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比較尴尬的推理。
大家都是成年人,豈能不知道葉默想表達的意思。
林萱有些臉紅的擡頭看着葉默道:“僅憑剪手指甲這點來判斷的話,會不會有點不妥當,我也經常剪食指和中指指甲。”
“你經常去訓練場練射擊,自然對這方面要求高,畏怯,你是個追求極緻且有潔癖的人,可死者張大美不是。”葉默道。
這時候,一旁的死者家屬臉色很難看。
意思是,張大美的死,是她自己突發心梗而死,和任何人都無關。
這麽一來,他們一分錢賠償都拿不到。
還要自己出屍檢費。
他們可不願意了。
“你胡說八道,誰在幹那個的時候會死?還什麽刑偵專家,簡直狗屁不通,要是這樣一個人就死了,那他媽每天死的人不是大把?你們在座的,男的女的,那個不幹這個?按你這麽說,我回去看個碟片,打一管,我就死了是吧?”死者家屬罵道。
“這位家屬你冷靜,我們以前處理過很多這樣的案件,不少高血壓病人在性生活的時候就這樣猝死了,尤其是上了年紀的人和肥胖的人,最容易出現類似情況,這是有科學依據的。”這時候,一旁的法醫開口道。
“有什麽科學依據?我聽都沒聽過。”家屬已經不滿意。
“你們一會兒可以跟我們去法醫科,我可以給你們看檔案,我也可以把全市醫院的死亡病例找出來給你們看,你們非要質疑我們葉隊長的話,我可以告你們妨礙公務。”林萱直接道。
“不是質疑,你們說我女兒是死于心梗,有證據嗎?”家屬問道。
“心肌梗死是一種比較嚴重的心血管疾病,是由于冠狀動脈阻塞,供血不足導緻心肌缺血壞死,在進行屍檢時,可以發現心肌細胞變性、壞死,并伴有炎症反應,在進行病理檢查時,可以發現有大量的炎症細胞浸潤,并伴有纖維組織增生,所以,一會兒屍檢之後,會給你們一個信服的答案。”林萱道。
“那屍檢費,是不是你們出?”家屬問道。
“如果死者并不是死于他殺,那屍檢費,是你們家屬承擔。”林萱回答道。
“而且,死者體重是正常人的一倍,屍檢費要多收50%。”葉默補充道。
“我發現,你們就是合起夥來騙我們老百姓的錢,還爲人民服務,你們就是一群廢物。”張大美的母親罵道。
聽言,葉默轉過身來:“既然你們不講理,那我也不和你們客氣了,你們自己的女兒什麽德行你們自己不清楚嗎?房東十天前就出省旅遊了,現在打電話給他,人家拼了命趕回來,你說他是殺害你女兒的兇手,你有沒有證據?”
“我不管,她死在房東的家裏,房東就要賠錢,十萬塊,一分不能少。”張大美母親不依不饒道。
“那你自己去法院打官司,我們隻負責偵破案子,出具證據真相。”葉默道。
“我不僅要去告房東,我還要告你,你身爲警察,你胡說八道,侮辱我女兒清白,你也要賠錢。”張大美母親完全不講道理,果然不是一類人不出一家門。
聽到這句話,身爲葉默老婆的葉小雨頓時不樂意了,她直接回怼道:“你的女兒張大美好吃懶做,不愛幹淨不控制體重,縱欲放蕩,36歲了還啃老,我們葉隊長幾個晚上沒睡覺,還特意過來給你辦案,你不識好歹,還惡意中傷,我一定要起訴你們,法院見吧。”
“我女兒縱欲放蕩,你有證據嗎?我家女兒從小都是乖乖女,她人都死了,你還在诽謗造謠,哪裏還有天理啊。”這個女人開始耍潑了。
這時候,辦案民警小張和小吳跑了過來。
“葉隊,林隊,我們在遇害人張大美家裏,發現了大量黃色書刊,還有三百多張色情碟片和一箱子的成人玩具,并且,還在她的電腦裏,找到了大量的涉黃網絡小說,初步調查,發現張大美,在一個名爲翠柳居的網站發表黃色小說賺錢,前前後後賺取稿費多達兩萬多元。”小張将調查結果告訴了葉默等人。
此話一出,張大美的家人說不出話了。
“這些東西呢?”葉默問道。
“都在證物室。”小吳道。
“帶張大美家屬過去仔細看看。”葉默道。
小吳點了點頭,随後看着張大美母親道:“走吧。”
“走啥走,有什麽好看,不看了。”張大美母親随後就要走。
“你走什麽,死者還要屍檢呢,屍檢費交一下。”葉小雨道。
“還屍檢啥啊,火化了吧。”張大美母親灰頭土臉的走了。
後經調查發現,這個張大美的母親,壓根兒就不是張大美的親生母親,而是張大美的後媽。
張大美的母親因爲車禍早就去世了。
張大美以前并不胖,但是她從不節制,一個人一餐能吃下三桶泡面和四五根火腿腸。
垃圾食品吃多了,體重根本控制不住。
她的生活來源,全是通過發表違規網絡小說獲取的。
事實證明,張大美的死,也的确和葉默推理的一樣。
雖然沒有對她進行解剖。
但是法醫還是進行了該有的屍檢,發現她并沒有被侵犯的痕迹。
而且,在她的手指甲裏,發現了大量的黴菌,這一點和她的分泌物一緻。
黴菌性炎症,說白了就是腳氣。
處理完了這起案子,幾個人在證物室裏發表自己意見。
“說實話,咱們的法醫真的偉大。”張小凡看着屍檢報告,上面寫着張大美身上各種各樣的細菌,真菌,他臉上就是一個痛苦的面具。
“當務之急,還是處理張遠山的案子吧,這就是個小插曲,不要耽誤了我們的正事。”葉默道。
“好在有葉默你在,簡簡單單就把一起案子給破了,要不是你,不知道他們又要拖多久。”林萱搖了搖頭。
“剛才小雨你伶牙俐齒的,可真是護夫狂魔呀。”張小凡道。
“廢話,葉默是我丈夫,我能讓他受半點委屈嗎?”葉小雨挺了挺胸道。
聽到這句話,林萱神色暗淡的把臉轉了過去,這,就是區别。
當初葉默受委屈,搬出去住,自己作爲妻子,從來沒站出來幫過他。
而反觀葉小雨,則是處處護着葉默。
看着葉默如今能這麽幸福,林萱自然是爲他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