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詩涵老家在高陵縣,她一家人搬離黃家村之後,她的戶口就遷到了她舅舅家。
很多人會覺得,當年黃農雖然沒有殺死黃川強,但他知情不報,明知自己有可能已經将黃川強勒死,卻爲了逃避責任,選擇遠走他鄉,這難道沒有構成違法嗎?
事實上,
對于黃農的行爲,檢察院最終決定不予起訴。
第一,黃農行爲屬于正當防衛,第二,黃農當時女兒受傷,急于送醫。
第三,黃農回到家并沒有發現黃川強屍體。
至于這個第四條,那就是黃川矩等人親自交代,黃川強當時并沒有死,在黃農等人離開之後,他的的确确站了起來。
當然,黃農隐瞞不報的事情确實不妥。
但他當時考慮到黃川強的情況,擔心黃川強再次會被人包庇。
說來說去,要怪,隻能怪當時法治的缺失,老百姓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要黃政田真的像包青天那樣鐵面無私,又怎麽會令黃川強橫行霸道,爲害一方。
飯後,葉默等人在劉詩涵家的院子裏一邊喝茶,一邊賞月。
大家也就黃川強沉屍案,開始了聊天,各自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要不是舊碼頭改造,黃川強的屍骸,估計現在還埋在淤泥裏,不知道得什麽時候才重見天日呢。”張小凡感慨不已。
“全國那麽多無名屍體,真正能破獲的少之又少,這次真的多虧了葉默,否則大概率又得成爲懸案。”林萱也說道。
這時,葉小雨搬了個凳子坐在葉默身邊,看着張小凡道:“我今天剛來甯海,對你們這案子倒是十分好奇,小凡你把來龍去脈給我講一下呗。”
“我來講吧,畢竟我也是此案的當事人,要是沒有葉隊長和林隊長,我可能再也不能穿警服了。”劉詩涵覺得,自己最感激的人,就是葉默和林萱,是他倆給了自己重生的機會,沒有他們,自己以後的路,都不知道何去何從。
“我聽林萱姐說過一下,但忙着接葉默,就沒說完,這具體怎麽回事呀?”葉小雨十分好奇,對于葉默的每一段破案經曆,她都巴不得親身體驗一次。
“那嫂子您坐好了,我給你慢慢說來。”劉詩涵将泡好的茶遞給葉小雨,随後将這件案子的前因後果講給了葉小雨聽。
“簡單來說,就是我以前的村子黃家村出了一個地痞流氓,此人名叫黃川強,他偷搶拿摸無惡不作,最後甚至發展到了騷擾和侵犯婦女,而這個人,每次犯事之後,都能從看守所裏安然無恙的出來,這就導緻整個村裏的人,都不敢得罪他,隻能任由他作惡。”
“這個人是不是有什麽背景,犯了強奸罪還能從看守所出來,這太離譜了吧?”
“這個人的大伯叫黃政田,是縣委的大官,我們都以爲是黃政田給他做後台,所以隻能忍氣吞聲,對他避而遠之。”
“怪不得呢,有個當官的大伯撐腰,這也太黑了。”
“是啊,正因爲屢次犯罪都可以不受法律制裁,這個黃川強就越來越嚣張,我七歲生日那天晚上,黃川強趁我爸不在家,就來到我家對我媽媽動手動腳,意圖侵犯她,并且還用凳子将我砸傷,好在我爸回來的及時,他用皮帶勒住了黃川強脖子,不到一分鍾,黃川強就昏死過去了。”
“黃川強倒地之後,我爸媽就帶着我去了醫院,這一去就是半個月,半個月之後回來,家裏卻不見了黃川強的屍體,隻有廚房留下一地血迹,我爸以爲是村長帶人幫我們處理了黃川強的屍體,爲了不連累村民,我們一家就搬離了黃家村,這一離别,就是十七年,十七年後,我大學畢業,考上了公務員,當了刑警,然而剛入職沒多久,黃川強的屍體,就在舊碼頭的淤泥裏被發現了。”
聽到這裏,葉小雨很震驚。
“那黃川強的屍體,是被誰抛棄在舊碼頭的?應該不是黃家村的村民吧?”
劉詩涵搖了搖頭:“起初我們也是這麽認爲的,但經過葉隊長和林隊長的調查發現了疑點,通過兩位隊長的偵辦,最終發現,殺死黃川強的人,竟然是他的堂哥等人,也就是那個大伯的兒子。”
聽到這裏,葉小雨就越來越好奇了。
“前面不是說,黃政田是黃川強的後台嗎,怎麽黃政田的兒子要殺黃川強?這又是怎麽回事?”
“是啊,一開始我們也很疑惑,但經過葉隊長的調查,真相慢慢浮出水面,原來包庇黃川強的,并不是黃政田,而是有人假借黃政田的名義,将黃川強從看守所屢次放出,目的就是栽贓陷害黃政田濫用職權,好讓他下台。”
“所以,黃政田下台了,他的幾個兒子認爲是黃川強害的,一氣之下便過去把他殺了,對吧?”
“沒錯,嫂子就是嫂子,真聰明。”
聽着劉詩涵的誇贊,葉小雨笑眯眯的拍了拍林萱的肩膀:“不錯,你這個同志很有前途,說話我愛聽,不像某些人,不僅人笨,還不會說話。”
一旁的張小凡聽言一愣:“某些人,指的是我嗎?”
“我可沒說哦,某些人自己承認的。”
“呵呵,你知道劉備身邊的諸葛亮嗎?我就是葉隊身邊的諸葛亮,我可是他的軍師好吧。”
“你就是個屁。”
“我就算是個屁,那也是個響屁,一鳴驚人那種。”
見狀,葉默哭笑不得,随後捏了捏葉小雨臉蛋道:“你不是想聽劉詩涵繼續講故事嗎,怎麽和張小凡這個二貨吵起來了。”
“對哦。”葉小雨連忙看着劉詩涵道:“接下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