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葉雲正在房間内閉關修煉。
此時這白衣少年十分無奈,突破築基中期也一年多了,可修爲進展緩慢之極。
原本築基初期之時,服用中品聚元丹還作用明顯,如今卻是不如那時一半。
“看來想要單憑這聚元丹繼續修煉提升修爲,怕是杯水車薪。”
“這楚國京城定然修煉資源充足,高階丹藥不缺,可本公子如今囊中羞澀……”
葉雲這般無奈的想着,他在這楚國京城人生地不熟,也不好貿貿然出去闖蕩。
看來隻能等秦家三長老回來了,交好秦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總有些收獲。
這白衣少年頹然一歎,便又準備入定修煉。
這時卻響起敲門聲。
“這幾個月從沒有人打擾,難道是秦長老回來了?”
葉雲站起身來,整理了一番衣冠,這才開門。
半刻鍾後,他便出現在了秦府前院大堂。
此時堂中已經站着一人,正是秦宇。
眼見上首秦長老坐着,葉雲連忙躬身行禮。
“天穹峰葉雲,見過秦長老。”
一身白袍的中年男子擡眼打量了他一番,微微點頭。
“嗯,你這小丫頭倒也勤奮刻苦,沒有荒于修煉,兩年時間便築基中期穩固了。”
葉雲連忙回道。
“多謝長老贊譽,些許修爲不值一提,此番弟子來此,不知長老有何差遣,弟子定當盡心竭力。”
秦長老沉吟片刻,又看向堂中小心翼翼站着,一言不發的秦宇。
“如今倒真是有件棘手的事,正缺人手,你這小丫頭既然能從溶洞秘地裏活着出來,想來也是個機靈人,便交于你。”
“請長老示下!”
然而秦長老卻并沒有說什麽,而是看向秦宇,皺眉沉思片刻。
這才說道:“秦宇,你便先下去吧,這幾年好生待在京城,不許胡亂生事。”
“是!侄兒告退!”
秦宇慌忙答應一聲,誠惶誠恐的退下。
葉雲暼眼瞧着,心中暗道:“難道這家夥來這才三個月,便不安生…”
這時又聽秦長老說道:“本宗在這裏的據點前幾年被人搗毀了,弟子門人全都死于非命,本長老經過一年多的探查,倒也有些眉目。”
葉雲見秦長老這般說,靜靜聽着。
“你這一路既然從翠霞坊市而來,想必也有些見聞,五大宗門許多築基修士都莫名其妙的死于非命,幾位金丹修士也都沒查出什麽,這背後并不簡單。”
“如今他們都離開了翠霞坊市,可那些宵小之輩又興風作浪起來,這夥人與本門楚國京城據點被滅一事絕逃脫不了幹系,你可敢回翠霞坊市一探究竟?”
葉雲心中一驚,有些遲疑道:“弟子一人怕是勢單力孤,這麽多築基修士都莫名其妙的失蹤,身隕……”
秦長老目光灼灼的看着葉雲,呵呵笑道:“隻是讓你探查翠霞山附近動靜,這些霄小背後怕是也有金丹修士,某不便現于人前,隻得暗中行事,倘若事情緊急,你可傳訊于我。”
葉雲低頭思慮片刻,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長老既然将如此任務交與弟子,葉雲怎麽敢不應下。”
“這些宵小之輩如此猖獗,不将我正陽宗放在眼裏,弟子定然讓他們知道厲害。”
秦長老聞言笑罵道:“不是讓你去和他們拼命,而是要找到他們的巢穴。然後本長老聯絡五大宗門同道,将他們一舉殲滅。”
“弟子知道了!”
秦長老又道:“你可得小心行事,他們竟然敢對我們連雲山脈五大宗門下手。這些人背後勢力肯定不小,此事也非同尋常。”
葉雲心中一凜。
“弟子定然小心行事!”
秦長老抛出一個白色玉佩。
“此物可聯絡本人,你且去吧。若此番探得實情,本長老将上報宗門,爲你記功。”
“多謝秦長老!”
葉雲一手接住白色玉佩,收入衣袖之中,見秦長老再無吩咐,便躬身退出大堂,往秦府外而去。
一身白袍的中年男子目視這白衣少年離去,便也站起身來,身形一閃,消失無蹤。
……
葉雲又回到了楚國京城外的大河上,此時他正站在甲闆上目視漸漸遠去的巍峨城牆。
這也是一艘商船,卻不再是何家的,而是屬于一個名爲連雲商會的。
船費依舊是一百靈石,目的地便是滄浪河上遊,那裏接近翠霞山。
甲闆上此時還有一名築基中期的黑衣男子,全身遮掩的嚴嚴實實。
葉雲隻是略微瞥了一眼,便也懶得關注,眼見得船已經離楚國京城幾十裏遠了,他便轉身往船艙而去。
一年多以後。
葉雲又回到了連雲山脈,順着滄浪河一處碼頭上岸,這裏已經距離翠霞山隻有百來裏遠。
然而沒走多遠,正當他準備禦劍飛遁之時,卻見身後大船上那一年多前見過的黑衣男子也出現在甲闆上。
此人徑直飛身而起,禦空上百丈往北飛遁而去。
片刻之後,便消失在一片紅色叢林之中。
葉雲皺眉看着此人消失的身影,眉頭緊皺。
“這人也從楚國京城而來,如此單獨一人就敢闖如今這不太平的翠霞山,倒是頗爲自傲,不知是何來曆…”
此時天色漸漸暗下來,葉雲也不再遲疑,飛身而起,禦駛着青雲劍,貼着紅色叢林往黑衣男子方向不快不慢的禦劍而去。
夜幕降臨時分,葉雲已經禦劍飛行了幾十裏遠,前方黑衣男子早已失去蹤迹,他也并不在意。
漆黑的夜晚并無光亮,不僅月兒不見蹤影,見星星也沒有半顆閃亮。
此時已經是深秋時分,寒風蕭瑟。
午夜時分,葉雲停在一處山頭剛欲休息。
神識卻探查到前方異常,一道黑衣男子身影禦劍而來。
其似是發現了什麽,隔着十來裏遠禦空而立,停頓片刻後,卻終是往葉雲這處山頭飛遁而來。
葉雲神情凝重的目視此人停在一裏多外的一棵紅杉樹上。
“道友,咱們一路從京城到此,也算有緣,不知如何稱呼?”
黑衣男子聲音低沉。
“你這女子做這般公子哥打扮倒也常見,敢一人來此是非之地卻是不太尋常了,某的姓名不知也罷,若是知趣,便退出此地,回京城去,免得葬送卿卿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