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塊頗爲平坦的黑色巨石之巅,正有一黑袍魁梧大漢負手而立。
這大漢目光淩冽的看向黑漆漆的天幕之上,似是在等待着什麽。
“江道友來的好快,不知其他人在何處?”
正在這時,一道藍色遁光突兀而至。落在東面一裏多外的另一塊黑色巨石之上,顯出身形正是太清宗中年道姑于荟。
“哦?于道友也不慢嘛!”
黑袍大漢隻是冷冷一句,便又擡頭看天。
隻是過了片刻,後方便又有一道藍色遁光激射而來。
這人停在于荟身後,見對面黑袍大漢也在此,有些驚愕,卻也并沒有說什麽,坐在黑石上閉目調息起來。
又過了一會,一金丹巅峰修爲的白衣青年男子也從東方禦空飛遁而來,停在離于荟數百丈外的另一塊黑色山石之上。
“于道友,你可讓在下累的不輕,這般遁速某是萬萬不及!”
白衣青年男子胸膛起伏不定,喘着粗氣大聲埋怨。
“陳栎道友,本道可并沒有與你同行之意,我太清宗與你玲珑閣雖然同爲中州正道,卻素來并無來往,井水不犯河水,道友還是莫要套近乎的好!”
白衣青年見于荟如此不留情面,有些尴尬的笑笑,暼眼看見黑袍魁梧大漢,呵呵一笑。
“噢?原來天魔宗的江道友也來了此地,咱們幾十年未見了吧,這可真是緣分啊,道友怎麽還未突破元嬰,反而來了這歸墟之地,莫非也是去那處尋覓機緣?”
黑袍大漢江天昊似是沒聽到他這般說話,依舊擡頭看天。
白衣青年也不以爲意,盤膝而坐調息起來。
一時之間在場四人都安靜下來,這處山頂陷入詭異的寂靜之中。
“哈哈哈哈!這麽多人,原來是本座來晚了!”
一陣童子狂笑之聲從南方陰煞黑霧中傳出,衆人尋聲看去,就見一道火紅光芒激射而來。
“火毒童子,本公子找了你一圈,沒想到在這遇上,拿命來!”
白衣青年見那紅色光芒中的身影,猛的一躍而起。手中一本白色玉書模樣的法寶猛的往前一抛,白色玉書在空中打開,其内耀眼白芒往數裏之外的紅色身影徑直照射而去,一路上那些陰煞黑霧遇到這白色光芒紛紛消散一空。
“嘿嘿,你這玉阙天書也不過如此,能拿本座如何?”
紅色光芒内的紅衣童子嘿嘿一笑,右手猛的往前一抛。
一顆紅色珠子往前激射而去,空中撞上那白色光芒,炸裂開來。
“轟!”
一聲巨響,白色紅色光芒交相輝映,原地升起一大片紅白霧氣。
那白色光芒隻是停頓片刻,便又穿過那霧氣,往數百丈外那紅衣童子激射而來。
“來的好!”
火毒童子大笑一聲,便又是數顆紅色珠子打出。
“砰砰砰!……”
一連串的炸裂之聲,在那白色光芒前方響起,一片片的紅色光芒将白色光芒吞噬。
白衣青年見此,面色陰沉下來,猶豫片刻,卻又雙手将全身法力都彙聚身前空中白色玉書之中。
“今日看本公子除了你這惡貫滿盈的中州敗類!”
此時這白色玉書氣勢大漲,耀眼白芒在空中形成一條長長的白色長虹,刹那間便将一路上十幾顆火煞珠炸裂光芒一一洞穿,徑直往紅衣童子激射而來。
火毒童子見此,身影往後一閃,消失在陰煞黑霧之中,冷哼一聲,又嘿嘿一笑。
“嘿嘿!你這古寶怕是消耗不小,本座的火煞珠可是有幾百顆,咱們便拼個兩敗俱傷,讓其他人坐看好戲便是!”
這聲音從陰煞鬼霧中傳出,并沒有多遠,看來這紅衣童子就隐匿在附近,并沒有離去。
“你躲藏在這陰煞鬼霧裏,就以爲本公子找不到你?”
白衣青年陳栎看向火毒童子消失之處,冷冷一笑。
他右手操縱着玉阙天書,左手一陣變換,一面巴掌大青銅古樸小鏡子在手。
“乾坤無極,陰陽借法!”
陳栎這般大喊一聲,将這青銅古鏡往空中一抛。
“破!”
這白衣青年又大喊一聲,隻見這青銅古鏡滴溜溜一轉,便認準一個方向停下,一道黃色光芒一閃而出,瞬間就往陰煞黑霧中激射而去。
這青銅古鏡這般變化其實不過一息之間,如此詭異速度,在場衆人都是看的一驚。
“啊!”
一聲慘叫傳出,卻又戛然而止。
“姓陳的,本座定與你玲珑閣不死不休……”
這童子聲音尖銳,卻漸漸小了,顯然已經去的遠了。
“陳道友,火毒童子這散修在中州可是臭名昭着,其生性殘暴不仁,随意屠戮凡人,如今既然已經受傷不輕,還被道友打下追蹤印記,何不追上将其除去!”
于荟這時神情凝重的看向火毒童子逃走之處,那裏黑霧彌漫,再也沒有别的。
“于道友,這火毒童子本公子追了一路,他遁術詭異,并且能隐匿形迹,雖然這天慎鏡能追蹤,可距離太遠也不太好用,何況這歸墟之地的半月之期将近,那處秘地也即将開啓,陳某豈可在此時離去!”
陳姓青年呵呵一笑,收起青銅古鏡和白色玉書。
“……”
于荟見他如此說,便不再言語,原地閉目養神起來。
一旁的江天昊此時卻是不再看天,目光深沉的注視着陳栎這般擊退火毒童子,似是已經關注許久,眼中有着深深的戒備。
此時這白衣青年似有所覺,轉過身來意味深長的笑道:“江道友,聽于道長說那方家方宸和道友一同來了此處,不知如今身在何處,火毒童子已經退走,咱們這些金丹巅峰修士就隻差此人了!”
江天昊沉默片刻,這才沉聲道:“方道友去了何處,某并不知曉,此番這裏碰上一女子偷學合歡宗秘術,想來方道友也該将這隻有金丹初期的女子抓獲了,此時正在來此的路上。”
陳栎聽聞此言并沒有什麽其他反應,隻是盤膝而坐。
衆人一時無話,便都各自占據一處黑色巨石,有的調息着,有的閉目養神。
倒是于荟身後的藍衣少女低頭思索着,眼中神色莫名,不知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