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宗主,你看誰回來了?”侯建弘帶着玄武,立即向着鹿泉宗宗主呂達冀的議事大廳沖去。是的,帶着玄武、室和袁瞎子,侯建弘直接沖向了呂達冀的議事大廳。
侯建弘的這一舉動,與他平時沉穩的性子很不匹配,以至于引來了衆人的好奇:
“這侯建弘帶着的人是什麽樣的人呢?”
“爲什麽侯建弘如此興奮?”
“難道鹿泉宗來了什麽大人物?”
……
所有人在猜疑中,将消息傳了出去:“侯建弘帶朔方隊一隊人出宗巡視,帶回來三個陌生人。”
這一消息很快引來了一些動靜。最清晰的動靜莫過于,長老中一些人,尤其是了解侯建弘的長老們,快速來到了呂達冀的議事大廳。
很快,一衆長老的陸續抵達和環繞下,呂達冀的問詢工作也徐徐展開,衆人倒是沒有耽誤得到重要的消息。
室覺得很神奇,他明明剛剛殺了鹿泉宗内門十幾個弟子,袁瞎子讓他去換身衣服,去掉帶血漬的衣服,再次出現在玄武身邊的時候,果真之前的事就像沒有發生一樣。侯建弘隻是吩咐幾名朔方隊隊員掩埋了屍體。而此後,室便跟着朔方隊隊員,不跟着玄武,被朔方隊隊員熱情地接到了鹿泉宗,并直接被帶進了宗主呂達冀的議事大廳。這種轉換,讓室非常意外。
室忍不住看了看袁瞎子,對袁瞎子充滿了好奇。這袁瞎子仿佛什麽都提前預知一般。這種預知能力如果是真的,那可着實神奇。
“天衍術,不過是根據根據事物發展規律而動。”袁瞎子似乎感覺到了室的注視,笑着悄悄對室說道,“稍微留意留意,便不難看出事物的發展規律來。我雖然肉眼不能看,但通過心眼在看。”
“心眼?”室很納悶,“肉眼都看不清楚,心眼能看清楚?”
“你不信吧?其實,如果我們平時閉上眼睛,會感受到更多真實。我以前不知道,總覺得自己失去了雙眼是一件特别難過的事情。但後來,當我發現很多人明明長着眼睛,卻比我還瞎,我就知道我的長輩們爲什麽讓我眼睛瞎了。”袁瞎子笑着繼續悄悄說道。
袁瞎子和室兩個,在侯建弘興奮地向呂達冀報告玄武的到來之際,肆無忌憚地說着小話,讓呂達冀有些震驚。
在鹿泉宗當宗主這麽久,他當然知道,能夠肆無忌憚地說話的,要麽是傻子,要麽是本事強大到看不起其他人。現在,這袁瞎子和室雖然沒有那麽肆無忌憚,是在悄悄說話,但他還是能看出來,他們倆對他,并沒有多麽在意。
“難道這兩位,看起來一個愣頭青,一個眼睛看不見,實際上是本事高強的大人物?”呂達冀打定主意後,立即決定等其他人到現場,再一起盤問。于是,呂達冀将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玄武身上。
“建弘,你是最早和玄武有交往的人了。”呂達冀沉吟着,“你覺得,玄武這一次爲什麽會身體長大了,整個人卻好像變了?”
呂達冀想說“變傻了”,但又覺得那樣的說法說不定冒犯了玄武。玄武再怎麽傻,那也是軒轅的人。軒轅如日中天的發展态勢,呂達冀知道,絕對不是能夠随意得罪的人。
“不知道。有傳聞說,玄武得到了機緣,身體得以恢複正常,但好像智商出現了一些退步。”侯建弘有些無奈。
“哦,那傳聞,我也有所耳聞。不過,現在看起來,玄武似乎真的,以前身體遲滞,現在智商遲滞……”呂達冀一邊琢磨着,一邊說道。他這時候最期待的是其他人早點到來,好一起面對眼前的這個奇怪組合,一個瞎子,一個傻子和一個愣頭青。可偏偏這樣的一個組合,他作爲鹿泉宗宗主,卻感覺非常棘手,甚至有些害怕。
害怕?呂達冀感受到自己的内心狀态,更加震驚。他爲什麽會覺得害怕呢?是什麽導緻他自己那麽害怕呢?
“玄武,玄武,是玄武回來了嗎?”聽到傳聞沖進來的,是梅保久。他已經太長時間沒有好好和玄武見面了。原本已經失去了生的希望的梅保久,現在已經在積極地尋找自己的家人,盡管暫時沒有找到,但他現在不着急了,畢竟,他還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可以用來尋找,和以前朝不保夕的時候完全不同了。
“是的,梅老。”侯建弘恭敬地說道。
“我看看,我看看。”梅保久看着玄武,看到玄武裝出來的眼神迷離的狀态,有些心疼,“看來,傳聞是真的,玄武不知道這一次出去遇到了什麽事,竟然變成了這樣!”
“恐怕是兄弟相争引起的?”一個新提拔的長老氣定神閑地走了進來,他和玄武沒有交集,但聽說過玄武是軒轅救的,猜測着說道。這個長老名叫戚長生,最近十幾年也不知道是得到了什麽機緣,竟然在築基期飛速發展,更在三個月前一舉突破金丹期,成爲了鹿泉宗新晉長老。
“戚長老,爲什麽這麽說?”梅保久問道。
“誰不知道現在的天下,軒轅和伊耆不分伯仲。玄武是軒轅的人,他跟一起出去,就變傻了,難道就沒有可能是伊耆做的手腳?”戚長生笑着,很自信地分析道。
“伊耆哥哥,伊耆哥哥對我很好。”玄武聽着覺得很不對勁,别說自己沒傻,即使真傻了,像伊耆那種爲了家人不斷隐忍委屈自己的人,又怎麽可能爲了那一點點所謂的利益做這種有損天道的事情?所以,玄武想要維護伊耆。
“傻子就是傻子,連被人賣了,還幫着數錢呢。”戚長生冷笑道,“你這傻病,看來是沒法治咯。”
“伊耆哥哥是好人,伊耆哥哥是好人。”玄武内心也感慨,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這麽判斷人的,如此看來,這個叫戚長老,品性難以判斷呢。但現在,玄武覺得,他這次到鹿泉宗來,讓人誤以爲傻了,還真是挺好的。如果他聰明智慧地站在這裏,恐怕戚長生也不會如此放肆分析了。
“我們和伊耆有過接觸,他不像壞人。”呂達冀打圓場道。
“宗主,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們以後看吧。”戚長生很自負地說道。
“不用以後說了,玄武現在的狀況,與伊耆沒有關系。”袁瞎子聽着戚長生的話,覺得他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忍不住打斷話柄,說道。
“你怎麽知道?”戚長生笑着,“好像你見過伊耆和軒轅,對他們很了解似的。”
“我算出來的結果,你雖然見過伊耆和軒轅,但也不過是擦肩而過一般的見,又怎麽可能了解他們?”袁瞎子笑着說道,“我算出來的結果,比你的猜測要精準多了。”