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聽出是白公子的聲音,更加煩躁無比。
“你怎麽如此陰魂不散,哪都有你?”
他這話幾乎是咆哮出口。
門外的人明顯是愣住了,許久沒有回應。
就在葉雲覺得她已經離去之時,隻聽白公子聲音冷冽說道:“葉公子!韓羽被紅岩島的修士圍困住了,如今生死未蔔,你也不在乎了麽?”
葉雲皺了皺眉,怒道:“這人不知死活,還在大江上待着,活該如此,與本公子何幹?”
門外的白公子又是一頓,許久都沒有話語。
就在葉雲以爲她真的離去了時,卻聽她呵呵一笑。
“本公子原本隻是想要領一筆靈石懸賞,可看到葉公子你與他有些關系,這才改變主意好心前來報信,沒想到卻落得一番埋怨!”
說道這裏,大聲笑道:“也罷,就讓那人被紅岩島修士抓去,這更與本公子無關!”
說罷,便大步往外而去,這走路聲音頗爲響亮,葉雲在廂房裏不用神識探查,也能聽的清清楚楚。
他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白公子,請先進來再說吧!”
葉雲這般說着,心中卻是一動,右手法訣一變,運轉凝神靜氣訣将修爲維持到築基後期,又戴上白色狐狸面具。
這般準備妥當,打量一番起身,見沒什麽破綻,這才打開房門。
門外一身白衣公子打扮的女子此時面色陰沉,也不進來,隻是看着葉雲冷冷道:“葉公子,如今韓羽被困在中州内陸一處山谷絕地裏,距離這裏上萬裏遠,不少紅岩島修士正在搜捕,其中還有金丹修士帶隊,可謂是危在旦夕,他若死了,這古劍門韓家可就真是滅門了……”
葉雲聲音淡淡。
“本公子如今也勢單力孤,紅岩島可是有元嬰修士的大勢力,又能如何?”
白公子手中玉質折扇一收,呵呵一笑。
“那就任他自生自滅吧!”
葉雲有些奇怪,疑惑的問道:“韓羽這家夥與白道友何幹,你怎麽轉變心意來此傳訊,原先不是還想拿他回古劍門領賞麽?”
白公子冷哼一聲。
“還不是看在葉公子你的面上,某也不是非貪圖那古劍門的懸賞,不過是想來看看這姓韓的到底如何罷了……”
說到這裏,她又自嘲一笑。
“何況此人已經突破金丹,如今是你我二人的前輩了,本公子哪還有那般心思,隻是不成想他居然被那紅岩島修士困住,而且不願意離去,也不知爲何。”
葉雲聞言怒道:“自作孽不可活,他不願離去,自持自己突破金丹,修爲高絕,那就将紅岩島那紅薔殺了幹脆!”
白公子聞言一怔,卻又啞然失笑。
“葉公子還真看得起他,這紅岩島那紅薔據說可是金丹中期修士,而且她手下還有不少金丹初期修士以及上百築基修士,就憑那韓羽剛剛突破金丹,便能對付這麽多人?”
葉雲沉默片刻,回到桌前坐下。
“那白公子來将此事告訴我,有何用處,難道本公子一個單槍匹馬的小小築基修士,還能做點什麽不成?”
白公子聞言又是一怔,哈哈笑了笑。
“隻是将此事告訴你知曉罷了,免得那人死了,你卻蒙在鼓裏……”
葉雲點點頭,見她隻是站在門口,并不進來,便也懶得理會,目視桌面,沉默不語。
白公子見此也不遲疑,微微笑了笑,便轉身離去。
葉雲餘光暼眼瞧着,心中卻暗自思忖。
白公子此女這番什麽意思?
“紅岩島修士上百人,紅薔金丹中期修爲,她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難道她了如指掌……”
這般念頭冒出來,他不由得駭然失色,此女隻是築基巅峰修爲,怎麽對韓羽行蹤盡在掌握。
“她有自己的傳訊玉佩,能找到這裏倒也不奇怪,可韓羽如今已經突破金丹,她又是怎麽知道他的隐匿之處的呢,韓羽這家夥可是十分謹慎……”
葉雲想了半天,也沒個頭緒,搖了搖頭,便不再理會此事,轉身往内室而去。
半夜時分。
一遮掩的嚴嚴實實的紫衣女子悄然出了江心城,往北方天際而去。
今晚天空黑漆漆的,沒有半點星光,葉雲禦駛着青雲劍,不快不慢的飛遁着。
中州内陸地域山脈波瀾起伏,如同一條條黑色巨龍般匍匐着。
青色光芒如一道利劍飛遁而過,留下一條淺淺的青色殘影。
然而,上百裏後此時也有一道白色身影憑空飛遁,此人顯得不慌不忙,雙目無神似是在感應着什麽。
“小丫頭倒也挺謹慎,本座倒是沒看錯人!”
這般笑着低語一聲,這白衣公子右手玉質折扇一收,全身光芒内斂,居然在這黑漆漆的天空中憑空消失無蹤。
倘若葉雲見到此幕,定然會驚掉下巴,這般消失無蹤是隻有元嬰修士才能精通的遁術,怎麽不能讓人驚愕不已。
一處黑色山峰遮掩的山谷之中,四周都是萬丈高峰覆蓋着的高大的古樹。
南面山腰之間,一處黑洞洞的山洞入口處,此時卻有黑衣身影隐匿在參天古樹之間,目視着黑漆漆的天幕之上。
黑衣身影這般一動不動不知多久,忽然腰間一塊白色傳訊玉佩閃了一閃,亮出一道白色光芒,卻又轉瞬之間,黯淡下來。
黑衣身影敏銳的察覺到了這般變化,低頭看了看。
“就知道你會來,可如今卻不是時候,這裏可不太安全……”
黑衣人影右手一道法訣打出,一道白色冰寒氣息便将這白色玉佩封禁。
做完這些,他又目視參天古樹間隙之間的天幕之上,似是在等待着什麽。
……
葉雲右手連打,數道法訣打在韓羽這家夥的傳訊玉佩上,可卻如泥牛入海,毫無反應。
“剛才還聯系到了,定然在這數千裏方圓之内,這會怎麽探查不到蹤迹了……”
葉雲有些惱怒,定然是韓羽将通訊玉佩給封禁了,這樣便查探不到他的具體位置,也傳訊不上了。
“你當本公子冒着風險願意來此,還不是看你死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