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陳宏連忙搖了搖頭。
“沒有誰威脅我,我知道我自己犯了法,我不想浪費時間和你們拖下去,該怎麽判就怎麽判吧,隻要我兒子能好好活着就行。”
聽到陳宏的這句話,葉默實際上也猜到了什麽。
她口中不斷地提及自己兒子,這明顯是有人用他的兒子威脅她,讓她招供認罪。
至于目的是什麽,葉默心裏也有自己的看法。
一是陳宏身上有着其他不爲人知的秘密,對方擔心時間久了會出問題。
二是對方希望趕緊結案,不想警方繼續在陳宏身上調查下去。
而這個人,大概率就是高瑞龍。
至于陳宏和高瑞龍之間,究竟隐藏着什麽不爲人知的交易,想要一時半會兒查出來,并不容易。
而且,如果繼續針對陳宏調查下去,葉默不知道高瑞龍會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
看着眼前這個昔日風光無限的女人,葉默再次搖頭歎了口氣。
“陳宏,我最後問你一句,你的丈夫和你的兒子,有沒有幹過違法犯罪的事情?”
聽到葉默突然的發問,陳宏當即不停搖頭:“沒……我可以對天發誓,他們絕對沒有做過任何違法犯罪的事情,我兒子雖然性格灑脫不羁,但從沒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有傳言說你兒子在蘇州強奸了一名空姐,還打死了她的男朋友,這是怎麽回事?”
“這純屬是謠言啊葉隊長,這件事我專門調查過,是有個女人和我兒子交往,完了之後想從我兒子手裏敲詐一筆,結果敲詐失敗,就開始造謠抹黑,我可以和你保證,這件事絕對子虛烏有,我兒子那麽單純,他不可能會幹這種事情,這如果是真的,警方早就把我兒子抓起來了。”
聽言,葉默點了點頭:“你這麽說也對,畢竟強奸殺人可不是一般的犯罪行爲,你兒子雖然行事作風有些張狂,但對你卻十分有孝心,我相信一名守孝道的人,再壞,也壞不到哪裏去。”
“對對對,葉隊長您說的對,我兒子雖然有些叛逆,但他真的對我非常好,我住院這段時間,他每天都在醫院照顧我,其實他的人很善良。”
“行吧,既然你已經招供認罪,那我們也就沒有繼續調查下去的必要,你接下來好好配合辦案人員的工作,争取判個死緩,說不定這輩子還有出來的機會。”
說完,葉默帶着鄭孟俊,離開了審訊室。
回到辦公室,鄭孟俊卻有些不理解。
“葉隊,你爲什麽對陳宏這樣的畜牲态度這麽好?還有她的兒子陳非宇,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你真的相信他就沒幹過什麽違法的事情?”
聽言,葉默搖了搖頭:“我自然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孝心的壞人多了去了,我不過是爲了安撫住陳宏說的好話而已,陳非宇是一定要查的,但不是現在,我們現在的敵人是高瑞龍,是陳忠,雙方雖然沒有正面交鋒,但一直處于一種拔河的狀态。目前的情況下,這根拔河的繩子已經快要到了極限,如果我們逼的太緊,繩子就會斷,到時候帶來的後果,必然是兩敗俱傷,我葉默從來不打魚死網破的仗,如果讓我賭上你們的性命來赢得這場鬥争,那我甯願放棄這場博弈。”
聽到這句話,鄭孟俊很感動。
他知道,一旦真的往死裏查下去,肯定會出問題。
想要不費一兵一卒的赢下棋局,哪有那麽容易。
當雙方勢均力敵的時候,這場鬥争,就必然會有人犧牲。
“葉隊,總之不管怎麽樣,隻要你一句話,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哪怕是豁出去我這條命我也在所不辭。”
聽言,葉默瞧着這個年齡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鄭孟俊,随後微笑搖了搖頭:“胡說八道什麽,不是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是國家和組織讓你做什麽你才做什麽,你記住,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老百姓,爲了打擊罪犯。咱們這場仗一定要赢,一定要爲老百姓,除掉這顆毒瘤,還世人一個公道。”
“是,我一定不會辜負國家和組織對我的期望。”
鄭孟俊被葉默這番話感染,他也相信,他們最終一定會取得勝利。
很快,葉明來到了葉默的辦公室,接到葉默的電話之後他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
“葉隊,您找我?”
“明隊,這兩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隻要能将犯罪分子繩之以法,再苦再累都值得,對了葉隊,陳宏怎麽樣?”
“陳宏把自己做過的事情都招供了,但她前後态度轉變過于離奇,所以我找你來問問,她昨晚見過哪些人,都打過哪些電話。”
“她打的電話,我們都全程監聽,并沒有任何問題,包括今早那個電話,根據調查,歸屬人也的确是陳宏她哥。”
“如此看來,問題可能并沒有出在電話上。”
“可我們的人24小時輪番看守,也沒有其他人接近過她啊。”
“護士,醫生有沒有和她單獨相處過?”
聞言,葉明思索片刻,随後連忙道:“有,中間有一段時間,有兩名護士去給陳紅做檢查,單獨進去過放射室。”
“那問題,大概就出在這個時候了。”
“那要不,我現在去查那兩名護士?”
見狀,葉默搖了搖頭。
“不用查了,陳宏說她頭痛,醫院給他做腦部檢查本來就符合規定,就算是查,你也查不到什麽。”
“那葉隊,你認爲,是誰讓陳宏主動招供的?”
“我也不知道,但我推測,這個人大概率是用陳宏的兒子做威脅,讓她不要和警方拖下去,趕緊招供結案。”
“也就是說,對方不想我們繼續查陳宏,怕查出點什麽來是吧。”
“沒錯,現在陳宏已經招供,我們也沒有理由繼續查她,此案,估計就此告一段落。”
“那既然此人不想讓我們查,那我們爲什麽不繼續查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