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男子傳音之聲傳入葉雲腦海之中。
“剛才多謝蕭道友了,沒想到道友這次醒來,居然可以操控幻塵寶珠了!”
“葉道友,這隻是粗淺的激發這寶物的護主之能罷了,要想随心所欲的操控此物,必須将兩顆幻塵寶珠合二爲一,并且認主才行……”
葉雲歎了口氣。
“蕭道友,這如何将陰陽幻塵珠認主,在下至今沒有頭緒,這怕是急不得!”
此時卻聽蕭天放繼續傳音道:“葉道友,正是因爲如此,蕭某這才讓你打探合歡宗消息,這陰陽幻塵珠原本都是合歡宗的寶物,陽珠歸了蕭家,陰珠你也從合歡宗女子身上奪來,這認主之法當然得從合歡宗身上想辦法……”
葉雲心中一驚,暗道原來如此。
“蕭家是合歡宗所屬家族?”
然而蕭天放卻是沉默片刻,這才道:“蕭家原先是合歡宗家族,後來不知爲何落寞了,脫離合歡宗隐世不出,如今家族裏唯一的元嬰老祖也都隕落了,隻剩一些不成器的後輩了……”
葉雲倒是記起來了,在大江船上,江天昊和方宸便說起了此事,蕭家老祖隕落,二人頗爲興奮,似是要圖謀蕭家,隻是如今兩人都已經隕落了。
見蕭天放沉默下來,葉雲低頭思慮片刻,便又暼眼打量眼前氣息奄奄的粉衣女子。
“紅蓮道友,不知你可曾聽說過幻塵寶珠或者陰陽幻塵珠這件先天寶物?”
蓮花台上的粉衣女子豁然睜開雙目,眼神渙散卻死死盯着眼前白衣少年。
這女子似是已經看不見了,倒是聽覺還在,此時表情激動,蒼白無血的面容期待着少年說出什麽。
“你怎麽知道此物?這是我合歡宗至寶,不過曆來都是傳說,隻存在于宗門典籍之中,早已不知所蹤了……”
面對将死之人,葉雲此時也沒什麽顧忌,右手深入衣衫之中,從胸口取出白色項鏈,其上兩顆明晃晃的白色珠子奪目光輝。
“這是幻塵寶珠,居然兩顆都在,原來是這寶物護住公子,小女子死的不冤……”
葉雲問道:“此物如何認主?”
粉衣女子坐起身來,低頭思慮良久,許久不曾開口說話,一動不動的猶如活死人。
就在葉雲覺得她是不是已經斷氣了時,隻聽這女子嘴唇蠕動。
“這可是合歡宗的隐秘,曆代隻有宗主才能知曉,小女子也隻是聽說過此物,而且此物不知失落了多少年,曆代宗主都在暗中尋覓,如今的宗主也不知還知不知曉如何認主這寶物……”
說到這裏,粉衣女子漸漸無聲。
葉雲皺了皺眉,這女子此時氣若遊絲,即将隕落,怕是也說不出什麽來了。
“葉道友,趁她元神還未泯滅,神魂還未轉世,趕緊搜魂,這樣才能萬無一失!”
此時蕭天放突然大聲傳音,很是急切。
葉雲禦空而立,搖了搖頭。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何況她也沒有騙我的必要,這些事情随便找個合歡宗低階修士一問便知,這陰陽幻塵珠認主之法怕是真得找合歡宗宗主了!”
蕭天放頹然歎氣。
“那可難了,葉道友還是小心收好寶物吧,以免被人發現,曆代合歡宗宗主可都是化神修士,她若是知道此物在道友手裏,哪還有道友活路……”
葉雲無言以對,他現在當然不可能是化神修士的對手,人家怕是一根手指就能捏死金丹修士。
哪怕是風老怪,陳老道兩位便宜師尊那等同階存在,也不一定能拿對方如何,何況是人家背後還有整個合歡宗。
……
“紅蓮道友,修仙路漫漫,爾先走一步,本公子卻還得繼續往前……”
葉雲走出山洞,他也不知将這女子葬在此處,有沒有什麽不妥,不過是看着方便罷了。
此時這白衣少年手中把玩着一個巴掌大的粉紅蓮花台,這原先是那紅蓮的法寶,品質不錯,稍微祭煉便可以使用。
雖然是本命法寶,主人隕落後,便靈性大減,威能也不比從前。不過葉雲拿此物也并不是用來對敵,隻要能禦駛便行。
他此時右手食指上還多了一粉紅戒指,這乃是紅蓮的儲物戒指。
這粉衣女子身價也算豐厚,上萬上品靈石,大多都是木屬性,還有各種靈物,丹藥等等。
葉雲也沒有仔細查看,如今的他也用不上這些,以後再說。
金丹修士功法天差地别,别人之物大多用不上,倒不如多些靈石,這樣也方便不少。
倒是裏面不少女子法衣可以派上用場,還有好幾張玉簡地圖等。
有了這些葉雲便也就不用兩眼一抹黑,在這方家地域裏胡亂闖動,引人注意了。
最後一些合歡宗修士之物,如弟子令牌,門派配飾,宗門典籍等。
這些葉雲通通丢給紅蓮陪葬,如今這女子隕落了,合歡宗定然已經知曉,可不能留着這些禍患,被人追蹤。
“是時候該離去了……”
葉雲站在山洞門口,又往裏面凝神看了片刻,這才禦空而起,往西飛遁而去。
“蕭道友,先前也沒來的及問,蕭玉容在歸墟之地不是也醒了,如今怎麽樣了?”
葉雲一邊禦空飛遁,心神卻和幻塵寶珠裏的蕭天放交流起來。
“那賤人自然是又沉睡了,她如今已經神智不清,怕是到了崩潰邊緣,再被幻塵寶珠同化一些年,神魂泯滅也是必然之事,真是便宜她了……”
葉雲皺了皺眉,卻也沒說什麽。
他倒是發現這蕭天放自從成爲了幻塵寶珠的器魂,性情大變了不少。
原先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此時倒是像個殺伐果斷的狠人。
先前見紅蓮快要隕落,居然要搜魂,這樣來判定其說的是真是假,讓他頗爲意外。
“也許事情經曆的多了,人都是會變的,本公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也變得權衡利弊,老謀深算,那紅蓮先前即便不反抗,到時大概也隻能殺了,以絕後患。”
葉雲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都是這般,何必苛求他人,經曆的多了,權衡利弊最終選擇最簡單的,大概是修士們共同選擇。
至于信守承諾,那是對自己毫無威脅,随意做到才成,真要涉及生死,還輕信别人,那是還不知道修真界的險惡。
命運始終隻能掌握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