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葉默,林萱,還有張小凡三人就本案的始末,發表了各自的意見。
不過在讨論之前,張小凡最關心的,還是葉默的身體情況。
他伸手摸了摸葉默額頭,表情瞬間變得擔憂起來,他看向一旁的林萱,微微歎了口氣。
“林隊,共事以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葉隊生病,在我眼裏,葉隊的身體就像是鐵打的一般,堅韌不屈,我真的很害怕葉隊生病,他一倒下,我們的主心骨就沒了。”
聽言,林萱走過去捏着葉默的臉道:“這家夥說白了就是個肉體凡胎的人,人又怎麽可能不生病。”
張小凡看着有些憔悴的葉默,再次開口道:“葉隊,你真的不用去醫院嗎?要不我陪你去看下醫生。”
看着張小凡擔心的樣子,葉默微微搖了搖頭:“放心吧,我的身體我自己心裏有數,睡一宿自然就好了,你和林萱不必擔心,接下來咱們還有工作要做,隻有親眼看着張春明被審判,我們的工作才算是結束。”
“葉隊,你說,張春明真的會被判死刑嗎?”
“如果他沒有買兇謀殺我和林萱,他大概率是不會判死刑的,頂多就是無期,甚至連死緩都達不到。”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他殘害無辜少女又害的徐軍白白坐了十年牢,這都無法判死刑嗎?”
“判不了,首先你得看張春明是什麽身份,他對這個社會,是有貢獻的,就他的飼料廠,每年給村民來到的福利,就遠不止百萬,加上他認罪态度良好,積極賠償,最多就是個無期徒刑,如果還能取得徐愛琴家人諒解,甚至可能就判十幾年。”
“可是,人命不是等價的嗎?他強奸殺人,罪行如此惡劣,隻要花錢就可以免于死刑,那這未免太不公平了。”
聽到這句話,葉默擡頭看向張小凡:“小凡,你很聰明,辦事能力極強,但唯一的弱點就是太善良,太天真,我這麽和你說吧,人命它絕對不是等價的,咱們國家的法律,已經是盡可能的在維護公平這兩個字了,你要是到了國外,張春明的行爲,連一天大牢都不用蹲,他所擁有的資産,足夠讓他全身而退。”
“如此說來,還是咱們國内好啊。”
“在國内,至少貧窮老百姓,能夠盡可能的和有錢人享有同等的公平,而在資本操控的國家裏,平民連一絲反抗的權利都不存在,小凡,你要記住,任何時候,對任何人,都不能百分百的信任,更不要小看的金錢的力量,張春明花三十萬就能随便在工地上找個素未謀面的司機去當殺手,那假如有人出三百萬,三千萬,你覺得,這能買多少條命?”
聽到這句話,張小凡陷入了沉思。
可他本身就是一個沒有任何心機的人,他看不到事情背後的真相,也看不到張春明這件案子背後的隐情。
更不知道,葉默生病,實際上就是裝出來的。
“葉隊,你剛才說對這個社會有貢獻,難道當下社會,真的存在功過相抵這一說法嗎?我對社會有貢獻,但我又殺了人,是不是意味着就可以從輕處罰?”
聽到這句話,葉默沒有回答,隻是看了一眼林萱。
而林萱則是給張小凡舉了一個例子。
“張小凡,我這麽跟你說吧,如果你能發明出可控核聚變,别說你殺一個人,你就是炸毀了一座城市,你也一樣什麽事都沒有,國外的英雄漫畫電影你看過吧?超人在城市和反派大戰的時候,失手破壞了一棟大廈,幾百人爲此喪生,爲什麽卻沒人把超人送進監獄?”
聽到這句話,張小凡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他一直認爲,人命是等價的。
而事實上,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宛如蒼鷹和蝼蟻,當你有足夠多的财力和實力,殺一個人,實際上就和殺死一隻螞蟻沒什麽區别了。
“那葉隊,我們這次的材料充分嗎?夠不夠給張春明定罪?”
“有完整的證據鏈,還有張春明的口供,給他定罪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仔細想想,這張春明要是不主動露出馬腳,我們估摸着是真的沒辦法抓他啊,要怪,隻能怪這小子沉不住氣。”
“不是他沉不住氣,而是葉默一直給他下套,張春明本來就有沖動症,當他害怕的時候,就會做出常人難以理解的事情,當年他殺害徐愛琴如此,現在買兇謀殺我和葉默亦是如此。”
聽到這句話,張小凡點了點頭。
不過随後他又開始擔心一些事情。
“葉隊,你說這張春明是張同山唯一的兒子,我們這樣親手把他送上絞刑架,事後會不會遭到他的報複?”
“這倒不會,況且,他已經沒有了報複的能力,這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結局。”
聽到這句話,張小凡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周圍,随後看着葉默低聲問道:“葉隊,你覺得,張同山同志,到底有沒有問題?”
聽言,葉默看着張小凡,随後說出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有人想讓他有問題,那他就有問題,有人不想讓他出問題,那他就不會出問題,但不管怎麽樣,省委已經決定免去張同山同志的職務,然後給他套一個技術職稱,讓他安心養老。”
“那張興良和徐廣财呢?”
“這兩人也不會繼續留在實權崗位上任職,并且他們的仕途,也會因此走到頭。”
“可是,剛剛開會,書記讓你和林隊兩人繼續配合檢察院調查張興良和徐廣财這兩個人,那你們接下來是打算怎麽處理?”
“領導指示我們怎麽做,我們就怎麽做,明天一早如果我病情好轉,我就和林萱一起去省廳,領導要找我們談話,談話之後,就是對張興良和徐廣财兩人的問話調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