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陳忠之外,犯案的七個人我應該可以抓到,但陳忠這家夥過于狡猾,我也沒有太大的把握。”
“能抓到其中一人也好呀,隻要能抓到一個人,我們都算是有突破了,最麻煩的就是,一個人都抓不到。”袁隊長聽到葉默說他能把這其中七個人抓出來,他心裏頓時松了口氣,隻要能抓到這七個人,哪怕讓陳忠給逃了也沒事,至少可以交差了。
很多案件的同夥,都不是一次性一網打盡的,很多逃犯潛逃了十幾年才落網。
可這要是一個都抓不到,那就是他們的無能了。
實際上這還真的不怪曆城警方,他們也沒想到陳忠這家夥會跑過來給他們上一課。
這種高智商的人,再加上背後幾個億的财力支持,你一般人怎麽鬥的過他?
陳忠做事從來不按常理出牌,你要按照正常的刑偵手段去破案,恰好就中了他的圈套。
“現在這案子我基本上已經清楚了,05年三月份胡小豔被霸淩最後自殺,胡小豔的姑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遂利用自己醫生的身份找關系,給警方施加壓力,後警方逮捕五名霸淩者,對其依法進行了一年半到兩年的刑罰,原本這件案子就過去了,沒想到這幾個人出獄之後非但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反而變本加厲去刨胡小豔的墳,還打了胡小豔的爺爺奶奶洩憤。”
“07年10月份,也就是我結婚那個月,胡小豔的姑媽決心除掉這幾個家夥報仇,無奈自己能力有限,隻能上網尋找完美犯罪的辦法,沒想到誤打誤撞了解到了黑夜判官的事情,原本沒抱什麽希望,隻是将自己侄女的悲慘經曆發到網上去希望網友幫忙,沒想到真的引起了陳忠的關注。”
“陳忠通過視頻意識到這件事的真實性,于是親自來到曆城,不知道通過什麽辦法,搞到了胡小豔霸淩案的全部資料,經過詳細确認之後,便将這五名霸淩者寫上了死亡名單。”
“他先是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七名同夥,然後又綁架了這五名霸淩者,于11月24日晚上,其中一人在技校寝室區進行放火,另外幾人對霸淩者實施虐待并将其推下了樓,随後逃之夭夭。”
“我的總結,沒錯了吧?”
張小凡看着筆記本說道。
聽到張小凡的分析,葉小雨頓時發現了問題。
“不對,十月底趙建設案結束,陳忠在大爆炸中消失,也就是說,爆炸過後沒多久,陳忠就立馬關注到這件事,馬不停蹄的開始了他的第二次審判?這會不會太快了點?”
“是哦,這麽說來,這會不會根本不是陳忠幹的,而是其他人模仿他犯案?比如說被害人胡小豔的父親?或者别的親戚?”
葉小雨和張小凡的疑問,也一下子提醒了葉默。
這就是葉默破案要帶着他們的原因,大家的發散性思維,總比一個人苦思冥想要快的多。
有些東西和細節,并不是一個人就能想到的。
一些漫不經心的說話,或許就能成爲破案的關鍵。
“你們說的不錯,我們不能局限于陳忠身上,對了袁隊,胡小豔還有沒有别的親戚?”
“除了她的父親和姑媽,就沒其他至親了,她的母親跟着其他男人跑路,抛棄了她們父女,已經十多年沒見過這個人了。”
“她的父親是個什麽樣的人?”
“愛喝酒,愛賭博,不務正業,胡小豔去世,他都沒回來過。”
“你們有沒有調查過這個人?”
“調查過,他一直在廣州打零工,從來沒回來過,家裏頭的父母,都是胡小豔的姑媽照顧,他電話都不打一個,我們和他聯系的時候,他也是說什麽都不想管,我們愛怎麽樣怎麽樣。”
“如此說來,胡小豔的父親,倒是沒有什麽嫌疑。”
“是啊,胡小豔的姑媽和父親案發時間都不在當地,爺爺奶奶将近七十,更不可能犯案。”
“現場有沒有收集到指紋之類的?”
“腳印有,指紋沒有,他們全都是戴了手套的。”
“這一點和陳忠做事有點不一樣,陳忠做事,從來不會掩蓋指紋等信息,他自信根本就沒人抓得到他,而對方如此謹慎,或許真有可能不是陳忠。”
“對了葉隊長,你說你有把握抓到除了陳忠之外的七個人,是有什麽線索根據嗎?”這時候,袁隊長問道。
“陳忠實施他的審判,有兩個很特别的地方,第一,他絕對不會孤身奮鬥,他會去找一群幫手一起做事,第二,他找的這群人,都是十惡不赦的亡命徒,例如安慶市的殺手沈昌。”
聽到這句話,袁隊長一下子愣了一下,這一點,他是沒有想到的。
“葉隊你的意思是,陳忠的這些幫手,本來就是刀尖舔血不怕死活的人?”
“沒錯,而且很大概率還是你們曆城本地人,他們對這裏的環境非常熟悉。”
聽到這裏,袁隊長一拍大腿。
“葉隊長你真的一言驚醒夢中人,我們一直把調查方向放在這個黑夜判官身上,認爲這些人都是一個組織,是陳忠集團的人,但是卻絲毫沒想到,他們很有可能就是我們當地人,而且幾人他們敢錄視頻殺五個學生,證明他們是真的不怕死,甚至手頭上本來就有人命。”
“沒錯,所以陳忠給了他們一大筆錢,爲了這筆錢,他們才敢冒險做這件事。”
“陳忠拿走了趙建設的好幾億洗白後的現金,這些錢拿出來,别說殺五個人,就是殺五百個人都綽綽有餘了。”有錢能使磨推鬼,那些亡命徒販毒殺人不也就是爲了搞錢,如果陳忠一人給他們一百萬,别說讓他們殺人,就是殺自己父母可能都幹的出來。
“不過接下來我還有一個問題。”葉默又開口道。
“葉隊你說。”
“以陳忠的做事風格,他極有可能在完成這件事之後殺掉那幫同夥,如果我們的猜測是真的,那這七名同夥,很有可能已經被陳忠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