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葉默幾人穿着制服走來,這個張老闆還有些詫異,直到見到對方朝着他走了過來,他才知道,對方是來找他的。
本能的,張老闆一下子緊張起來,哪怕他自己沒有幹過什麽違法的事情。
“你好,我是澱水分局的辦案民警,我想和你打聽兩個人。”葉默直接走上去說道。
聽到對方是來找自己幫忙的,張老闆頓時松了口氣:“你好你好,有什麽能幫到同志的,我一定配合。”
“是這樣的,我們在調查一起兇殺案,嫌疑人在04年三月份的時候,應該在你這裏賣過兩塊鋼闆,一塊鋼闆大概三十來斤,時間大概是淩晨五六點鍾左右。”葉默把詳細情況說了出來。
沒想到張老闆一下子就想了起來,他連忙道:“是不是兩個外地人,剪的寸頭?”
“對對對,就是這兩個人。”聽言,葉默等人表情立馬産生了變化。
“這你可問對人了,這件事我太有印象了,我當時還在想,這一大早就跑過來賣鐵,這怕不是偷來的,但人家要賣,隻要不是違禁品,我自然是按照實價收購。”
“你說這兩個人是外地人,你是根據什麽特征進行判斷的呢?”
“他們說話的口音啊,帶了很多口頭禅,什麽兒豁,巴适得闆,這一聽就是川渝那邊的。”
“行,我知道了,感謝你提供的線索。”得到了關鍵信息,葉默心裏便有了下一步調查方向。
“警察同志,麻煩問一下,那兩個人,到底犯啥事了?”
“04磨刀山王明江遇害案,你應該知道。”
“我的天,果然是這件案子,這兩個天殺的,必須抓起來槍斃。”
“會的,過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将他抓捕歸案。”老劉點了點頭說道。
問完了張老闆之後,葉默等人便回去支隊開會,制定下一步辦案計劃。
目前可以知道的是,兩名嫌疑人身高一米七左右,川渝人,04年2.3月份在一個需要留短發的單位工作過。
會議室裏,葉默讓大家對目前的情況展開讨論。
“大家就目前掌握到的情況,讨論一下,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葉默看着同志們道。
“兒豁,巴适,等口頭禅在川渝好多地方都常用,包括隆昌,内江,成都重慶等地,都很喜歡用,即便是知道嫌疑人來自哪裏,這案子依舊不好辦啊。”小吳說道。
“這麽多年指紋庫裏也沒有對應信息,證明這兩人十分謹慎,大概率沒有再犯過案,我們調查起來,也是相當麻煩的。”小王也說道。
“我認爲,有一點必須要弄清楚,而且很有必要。”
“陳江同志你說來聽聽。”葉默道。
“首先這兩個人來安京搞錢,落得身無分文撿煙頭來抽,這意味着兩人屬于那種好吃懶做不務正業的内型,并且對咱們安京澱水這邊是一點兒也不熟悉的,更不可能知道磨刀山那種偏僻的地方,我一個本地人都不知道磨刀山還有一條馬路,外地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所以,我們要搞清楚,這兩個人,是通過什麽辦法讓王明江帶他們去磨刀山的。”陳江道。
聽言,葉默點了點頭,随後道:“這個磨刀山頂,有個蓮花廟,這兩個人,有沒有可能曾經去過蓮花廟燒過香呢?”
“對對,葉隊你這個分析很有道理,這樣一說,就合理了。”
“你們說,這兩名嫌疑人之中那人穿的疑是軍裝常服的外套,會不會是川渝地區某廠區單位的廠服?”這時候,葉小雨突然提出了這個問題。
“是哦,我們怎麽沒想到這裏,如果說是某廠區的廠服的話,這查起來就好辦很多了呀。”
“有沒有可能,是某廠或者某單位保衛科的廠服?”
“如果是保衛科人員,這倒符合兩人特征,我大伯那個廠,保衛科人員就必須留短發,并且還要向部隊一樣每天訓練,站崗什麽的。”
“我覺得,還是要再縮小一下範圍,否則調查起來,也很麻煩。”
會議室裏,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讨論着。
實際上,僅憑這件衣服,實際上也不好調查。
你不排除這件衣服是嫌疑人父親或者哥哥弟弟退伍帶回來的,他剛好穿了出來。
又或者這衣服就是一件軍綠色的普通衣服,和制服完全沒有任何聯系。
現在即便是有了腳印,有了指紋,确定嫌疑人就是川渝人,這案子依舊無法取得重大突破。
葉默也沒想到,明明就是一起看似最簡單的案子,卻成了連他都沒有辦法繼續突破的難題。
難不成,真的要成爲懸案?
隻能等若幹年後,身份證換代,人人都要錄指紋的時候,才有可能把兇手揪出來?
葉默等不了那麽久了。
這卷宗最後一起懸案,無論如何都要盡快破案。
當初他說一個月把所有懸案全部破獲,現在已經過了五個月。
雖然這其中有不可抗力的因素,但這不是破不了案的借口。
倘若連這樣一起簡單的搶劫殺害人案都破不了,往後出現更多複雜的案子又該如何?
會議過後,葉默一個人在證物室裏,看着當年辦案民警收集到的證物和照片。
葉默再次進行着分析,他希望能夠借助這雙眼睛,在這其中尋找出更多的蛛絲馬迹。
很快,随着更加深入的分析,一些不起眼的細節,再次被葉默捕捉到了。
問題,就出現在現場拍照留下的腳印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