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峰搖搖頭,是真被那死倒折磨不輕:“撞上死倒,差點沒把命搭進去。”
“你們也遇到那邪祟了?”
祁開垠咂咂嘴:“這玩意我見到都得避讓。”
拉撈屍人都棘手的玩意,可見不一般。
張寶峰歎了口氣,随即開口:“祁道友,我們可是商量好的。”
祁開垠還未開口,便見船頭的姜洪彬說道:“放心吧,答應的事我自然會做到,等處理完這件事,我自會交人。”
張寶峰笑了笑,一旁的林烨開口道:“我七個具煞僵對付那個死倒沉黃河了,可否幫我拉出來?”
“好說。”
祁開垠答應下來,姜洪彬便發動船。
深夜裏。
一艘大船行駛在河面上,驚起水中的生物。
“林道友,你這法器當真稀奇,是出自霍道友的閣皂山之手吧。”
祁開垠越看豐田海獅越喜歡。
林烨點點頭,祁開垠又接着問:“多少錢?平常燒柴油還是汽油?”
他是真想搞一輛。
這要是再開在水裏,那還不得羨煞那些同行。
林烨想了想認真回答:“連上材料費和打造費,又打了一個對折,算下來一個億吧。”
“一個億?”
祁開垠驚得張大嘴巴。
“這車不燒油,燒鬼錢,百公裏算下來也不貴。”
“燒…燒鬼錢!?”
祁開垠咽了口唾沫,他可是清楚鬼錢不是冥币。
這是兩樣東西。
一個億的造價,燒鬼錢驅使。
這立刻打消了祁開垠的念頭。
撈屍人雖然撈一具屍體價格不便宜,但也不是天天開張。
大半個月才能接到一單生意。
但幹上一單,一個月的夥食費和油錢也就有了。
來到煞僵沉水的地方。
祁開垠脫下衣服,光着膀子,看向一旁的姜洪彬,笑道:“姜老,最近水裏不太平,還得您老讓那位爺罩着一點。”
姜洪彬點點頭,随即走進船艙提了一隻老母雞出來,用匕首割喉,鮮血滴在河面上。
隻見一陣動靜,周圍魚物跳出水面又落下,快速逃離這裏。
“有東西靠過來了。”
林烨說完,隻見後面一團巨影出現越來。
體型龐大,足以和這艘船媲美。
“撈屍人、河凫子、走沙匠,各有各的本領,而河凫子傳聞入行時會選一位水中有道行的精怪保駕護航,類似類似東北出馬仙中的保家仙。”
張寶峰不愧是包打聽,說得頭頭是道。
姜洪彬把放完血的雞扔下去。
老母雞落水瞬間被吸下去,沒了蹤影。
然後便聽見有什麽東西在底下咕噜兩聲。
聞言,姜洪彬眉頭微皺。
祁開垠見他這表情有些疑惑:“姜老,啥子情況?”
姜洪彬說道:“它說最近水裏鬧着兇,一隻不夠。”
“……”
林烨三人無語,水裏這玩意在讨價還價呢。
“沒事,再供奉一隻。”
祁開垠倒是慷慨,最近水裏鬧得确實兇。
有幾個同行就着了道。
這方面可不能馬虎,多一份保險肯定沒錯。
姜洪彬點點頭,這才去船艙又取出一隻老母雞放血,扔下去。
“行了。”
姜洪彬點點頭,祁開垠這才朝腰間綁上繩子,一個猛子紮入水裏。
不一會。
繩子劇烈搖晃起來,姜洪彬猛然發力硬拽上來。
祁開垠先冒出頭,而煞僵被繩子綁着。
“林道友,你這煞僵可真沉呐。”
祁開垠說完緩了口氣,又潛入水底。
七具煞僵足足拉到清晨。
總算是全部拉了上來,祁開垠累得躺在甲闆上。
“霍小子,你說水裏那玩意是什麽?”
張寶峰嘿嘿一笑,他好奇了一晚上。
林烨檢查完七具煞僵都沒有問題,這才長舒一口氣。
“還好還好。”
他現在五靈沉睡,煞氣不能施展。
戰力可謂是一落千丈。
若這七具煞僵再出問題,那不久後的南蠻旁門左道會議他可真沒有把握鎮住場子。
“林兄,來來來…”
霍邱山招了招手,林烨走過去就見張寶峰壞笑道:“林老弟,想不想知道水裏的那玩意是什麽?”
“沒興趣。”
林烨搖搖頭,下意識瞟了一眼水裏的那東西。
雖嘴上這麽說,但還是下意識跟着二人來到船邊。
隻見水裏有一顆腦袋大小的圓球,淡藍色。
“這是啥?”
霍邱山疑惑,林烨卻是臉色難看下來,一隻手握緊後腰苗刀,轉頭看向姜洪彬。
卻隻見姜洪彬一言不發的盯着自己。
老态龍鍾的臉頰面無表情,卻能感覺到殺意。
這殺意被他很好的隐藏起來。
林烨雖不是兼修煞道,但蚩尤苗刀和煞氣附身都與凝煞有關。
感知殺意的本事要強于别人。
沒錯,這姜洪彬對自己有殺意。
這殺意轉瞬即逝,卻貨真價實!
“卧槽,是眼睛!”
霍邱山驚呼出聲,打斷二人的對視。
林烨松開握緊苗刀的手,姜洪彬卻一言不發,随即去開船。
霍邱山是真被下面的東西驚到了,但眼睛就有自己的腦袋大。
可想體型究竟有多龐大。
霍邱山看向旁邊的張寶峰,開口詢問:“老張,你看見水裏那玩意的真身了嗎?”
“魚鰓,赤紅色的鱗甲,好像還有一隻角,難道是……!”
張寶峰說到這,看向旁邊的林烨。
林烨點點頭,瞟了一眼姜洪彬的背影才說道:“沒錯,是吞陰赤陽魚。”
“吞陰赤陽魚,陽間不是早已經滅絕了嗎?”
霍邱山面露驚訝,他也沒想到會是這玩意。
林烨卻是臉色有些不對勁。
麻衣禦鬼書上可是清清楚楚記載了此魚。
吞陰赤陽魚還有一個名字,吞陰食鬼魚。
一切鬼物的克星。
天下萬物,皆由陰陽組成,如太極的陰中有陽,陽中有陰。
哪怕是林烨修鬼道也不例外。
修鬼道說簡單一點便是把陽壓到極低的程度。
但也有一個臨界點。
若超過這個臨界點便會陰氣存身,最後的結果就是死亡或者變成活死人。
林烨當然就是因爲請鬼禦敵術施展過多,已經超過那個臨界點。
這才不得不修煉道門心法,來中和體内殘留的陰氣。
但他又舍不得鬼道這些法術,這才去武當拜師求來太極調息法,做到道法和鬼道兼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