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在鹿泉宗裏發生過很多次,這個小姑娘每次轉悠,都在找人問玄武。一開始人們會認爲這個小姑娘是鬼或者是仙,後來,唐伯濡先生身邊的仙劍友賢的器靈君子賢發現了紫月,大家才漸漸明白,這個人畜無害的小姑娘并不是什麽妖魔鬼怪,而是仙器器靈。而且,根據君子賢和紫月的對話,他們也初步判斷出了一件事:這個紫月不僅是仙器器靈,還是比君子賢更厲害的器靈,她的主人是伊耆,羲皇和娲皇的孫子伊耆。
“這個紫月,怎麽總是隔三差五來找玄武啊?”人們自從知道紫月大概率是伊耆的某個神器的器靈之後,對紫月相當恭敬,隻是,大家對紫月常常來找玄武這件事,很震驚。不過,因爲紫月每次來,得知玄武的确切消息後不久,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因此,很多人都覺得,紫月不過是奉伊耆之命前來尋找玄武。
直到最近一段時間,紫月醒來得知玄武不僅回來了,而且已經奔赴軒轅的婚禮,紫月懶懶地說:“那我再睡會。”這讓聽到這句話的人們很好奇,難道這個紫月姑娘一直在睡覺?難道這個紫月姑娘一直在等玄武回來?可她作爲伊耆的器靈,爲什麽要等玄武回來呢?這個問題成爲了大家更多疑問的起點。
這次,這個紫月姑娘沒有費勁就找到了玄武的消息。當她推開一扇門的時候,裏面赫然坐着一個人,看起來像一個瞎子。就在她猶豫是否向一個瞎子打聽玄武的時候,她聽到了另一個聲音:“紫月睡醒了?”
紫月回頭一看,原來是外門主事長老武添一。外門主事長老武添一,紫月很熟悉。畢竟,玄武在鹿泉宗,長時間住在外門。尤其是軒轅和伊耆來鹿泉宗那段時間,紫月常常得以遇到武添一。玄武叫她紫月,武添一也就如此叫她了。
“玄武呢,他回來了嗎?”紫月問道。
“回來了,你抓緊去比賽過錄的地方吧,再不去,他又該去封閉的比賽現場,一個月後才能再見了。”武添一笑着說道。
剛說完,紫月便狂奔而出。自從鹿泉宗打開什麽藥石采集地,她就已經太長時間沒有見過玄武了。玄武離開之後,紫月發現自己越來越嗜睡,睡夢中常常夢見七個可愛的小寶寶,都是男孩。可是,醒來,她發現自己還是在玄武的小房間裏睡覺。這種夢出現的次數太多了,以至于她都有一些懷疑,這夢和現實之間存在某種關聯。
“這女娃娃有趣啊。”袁瞎子在紫月狂奔出去之後,笑嘻嘻地說道。
“哦?”聽袁瞎子話中有話,武添一也很好奇。安頓好武家之後,武添一便馬不停蹄來找袁瞎子了。他很害怕袁瞎子會在很短的時間裏離開鹿泉宗,痛失寶貴的結交機會。袁瞎子可是早就清楚告訴他了,他們武家在幾千年之後,将會有一個比較重要的發展。對于常人來說,聽到這個消息,立即放下一切。畢竟,幾千年後,将是猴年馬月。可是,對于武添一來說,家族中有能人出世,别說是幾千年,就是幾萬年,都是很短的時間。誰讓他們是修仙家族呢?修仙家族厲害的老祖,活幾萬年都可能,又如何可能在意幾千年?
武添一知道,他如果能夠記錄得稍微詳細一些,他們武家的後人大約更容易相信這些事情的真實性。爲此,武添一很想多求袁瞎子幫他們蔔算前程。
此時,袁瞎子說了一句話,讓武添一意識到袁瞎子需要聽衆。他順勢說道:“這個小姑娘确實有趣,聽岐伯說是羲皇孫子伊耆的一個器靈。”
“器靈不假,卻不是伊耆的。”果然,袁瞎子的話匣子打開了,“她現在已經去找她真正的主人了。”
“真正的主人?難道她是玄武的器靈?怎麽可能呢?那時候玄武才六七歲……”武添一繼續試探着問道。
“這小姑娘的身世可當真不簡單啊!”袁瞎子繼續說道,“不僅自個兒與一堆神聖巧妙結緣,就連她的孩子們也非常出衆。”
“孩子?她看着也就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哪裏有什麽孩子?”武添一很納悶。
“不,不,不,從卦象上看,她的孩子快出生了。”袁瞎子繼續說着,“難道……”
說完,袁瞎子掐指算了起來。算着算着,他感覺自己的後背被人輕輕一推。
“武長老,你幹嘛推我?”袁瞎子很納悶地問道。
“我?”武添一也納悶了,“我坐着沒動,幹嘛推您呢?”
“等等。”袁瞎子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又一次飛快地算了起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怎麽了?”武添一很好奇地問道。
“沒什麽,不過是幾千年後小李子推了我一下罷了。”袁瞎子笑了笑,“沒有想到,幾千年後,我袁瞎子竟然不瞎了,哈哈。”
“袁老,您……”武添一有些納悶。算命算幾千年之後的事很正常,哪有算命算幾千年之前,并及時出手制止的?難道……
“有些事情,不是凡人能理解的。”袁瞎子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時間無始無終也無前無後的問題。換句話來說,看着時間在不斷奔騰向前,實際上時間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看似沿着一個軌迹在行進,但在某個時間點上出現了銜接,于是,此前看着的前方,可能是後方。這還好理解,關鍵是,時間還不是隻有某個時間點銜接,而是時時刻刻可能出現銜接,因此,什麽是前,什麽是後,處在其中的人,往往難以知曉。他們隻知道他們在向前,向前,向前。畢竟,他們沒有比較物、參照系。
“好像你不是凡人似的。”武添一悄悄嘀咕了一句。
袁瞎子的眼睛看不見,耳朵卻異常靈敏,這接近腹诽的話,袁瞎子還是聽到了。袁瞎子不僅聽到了,還笑着回應了:“我真不是普通的凡人,和你們相比,我少了兩隻眼睛,卻用它換了另一隻眼睛。”
武添一意識到了自己的唐突,他調整自己的狀态,很誠懇地說道:“袁老,是我膚淺了。”
“沒事,沒事。”袁瞎子擺擺手,“就沖着今天你見證了我被推背,今後你們武家有難之時,我會酌情曲護一二的。”
“感激袁老。”武添一恭敬地說道。
“用不着,用不着,您的後人自己有福,我能做的不多。”袁瞎子笑了笑,“這很多事啊,還得娃們自己去經曆,自己去悟。”
“袁老,今天我有不情之請。”武添一說着,拿出了又一份算命的靈石來。
“你剛才已經給了我很多答謝禮,你們武家不必再算。”袁瞎子笑着說道,“我就告訴你一段話,你自己去悟。如果實在悟不了,就讓您的後代留意《推背圖》。我以前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到的書名,今天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