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手機來電,陳忠立馬接聽:“怎麽樣,葉默同志願意和我聊嗎?”
“我就是葉默。”葉默淡淡道。
聽言,陳忠整個人僵了一下,他随後露出一絲微笑:“葉默同志,很有幸能和你通話,你一直是我們警界的标星,隻可惜,我倆第一次認識,居然是在這種場合。”
“還可以有其他的場合,我還想,和你喝一杯。”葉默道。
“我也想和你暢飲幾百杯,可惜沒機會了,我聽說你審訊的本事很強,人人到了你面前,都不得不講真話,那麽,就借這個機會,你來審訊我吧,我有好多心裏話和你說。”
“我現在過去安慶市,我們當面說,想喝什麽酒,我給你帶。”
“兄弟,好意我領了,你要是再不問我的話,可就沒機會了。”
聽言,葉默長吸一口氣,随後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趙建設給你留的錢,一共有多少?”葉默問道。
“一共一億三千一百萬,我們用車拉了一天一夜才拉完。”
“錢在什麽地方?”
“都在這個廢棄廠房下面,一會兒爆炸後,會陪着我一起下地獄的。”
“爲什麽你會突然走上這條路?這不是你的初衷,更不是趙建設的初衷。”
“這麽和你說吧葉默同志,其實選擇這條路,和任何人都無關,我也不是因爲趙建設的事情感到信仰崩塌,從而殺人報複,走這條路,我實際上已經準備了好多年,趙建設這件事,隻不過是一個契機罷了,我小時候看過一本小說,叫做審判者,裏面的主角康納安德森白天是律師,晚上是夜魔,專門懲治那些十惡不赦的壞蛋,而且都是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辦法進行審判。”
“我一直就想成爲那樣的人,尤其是我進入體制之後,更是親眼目睹了太多這樣的事情,殺人犯,強奸犯,靠着金錢關系逃脫法律制裁,依舊逍遙法外好好活着,憑什麽他們就可以淩駕于他人之上?這個世界上,難道就沒有人能制裁的了他們?”
“其實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用自己的方式來殺人了,02年桂南案,十二歲女孩被45歲的村支書萬勞山殘忍侮辱殺害,腸子都被扯出來了,最後居然才判7年,我當時就在看守所看押這個人,我後來在監獄裏,制造了一場打架事故,我親自把他的腸子從身體裏全部扯了出來,我看着他痛苦的樣子,我就覺得好享受,從那時候起,我感覺,我的人生有了意義。”
聽到這句話,大家這才知道,當年監獄裏的萬勞山是被陳忠給殺死的。
“你說的這些,放在小說電影裏,你就是個英雄,可事實上,世界上不存在能夠像你一樣貫徹絕對正義的人,是非對錯,善惡好壞,往往隻是别人的一句話,你我活在規則裏,隻能在規則裏辦事,除非你有什麽超能力,能打破這一切。”葉默道。
“你說對了,或許,我真的有超能力,就像你一樣。”陳忠咧嘴笑道。
“既然如此,我們兩個擁有超能力的人,就應該站在一起,共同打擊罪犯。”
“已經太遲了,你在明,我在暗,我倆永遠隻能是對手,趁還有時間,你再問點東西吧,否則我死後,有些東西,你就再也不能知道了。”
聽言,葉默歎了口氣,随後問道:“你當時殺了馬三之後,是怎麽安然無恙離開看守所的?”
“我穿上警衛服,一直在門口站崗,梁度局長來的時候,在門口給他敬禮那個人就是我,下半夜交班之後,換崗要去甯城監獄,我就這樣坐警車離開了,到了甯城監獄,第二天勞改科有車要去安慶少管所,我就躲在車裏,跟着就去了安慶。”
“……”
聽到這句話,衆人的表情都是僵硬的。
尤其是梁度,他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對方眼裏,他們就像是小醜。
“到了安慶,一開始你是怎麽打算的?”葉默又問道。
“我到了安慶,第一時間就想去找到侵犯女大學生那五個畜牲,我打算先去找趙建利,也就是趙建設的堂哥,他在安監局上班,趙建設和我說過,我要是沒錢了,就去找趙健利就行,但是我卻在電視上,看到了趙建設勸我自首的視頻,通過視頻,我知道了乾城鎮市井村這個地方,在那裏,我找到了地窖,發現裏面全是錢。”
“我于是拿了一部分錢出來,開始給自己改頭換面,還買了一輛三輪車代步。有了錢,我就可以控制趙建設以前的餘黨,于是我就去找到了趙建設的父親,問了他很多事情。”
“通過他給我的電話,我打電話給趙建設的救命恩人葉魯勇,葉魯勇随後把趙建設培養的殺手沈昌聯系方式給了我。”
“找到沈昌之後,我第一時間告訴他,趙建設留下了一個億,他不信,我就帶他去看,他帶着小弟們來到地窖見到那麽多錢的時候,人都幾乎要瘋了,我們花了很長時間開面包車把錢運到了沈昌的基地,他們抱着錢,睡了一個晚上。”
聽到陳忠所說,葉默又問道:“你是怎麽說服沈昌幫你殺人的?”
“我說,我有一條路子可以離開安慶,隻要他們幫我做一件事,他們就可以離開安慶,肆意揮霍,他們剛得手一個億,心裏自然是把我當成了那種無所不能的救世主,紛紛表示我說什麽他們就跟着我幹,我于是讓他們幫忙找出那五個人。”
“他們一個電話就搞定了,當晚那五個人就被帶了出來,我于是錄像殺人,再讓人送到甯海公安局,目的就是想讓大家知道,這幾個畜牲,已經被我給懲治了。”
聽言,葉默思索片刻,又問道:“可是錄像裏,不止你們五個人,還有一些人是哪裏來的?”
“他們都是馬三的餘黨,當晚就被沈昌他們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