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動聲色的給了懷裏紅衣女子一個眼神,二人如今倒也有些心意相通。
“你這鬼物是如何發現我們的,本姑娘天命環的隐匿之能,可是元嬰修士都不一定能看破!”
玉紅玲瞬間會意,看向骷髅人大聲道。
“哼!區區隐匿寶物,還想瞞過本座,要不是爲了讓你們幾個小家夥探查祭壇遺迹之塔的禁制,某先前便将你二人滅殺了,豈用等到此時?”
骷髅人十分不屑的冷笑一聲。
玉紅玲聞言心中一驚,這才有些後怕起來,原來先前在陰煞霧氣之中,這天鬼分身便已經發現隐匿在旁的二人。
她擡頭看向葉雲,可這白衣少年卻是露出淡淡笑容,似是胸有成竹,讓其不必害怕。
“哦?你此時拿着這柄冥界血刀,這般偷襲卻也拿本姑娘無可奈何,先前你還沒有這破刀吧,這般胡吹大氣,也不怕閃了舌頭……”
玉紅玲這般說完,便嗤笑起來,十分不屑的暼了一眼骷髅人,便又懶得再看。
“你!……”
骷髅人有些氣急敗壞,空洞雙目閃爍陰冷黑芒,手中血紅長刃緊緊握住,似是又要發動。
葉雲見此心神警惕,亮出左手衣袖中的青色飛劍。
“小丫頭,這柄青鸾翎羽你從哪得來的?”
骷髅人盯着葉雲手中青色飛劍,沉聲喝道。
葉雲心中一動,暗自琢磨起來。
“這柄青鸾翎羽古寶乃是風劍神師尊從這歸墟之地不知何處得來,大有可能這天鬼認識此物!”
葉雲這般想着,面上卻不動聲色,骷髅人見他這般,冷笑一聲。
“你不說,便以爲本座不知此物來曆,那風老鬼難道死了不成?随身飛劍都被你這小丫頭得了!”
葉雲目光一寒,冷冷道:“家師他老人家活的好好的,如今已經是化神修士!”
骷髅人怔了怔,有些不敢置信。眼中黑黝黝光芒幽遠深長,喃喃出聲。
“風老鬼居然突破了化神,他如今定是在尋覓通往靈界之路,本座倘若也能找到這祭壇遺迹禁制破綻,通往冥界長生可期啊……”
葉雲挺直後背,大聲道:“你這天鬼常年待在這歸墟之地,不見天日,家師如同皓月,你豈能與他老人家相提并論?”
骷髅人回過神來,看着葉雲點點頭。
“也罷!看在那老怪物的份上,本座便不再與你等爲難,不過爾等必須繼續闖下層幻陣!”
葉雲有些意外,見此時玉紅玲擡頭凝視自己,眼裏滿是欣喜之色,大殿另一處的陳栎則是滿臉的不可置信之色。
“你是風劍神的弟子?”
這白衣青年盯着葉雲手中青色飛劍,猶豫片刻,似是想起什麽,卻還是這般問道。
葉雲并不理會此人,隻是看着骷髅人。
“前輩既然能如此罷手,晚輩便先行謝過了,這第三層幻陣不必前輩說,我等也會去闖一闖!”
骷髅人不再言語,隻是神色莫名的盯着葉雲上下打量,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可這手握血刃,煞氣逼人的骷髅骸骨人,笑起來卻比哭還難看。
葉雲剛欲往西南傳送陣而去,卻聽陳栎突然大聲道。
“師妹!此人可是中州大魔頭風老怪的弟子,咱們玲珑閣可是和那人有血海深仇的,你還打算與他同路不成?”
玉紅玲聞言一怔,随後卻是滿不在意的嬌笑一聲。
“師兄不必危言聳聽,風劍神這等傳說中的人物,與我玲珑閣的仇怨那都是先輩們的事,與葉公子有何相幹?”
陳栎卻是搖頭道:“師妹,話可不是這般說,風劍神雖然銷聲匿迹幾百年,可其身爲中州正魔兩道的公敵,各大宗門一直都沒有放棄尋覓此人蹤迹,如今他的弟子現世,各大門派豈能放過?到時師妹你也免不了遭受池魚之殃……”
葉雲心中一凜,暗道大意了。
剛才隻顧拖延這天鬼分身,将這等秘密都說出,這裏可還是有于荟這個太清宗的女道,這陳栎明顯也有着不小的敵意。
不過既然先前已經亮出了青鸾翎羽,那麽想必也瞞不過這些中州大宗門的金丹巅峰修士。
“隻能先脫身再說了,反正出了歸墟之地也得變換模樣,隐姓埋名,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此時暴露底細也無妨……”
這時卻聽玉紅玲道:“這裏我等幾人不說,外人豈能得知這些隐秘?師兄難道要将此事說出,這可是憑白給我玲珑閣招禍,那風劍神當年屠宗滅派可是雞犬不留,師兄不爲自己想想,也得爲陳家想想,惹上這位殺神,陳家怕是全族都不會有人幸存!”
陳栎聞言面色連變,有些尴尬的搖頭道:“陳某豈會如此,不過這世間哪有密不透風的牆,此人既然已經出現,怕是瞞不過那些大宗門的探子,到時……”
二人正這般說着,卻聽骷髅人冷冷道:“你等趕緊去往下層幻陣,歸墟之地還有不到一天便要關閉了,居然還有心思扯這些有的沒的!”
陳栎聞言想到什麽,不再看向二人,身形極快的一轉,便化作一道黃色遁光出現在大殿西南黑色陣法之中。
眼見得這白衣青年反應如此快,葉雲也并沒有什麽意外。和懷裏紅衣女子對視一眼,見她點點頭。
便也往大殿西南禦空飛遁而去,目光卻警惕的盯着骷髅人的動靜。
此時這骷髅人也面無表情的暼眼瞧着葉雲,空洞雙目中散發黑黝黝光芒。
見陳栎已經消失在黑色法陣之中,葉雲抱着玉紅玲也踏上這傳送陣。
下一刻,一道黑色光柱将二人身形籠罩其中。
骷髅人目視這一男一女這般離去,又瞥了一眼大殿中間地上的黑袍大漢屍體,冷笑一聲。
“哼!此番倒也不算毫無收獲,且看你們這幾個小家夥在這幻陣中到底如何,說不得會有奇迹發生呢……”
骷髅人将散發黑氣的血紅長刃往背上一挂,身形漸漸虛化,消失不見蹤迹。
黑色大殿中寂靜下來,再也沒有什麽動靜。
東北角落白色法陣中的中年道姑,依舊原地呆坐,雙手抱着的藍衣少女屍體面無血色,冰冷冷的沒有一絲暖意。
可于荟似是不願相信,目光凝視着清恒,不離開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