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老季緊皺着眉頭,表情變得極爲嚴肅,他放低了聲音,瞧着葉默開口問道:
“葉默,這究竟怎麽回事?”
“我來找你們彙報工作之前,有人放在我辦公桌上的。”
此言一出,所有的領導都一下子站了起來。
“荒唐,簡直是荒唐。”
李書記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然後轉身看着梁局長厲聲道:“梁度,我給你一天時間,務必給我把這個人查出來,這簡直是目無王法,把我們甯海市都當什麽地方了?”
聽到李書記發話,葉默連忙道:“不用查了,這是一顆豬心髒,有人故意放我桌子上,主要是給我一個警告,我現在有家有室,實在是不想因爲這件案子,連累到自己家人,所以,我決定退出。”
見到葉默打退堂鼓,在座的領導們都慌了。
他們慌的不是因爲葉默要退出,而是因爲他退出之後這件事造成的影響。
葉書記的女婿,公安部特别派遣下來的專案員,在你們甯海市因爲破案遭到他人的威脅恐吓。
而且手段如此嚣張狂妄,這葉默但凡要是出了一點事,在座的所有人都得回家種田。
這時候,李書記也知道,有些事情,必須得嚴肅處理了。
“葉默同志,對不起,讓你在甯海市遇到這種事情,是我這個市委書記的失職,從現在起,這件案子,交給我來負責,三天之内,我給你一個交代。”
“李書記,我不是這個意思,您想想,有人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将這血淋淋的心髒放在我的辦公桌上,這意味着什麽,意味着他根本就不怕我們,甚至,他就在我們内部啊。”
這句話一出來,李書記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葉默,你放心,我不管他是誰,不管他背後關系有多大,我一定會把這個人揪出來,我現在讓人派遣一支特警小隊,二十四小時保護你的安全,直到我們把事情查清楚爲止。”
“也不用這麽麻煩,我就待在咱們局裏,哪裏也不去,這幫人,總不至于,殺進咱們機關單位裏來吧?”
聽到這句話,李書記一張臉陰森的可怕。
他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将目光落到了梁局長身上。
梁度于是立馬站了起來。
“葉默,我現在護送你回單位。”
“不用麻煩,這幫人就是給我一個下馬威,目的就是吓吓我,真要殺我,根本用不着使這些手段。”
說完,葉默對着在座的幾位領導分别敬禮,然後拿着公文包便離開了會議室。
梁度見到葉默走了,打算立馬追上去派人保護他,但是卻被李書記喊住了。
“梁度,你留下。”
見到李書記開口,梁局隻好停下了腳步。
“書記,這件事實在是過于反常,要不,我還是派人跟着吧。”
“不用了,沒有誰會愚蠢到真的敢對葉默下手,我們還是來聊聊,這顆心髒的事吧。”
說完,李書記将葉默留下來的那顆心髒扔在桌子上,随後看着在座的所有人繼續道:“這件事,你們怎麽看?”
“李書記,我覺得,有人的确是不想讓葉默查下去了,有人擔心他總盯着這案子,遲早會出事。”
“有人不想讓葉默查,就是怕查出什麽問題,這恰好證明,這個人問題很大。”
聽到老季幾人的分析,李書記搖了搖頭。
“我雖然才來到甯海市沒多久,對這位葉默同志也不是太了解,但根據這位同志以往的事迹履曆來看,他絕對不可能被一顆豬心髒吓到退縮,他這次把問題丢給我們,看來是的的确确遇到了不可抗力的麻煩,你們這段時間都跟着葉默一起辦案,你們都說說,這案子究竟查到哪一步了?”
聽言,陳海思索片刻,随後開口道:“李書記,我跟您彙報一下目前的情況吧,根據已有的線索來看,當年殺害村民徐愛琴,并嫁禍給徐軍的罪魁禍首,很有可能是……”
說到這裏,陳海有些忐忑,他不知道怎麽開口。
“很有可能是誰?你大膽直說。”
“很有可能是咱們那位副省級領導張同山的兒子,張春明。”
此言一出,李書記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他看向老季梁度等人,發現他們此刻臉上的表情都不好看。
“你們幾個,是不是都知道這件事?”
“我們也隻是一種猜測,也沒有具體證據。”
“也就是說,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是吧?”
“李書記您别生氣,我們這不也沒有證據嘛,也怕影響了張同山同志的聲譽,所以才沒有和您彙報。”
“那你們現在給我說一下,這究竟怎麽回事,怎麽就查到張同山兒子身上來了?”
“李書記,根據陳世遠的交代,當初讓他對徐軍進行刑訊逼供的人,是你很熟悉的一位同僚,也就是徐廣财,而這徐廣财,自從十年前那件事之後,就一直平步青雲,升遷之路那是一帆風順,而這個一路提攜徐廣财的領導,就是咱們的張同山同志。”
聽到這句話,李書記頓時陷入了沉思。
“這又能說明什麽?我和徐廣财同事過,這位同志辦事能力強,行事作風嚴謹,對于他的提拔任用,我都投過贊成票,你不能說我也和這案子有關吧?況且那陳世遠說的話無憑無據,可信度本來就不高。”
“但是李書記,你别忘了,張同山同志,正是惠安村出來的,他的兒子,這些年一直都在惠安村發展。”
“這也說明不了什麽吧,同一個村怎麽了?”
“您說的不錯,這些都隻是一個巧合,但公然轉移徐軍去邊疆監獄,指使張興良故意阻撓葉默辦案,甚至能讓人明目張膽的将動物心髒放在葉默辦公桌上,能做到這些事情的,您認爲,會是一般人嗎?”
聽到這句話,李書記眉頭緊皺了起來。
“這件事,和沙書記彙報過沒有?”
“還沒有,沙書記去做調研了,後天才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