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到這裏,此刻的審訊室裏,鴉雀無聲。
因爲,一切的真相,此刻已經全部揭曉。
令所有人都無法解釋的殺人手法,最終居然會如此的簡單樸實,但又如此的離奇。
世界上有很多科學無法解釋的巧合。
但這的的确确真實的發生了。
徐空吸毒産生幻覺,騎着摩托車陰差陽錯來到了望月山。
車子翻到陰溝裏,徐空憑借着本能往前爬,剛好跑到了一處草地裏。
而王安三人偷偷摸摸來到野外行苟且之事,根本就沒有留意到,他們腳下的草裏還躺着一個人。
畢竟,誰會想到這荒山野嶺之地,腳底下還有人睡覺。
雖然這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這确确實實,是唯一能夠将殺人手法解釋的通的。
自然而然,也就證明,徐空并沒有撒謊。
隻是,爲什麽他偏偏就在那天晚上産生幻覺,而偏偏又會無緣無故的騎着摩托車前往望月山。
這究竟該作何解釋?
究竟是巧合,還是天意?
又或者說,這本身,就是一場因果。
……
但不管怎麽說,事情已經發生了。
這就是真實的案發經過。
但爲了案件真相更加清楚,葉默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他看着徐空問道:“爲什麽你身上會随時帶着鐵錘?”
“我買的工裝褲,送的一把鐵錘,剛好我那摩托車老出問題,我就随身帶着。”
聽言,葉默微微眯眼,這個解釋,倒也勉強說的過去。
雖然徐空吸毒暴瘦,體弱無力,但人在憤怒的時候,瞬間激發的潛力是你想象不到的。
試想一下,你最愛的妻子,在你眼前和别的男人發生關系,這個男人還把你的牙打掉過。
此時别說你手裏有把鐵錘,就是有一根筷子,你也會毫不猶豫的将對方給弄死。
徐空在對方沒有防備情況下,憤怒至極的出手,攻擊的部位還是腦袋,這足以一擊緻命。
事實證明,也的确如此。
王安的頭上隻有一處傷痕,而這處傷痕,也是最恐怖的,直接擊穿了頭骨,将腦漿都爆了出來。
王安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會死在一個曾經被自己侮辱過的徐空手裏。
而徐空,也在殺死謝麗丹之前,從她口中,得知了自己被割掉腎髒的真相。
現在結合時事這麽一看,當年徐空被下藥割腎,還真就有可能是陳宏操控的。
因爲在多年前,就傳出她兒子陳非宇患上尿毒症的消息。
然而近年間陳非宇卻突然好手好腳的複出了,并且還在娛樂圈出演了兩部電視劇。
這種種迹象表明,陳非宇的腎,就是換的徐空的。
雖然現在徐空殺害王安三人的事實已然清楚,但仍舊還有很多細節需要了解。
于是,葉默繼續問道:“你殺王安的時候,沒有戴面具對吧?”
“面具那是之後的事情了,我當時殺人的時候,以爲自己在做夢你知道吧,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這一切都是真的,見到三具屍體躺在我面前,我當時就慌了,我心裏害怕極了,爲了能夠不被槍斃,我突然想到一個辦法。”
“那就是僞裝成搶劫殺人,把罪名都推到胡勇頭上,剛好我之前給他做的面具,一共做了兩套,他自己挑選了最滿意的一套,我這裏還留了一套殘次品,雖然有缺陷,但不妨礙使用。于是我就把王安他們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部拿走了,甚至還拿他的車鑰匙,把他車門打開,将車裏的筆記本電腦也一并放在那個大迷彩背包裏帶走。”
“我騎着摩托車,背着值錢的東西,先是去了我平時睡的天橋底,把面具拿出來戴上,然後再騎着摩托車去把筆記本電腦和手機賣了,爲此,我還找了個專門辦假證的地方,給我用張保慶的照片P圖做了個假的身份證卡片,我把卡片貼在我的身份證上面,故意給收購筆記本的老闆娘看,目的就是爲了故意暴露自己叫張保慶的身份。”
“不僅如此,我還去了一家修摩托車的地方,也是故意告訴他我的名字叫張保慶,我住在上壩村。”
聽到這裏,葉默微微眯眼,心裏也産生了一個疑問。
“你是怎麽知道張保慶這麽多消息的?你認識他嗎?”
“我不認識張保慶,是胡勇說的,胡勇找我給他做面套的時候,還讓我給他找人辦假身份證,身份證照片還有張保慶的戶籍所在地信息都給我了,我在安京做道具師的時候,少不了接觸一些搞印章,假證的人。”
“所以,你拿着筆記本電腦去賣錢的目的,不是因爲你缺錢,而是因爲,你是故意爲了混淆辦案方向,好讓我們把罪名都算在張保慶頭上對吧?”
“沒錯,我雖然吸毒堕落,但我還是怕死啊,我殺了人,肯定會被槍斃,我想如果我假扮張保慶,不管你們是去抓張保慶還是最終抓到了胡勇,那都和我無關啊,胡勇不管承不承認他殺害王安的事實,你們都不可能相信他的。”
“既然你已經通過這種方法瞞天過海,爲什麽又要去冒險殺陳宏?你的槍又是哪裏來的?”
“槍是我從毒販手裏買來的,至于爲什麽我要殺陳宏,你們自己去看陳紅和陳海歌兩夫妻之前接受采訪的發言就知道了,他們在發言的時候對于謝麗丹謝麗萍兩姐妹的死感到很惋惜,而且一句話就把責任撇幹淨了,還說什麽他們公司的藝人,都是幹幹淨淨的,絕對不會和導演什麽的潛規則,這都是兩姐妹自己自作主張什麽的。”
“最惡心的是,他們自己兒子拉票,說什麽爲了讓兒子活下去,是丈夫陳海歌把腎移植給了他,這他媽就是放屁,那個腎明明就是我的,我越聽越氣,所以就開始計劃以張保慶的身份,去殺了陳宏。”
聽言,葉默絲素片刻,随後問道:“你又是怎麽知道,陳宏當天晚上出行計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