子,葉默知道,這家夥将是一個難啃的骨頭。
你如果沒有确鑿的證據,想要讓他主動招供,這多半是不可能了。
想到這裏,葉默繼續問道:“既然你不肯承認你和張桂紅之間的關系,那張桂紅的兒子張成才,你總該認識吧?”
“認識啊,怎麽不認識,這小子他媽的不是個什麽好人,他見到他母親張桂紅經常來我們店裏頭消費,又和我偶爾在店裏頭聊天喝酒什麽的,還以爲我和他母親有什麽不正當關系,于是這狗東西跑過來威脅我,讓我給錢他花。我哪裏受過這種侮辱,你說你老媽年輕漂亮就算了,一個五十歲的老女人,你還擱這兒威脅我?我差點就大逼兜子伺候他了,他見我不好惹,所以就灰溜溜的走了呗。”
聽到這裏,葉默表情有些難看了。
這家夥的回答滴水不漏,你壓根就找不出什麽問題。
如果說,手裏有一份實實在在的監控錄像,如實記錄了張成才前往宋彪火鍋店就沒有出來過的視頻,這還說的過去。
可現在啥也沒有,僅憑宋彪店裏員工的證詞,還完全不足以給宋彪定罪。
既然這個宋彪如此難啃,葉默也就隻好給他上點強度,他随後直接問道:“根據我們的調查,張成才的遇害時間,是在九月十三日晚上,而在他遇害之前,唯一見過的人就是你,這一點,你作何解釋?”
“他見過我又咋滴?九月十三日晚上他來找我要錢,被我轟走了,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啊,鬼知道這個王八蛋是不是因爲沒錢,跑去幹了什麽壞事,然後就被人殺了,這怎麽能扯到我身上呢?你硬要說張成才是我殺的,那請你給出證據啊,人證物證,監控證明,或者說,指紋,兇器,DNA什麽的,你們啥都沒有,擱這兒開國際玩笑呢?我告訴你們,我這個人脾氣好,不和你們計較,不然我起訴你們,有你們這樣辦案的嗎?”
“我們辦案,都是走的合法流程,目前來說,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因爲張桂紅母子兩人遇害前,都見過你,就憑這一點來說,我們帶你過來調查,沒有問題吧?”
“當然沒有問題啊,我有嫌疑我承認,我現在不是在配合你們給自己洗脫嫌疑嗎,咱們就事論事對不對,我配合你們,你們也要理解我,我後天的火車,我還有事呢。”
聽到火車兩個字,葉默随後立馬問道:“你是山東人,你跑去貴州做什麽?”
“我……我在貴州有個朋友,我去找他。”
“什麽朋友那麽重要?”
“生意上的朋友行了吧?我火鍋店開不下去了,我要另尋出路,我要去貴州找個地方重新開個店,所以我找我這個朋友幫忙,有問題嗎?”
“你說你火鍋店開不下去了,可據我調查,你火鍋店的生意非常火爆,除去所有的支出,你一個月至少還能盈利三萬塊,這麽好賺的生意,你說不幹就不幹了,而且剛好就在張桂紅母子倆遇害之後,你覺得,我們能不懷疑你嗎?”
“這……這就是巧合啊,你們知道我的火鍋店爲什麽幹不下去嗎?是因爲我的生意太好了,一些黑社會的人盯上了我,不想讓我繼續幹下去,我得罪不起這幫人,隻好把店子轉讓了,我也怕死啊,這地方我沒關系沒後台,胳膊擰不過大腿,我能怎麽樣?”
“你這句話,過于牽強了一點吧,你前面編的那些理由我還勉強信了,你這句話一出來,你覺得我是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